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话,一共十万旧币,相当于后来的十块钱。听起来不多,但在1951年,一斤玉米面大概八百块,一斤猪肉也就五千块,省着点花,够他支撑到去轧钢厂上班领工资了。他打算先去买些煤球,这屋子实在太冷了,再冻下去非生病不可。然后买些必要的生活用品,比如肥皂、火柴,再看看能不能扯上几尺布,把这件破烂的棉袄补一补。
至于工作,原主已经被安排到红星轧钢厂当学徒,虽然还没正式上班,但这是个好机会。作为一名机械工程师,轧钢厂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只要能进去,凭借他的专业知识和系统的帮助,肯定能做出成绩,摆脱“孤儿”的弱势地位。
想到轧钢厂,他又想起了傻柱。那家伙是厂里的厨师,跟秦淮茹不清不楚,以后少不了打交道。还有许大茂,那个放映员,心眼小,爱记仇,也得提防着。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建军握紧拳头,眼神变得坚定。
他走到桌边,借着微弱的光线,拿起那个缺了把的搪瓷缸,用意念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些干净的雪——这是他刚才发现的,系统空间不仅能存东西,还能保鲜,连外面飘进来的雪都能存。他把雪放在缸里,又取出一小块标准粉,打算煮点面糊糊暖暖身子。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阎埠贵那标志性的、带着算计的嗓音:“建军在家吗?我是你阎大爷。”
林建军动作一顿,眉头微微皱起。
阎埠贵?他来干什么?
按照原主的记忆,这位前院的二大爷是个小学教员,满脑子都是算计,一分钱能掰成八瓣花,跟谁打交道都想占点便宜。这个时候找上门,肯定没好事。
林建军不动声色地把桌上的搪瓷缸往炕边挪了挪,用粗布棉袄盖住,又整理了一下衣服,确保看不出刚吃过东西的样子,才扬声道:“阎大爷啊,在呢,您有事?”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棉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阎埠贵走了进来。他先是探头探脑地打量了一圈屋子,眼神在炕上、桌上扫了个遍,最后落在林建军身上,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听说你昨天摔着了?我来看看你,好点没?”
“劳您惦记,好多了,谢谢阎大爷。”林建军不冷不热地应着,心里暗自警惕。
阎埠贵搓着手,目光又瞟向墙角的空陶罐,咂咂嘴:“这屋子够冷的啊,煤烧完了?也是,你这孩子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他话锋一转,忽然问道:“对了,昨天你去街道领抚恤金了?领了多少啊?”
来了。
林建军心里冷笑,面上却装作憨厚的样子,挠了挠头:“没多少,就五万块,够买几斤粮的。”他故意只说原主的钱,没提系统给的那五万。
“五万?”阎埠贵眼睛一亮,随即又露出惋惜的表情,“是不多,现在物价涨得快……对了,你粮本领了吧?这个月的粮还没买吧?”
“还没呢,打算明天去粮站。”
“哎,粮站的粗粮糙得很,还掺沙子。”阎埠贵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我认识粮站的老李,能弄到点细粮,就是价格贵点。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帮你跑跑腿?不过……这跑腿费嘛,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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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军算是听明白了,这家伙是想来“代购”,趁机赚差价呢。
他心里刚升起的那点暖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刚穿越过来,浑身是伤,这家伙不想着帮忙也就算了,还惦记着从他这点救命钱里刮油水,真是应了那句“精打细算阎埠贵”。
林建军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多谢阎大爷好意,不过我一个学徒工,吃粗粮就行,细粮太贵了,吃不起。”
阎埠贵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就拒绝了,愣了一下,随即又不死心:“话不能这么说,年轻人体力消耗大,得吃点好的补补。要不这样,我帮你买十斤细粮,跑腿费就收你五百块,怎么样?够意思吧?”
五百块?差不多能买一斤粗粮了。
林建军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刚要拒绝,忽然想起系统空间里的细粮,心里一动。
他可以不用阎埠贵买粮,但或许可以从他这里套点信息。阎埠贵是小学教员,消息比一般人灵通,说不定知道些厂里或者院里的事。
“这……”林建军装作犹豫的样子,“我钱不多,要不……先买五斤?不过我听说院里的一大爷易师傅也是轧钢厂的?还是八级钳工?阎大爷您认识他吗?他为人怎么样啊?我马上要去厂里当学徒,想问问情况。”
阎埠贵见有戏,连忙说:“认识!怎么不认识!易中海嘛,厂里的红人,八级钳工,工资高,面子大!不过……”他压低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语气,“这人看着公正,其实心思深着呢,尤其护着后院的傻柱……你去了厂里,少跟傻柱掺和,那小子脾气暴,还护着秦淮茹一家,跟他走近了没好处……”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厂里的人和事,一边说一边等着林建军答应买粮,浑然没注意林建军眼底一闪而过的了然。
原来易中海和傻柱的关系,在厂里就人尽皆知了。还有秦淮茹,果然是院里的“名人”。
林建军等他说得差不多了,才“恍然大悟”似的一拍大腿:“哎呀,阎大爷,真对不住,我刚想起昨天摔的时候把钱弄丢了几张,现在不够买细粮了,还是算了吧。”
“丢了?”阎埠贵脸一沉,语气立刻变了,“怎么这么不小心!算了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他见没便宜可占,也不想多待,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出门时还不忘回头瞪了一眼,嘴里嘟囔着“真是个傻小子”。
门“砰”地一声关上,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林建军看着紧闭的门,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这才只是开始。阎埠贵的算计,贾张氏的刻薄,秦淮茹的眼泪,易中海的伪善……未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平了。
但他不怕。
他有系统,有知识,有现代人的思维,还有了自保的能力。
林建军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飘起的雪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四合院的禽兽们,等着吧。
从今天起,这里的规矩,该改改了。
他再次集中意念,看向系统空间里那堆粮食和钱,心里充满了底气。
明天,先去买煤,再去粮站,然后……等着去轧钢厂报到。
他的时代,从这个寒冷的冬天,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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