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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一纸盟约试忠奸片言定鼎徐州基(第1页)

彭城北郊,泗水拐弯处,秋风把芦苇的穗子吹得一层层泛白。

新起的三角堡线上,砖土尚温,远处的木架上挂着未干的泥,泥面上压着军鞋留下的深浅脚印。靠水的一隅,临时的大会棚用粗竹扎了四楞,棚上覆着新劈的檩篾,阳光穿过篾缝,落在地上,像一张稀疏的棋盘。

棚下摆着三张长案:左案覆黑布,押着一柄短刀,刀身未出鞘;中案覆素白,压着一块刚磨平的石印;右案覆青,摆着一方朱砂、一匣牛角签与一摞新纸。中军旗不在棚中,挂在棚外一丈开外,黑底金边,旗角破痕在风里时隐时现。三座写着“不屈、不欺、不忘”的小祠,像三只端正的眼睛,静静看着这里。

各县士绅、商贾、乡豪、军屯与流民代表陆续而至。有人身着素衣,袖口熨得平展;有人裹着粗布,鞋帮上溅着昨天才干的泥;也有人腰间佩了细银链子,走路时叮当作响。陈宫与贾诩已先到,立于中案之后;工匠周有为与内库司马执笔坐案。张合在外场巡看,手按刀首;张燕领军屯少年在棚后调食水与席位,时不时朝前张望。张辽未至,他在合肥桥头,派亲信押着一批“递旗”的木梳与盐包沿江散去。

号角未起,众声自止。陈宫俯案,伸手抚了抚那方石印,石印洁白,边刻“徐州公议”四字。他抬眼,道:“今日之议,名曰‘徐州公议盟约’。我军在徐州立堡筑渠、开屯设学,根在于人心。人心之本,在于约。约立则心定,心定则城固。”

贾诩笑,袖中手指在掌心轻轻敲了一下,“盟约十条,字不多,意不繁。诸位且听,若有疑,议之。”

陈宫点头,便一条一条念:

“一、田税三年折半,义仓平籴平粜,岁荒开仓,岁稔储粟,官不得夺先,私不得囤奇。

二、军屯三百户为一段,段设祠学,童子七岁入学,教‘不屈、不欺、不忘’三字与耕战法。

三、道桥以众力修,凡乡豪占路者,先劝,后罚,再斩。

四、兵不得私募。各家不得留私甲,家丁不许佩刀于市。若有匿械者,按军法论。

五、兼并止于今。自盟约之日,田不许再并大族名下。旧有兼并,由义仓核核,三年内退一成归贫。

六、讼狱设‘三问’,先问邻里,次问乡正,后问县丞。三问不决,赴‘盟府’公断。富者不得压贫,贵者不得恃势。

七、工役以粮易役,募匠以价换工。内库不空发,簿籍月月张示于市门,字不许糊涂。

八、教习十人分屯巡教,伤残之士优先授以工艺,授而不弃。

九、凡义举有功者,籍其名于祠旁之石,凡渎职贪墨者,籍其罪于城门之外。

十、盟破者,罪坐己身;盟护者,功不独居。自徐州地内,法不避贵,恤不遗贱。”

“最后一句,”贾诩抬眸,声音清朗,“即是此盟之‘心’。”

棚下人群涌动。有人点头,有人皱眉。最前排一个四十许的男子,身着浅青直裾,系着白玉环,拱手而出,笑意温温:“下邳潘氏,潘承,来此愿同商诸事。盟约十条,善。只是——”他微微一顿,笑里添了一丝酸,“‘兼并止于今’与‘私募止兵’两条,未免太急。徐州近战,盗起于野,乡中若不留些明甲,恐遭不虞。兼并之事,亦非一朝一夕所成,骤止恐伤乡里产业之气,失诸平衡。不若添一‘但书’,曰:‘大族得自保甲三十,不出乡界;兼并者,退一,不必尽退。’主公威德远播,何至与乡里争这点细末?”

此言一出,后排有人低声附和。陈宫不言,手指在石印边缘轻轻敲了两下。贾诩笑,笑眼生皱:“潘君所言,是‘活理’。但徐州今日,须‘死法’开路。”

“死法,伤人心。”潘承面不红,倒退半步,拱手再笑,“敢问军师,这是试徐州之‘忠’,还是试乡里之‘奸’?”

“试忠奸,不在嘴。”贾诩袖中手指一停,“在手。”

说罢,他拍了拍右案,周有为将一摞薄薄的纸揭开,露出两份并行的盟文。贾诩抬声:“今日之盟,有二约可签——一曰‘丰年约’,一曰‘凶年约’。丰年约,诸条按常;凶年约,遇灾时各家以田之十之一报义仓,以丁之十之一助修渠路。签‘凶年约’者,名入祠侧;签‘丰年约’者,名留盟册。二者皆可,逼不得。如今请诸位——就地选择,盖印立字。”

此举横空。棚下哗然,有人面面相觑,有人悄声问旁人:“当真?”也有年轻人猛地挺直了背:“我签凶年。”

陈宫道:“别急。还有第三样,‘钱上试’。彭城西庄昨夜失火,二十余户无物可炊。盟约未成,义仓未开,今日先试诸位之‘手’——每家按自述之田,今日先出米或银至案。谁不出,可不强;谁出多,亦不夸。纸上试,钱上验,是为‘两试’。”

他话音刚落,棚后传号:西庄人等,衣衫褴褛,被引到棚边,不敢近,只在风里瑟缩。一个老妪怀里抱着半黑的锅,锅沿裂了口,她的手抚着裂口,一下一下,像抚着孩子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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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所注之下,第一人走到案前,竟是陈珪。此人广陵名士,鬓角斑白,目光正直。他不多言,取笔签了“凶年约”,再从袖中取出一张田价清册,押上家印,随后掏出一小袋银,“广陵陈氏先出银五十两,米十石,送至西庄。愿以此为先。”他转身时,陈登自后扶住老父,抬头对陈宫一笑,眼里光朗,“愿为徐州人。”

第二人是糜竺。此人衣着素雅,开口声不高:“糜氏营商为生,得徐州水土多年,签‘凶年约’。盐价自今日起,按平粜,不许涨。若伙计有趁火噬利者,糜竺先断其手,再赔其罪。”言罢,一手按印,一手将两张盐票与三十石米契推至案上。人群里立起一阵低低的赞叹。

潘承笑容不动,正要上前,却见后排挤出一个短褐汉子,脚上泥未干,手里攥着两串铜钱。他声音发抖:“下邳刘三,屯副长。家无田册,今天囤里出米三斗,钱四百文,算不得啥。可那西庄……我弟的女儿就在那边,昨夜哭了整夜。”他说着,朝案上一推,铜钱滚得叮当,停在石印旁。周有为抬头,朝他点了点头,眼里多了一层汪汪的亮。

人潮如开闸。有人签丰年,有人签凶年,有人先交钱,有人先按印。也有人站着不动,眼神游移。更有几人,笑笑,悄悄后退,想借人多鱼目混珠,溜出棚去。

张合在外场一步一横移,冷不防一伸手,按住一个欲走的衣袖。那人袖口绣了一朵莲,灰中透白,手腕细而润,一看就是富室管家。张合不说话,指了指右案:“去签,别脏了你的袖子。”

管家警惕地抬眼,迟了片刻,才挪到案前胡乱签了一个“丰年”。张合也不难为,放开袖子。旁边一人见状,转身就走,张燕像猎犬一样一闪,伸手拎住他后颈。那人“啊”的一声,颈间露出一截甲片。张燕手一抖,将甲片扯下来,扔在地上,甲片在地上一响,四周顿时静了半息——私甲!

陈宫瞥一眼,淡淡道:“押后案。”

与此同时,棚外又传来一阵脚步。两名军士押着一人进来,那人服色华丽,面白须修,正是合肥案下查出的粮官之侄。军士将其按在地,砰地一声,尘土略起。他哆嗦着道:“某、某……某只是受命收粮,哪知与他人勾连……”

“与何人勾连?”贾诩问,声音不高。

那人眼珠乱转,胸膛剧烈起伏,最终象是被自己心里的什么东西压垮,口一张:“潘、潘家管事周某,前夜于城西酒肆与我约,言‘盟约既出,当缓行,若不缓,当有‘但书’,可使主公与乡里两便’……他、他还说,若能留住‘自保甲’,则可保乡里不乱,另有厚谢……”

潘承的笑容在唇边滞了一瞬,旋即又回来了。他拱手,向前一步:“主公未至,军法在上。此周某与粮官之侄私相接,固当问法。至于自保甲之议,乃我徐州乡里几百年旧规,我不过代言。贾军师若疑我潘某,愿自缚以待检。”

“先不必自缚。”陈宫轻声,“徐州乡里几百年旧规,便是今日诸处路被门堵、仓为一姓私占之因。旧规要留,其害先除。潘君既愿代言,且代签——签哪一份?”

潘承目光一敛,伸手去摸衣襟里的手帕。指尖停了一瞬,他笑了笑,坦然按印在“丰年约”上。按完,他再按一印在“钱表”上,推出一张银票:“潘氏出银二十两,米十石;‘凶年约’,暂且从缓,但我等自会恤邻。”

贾诩看他一眼,不置可否。那边,陈珪、糜竺的家人已经接过领票,往西庄引去。老妪抱着锅,目中涌出热光,向人群深深一拜,手指还捏着那道裂口,指背在发抖。

正当众声如潮,棚外鼓声三记,清而稳。众人回头,一道红鬃马影已至棚前。吕布下马,鞭夹于肘,黑袍外未披甲,步入棚内,却仿佛有一阵无形的风跟着他进来,把棚里密集的呼吸都轻轻压了一压。

“主公。”陈宫拱手。贾诩含笑点头。众人齐齐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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