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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地下暗流与机械女巫(第1页)

凄厉的全城警报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着钢铁之城冰冷的空气。脚步声、引擎轰鸣声、金属摩擦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不断收拢的钢铁绞索。探照灯的光柱疯狂扫过每条街道,尤其是废弃物处理厂周边的区域,瞬间成为了焦点。

林墨在错综复杂、弥漫着油污和铁锈气味的后巷中急速穿行。他的动作如同鬼魅,每一次转折、每一次借力都精准地避开主干道和明显的光源,将自身融入这片钢铁丛林最阴暗的褶皱里。耳麦中传来孙宇断断续续、夹杂着电流干扰的声音:

“林队……我和赵明……在c7区管道汇合……李静精神感应被干扰……方向不明……张猛那边……有交火声……信号……滋啦……”

通讯被强烈的信号干扰切断了大半。林墨眼神冰冷,情况比预想的更糟。技术监管局的反应速度太快,力度太大,这绝不仅仅是因为一块来历不明的古老碎片。金不换?还是他们从一开始就落入了某个更精密的陷阱?

他必须尽快脱离这片即将被彻底封锁的区域,与其他成员汇合。按照事先商定的备用计划,最近的应急安全点位于三个街区外的一个废弃地下能源中转站。

然而,通往中转站的主要路径已经被呼啸而来的巡逻车和架设起路障的守卫封锁。刺耳的警报声和扩音器里冰冷的警告声回荡在街巷间:

“全城一级戒严!所有人员立即返回住所或接受身份核查!重复,立即返回住所或接受核查!”

林墨隐匿在一栋巨大通风管道投下的阴影里,冷静地观察着前方的封锁线。强行突破并非不可能,但势必会暴露更多实力,引来更强大的追兵,将整个墨盟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需要另辟蹊径。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冰冷高大的建筑群,最终落在侧面一栋看起来相对老旧、外壁布满粗大管道和检修梯的副塔楼上。那里似乎不属于主要监控网络的重点覆盖区域,并且其基座与更深处、灯光更加昏暗的“下层区”相连。

没有丝毫犹豫,林墨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攀上检修梯,动作迅捷而灵巧,避开偶尔闪烁的监控探头。他体内的能量循环加速,秩序之力如同最精密的消音器,将他行动带起的微弱风声和金属摩擦声都吸收化解。

攀上塔楼中部,他找到一个敞开的、散发着热浪和机油味的维修通道入口,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里面是错综复杂的管道丛林,空间狭小,温度很高,充斥着机械运转的轰鸣。这里仿佛是这座钢铁巨兽的“消化道”,肮脏、炎热,但同样也是监控的盲区。

他沿着管道向前潜行,凭借强大的感知和方向感,向着下层区的方向移动。越往深处,环境越发恶劣,空气中开始出现有毒蒸汽和更高的辐射读数,寻常人根本无法在此生存。但这对林墨而言并非障碍,秩序之力自然流转,将有害物质隔绝在外。

突然,他前方不远处的管道拐角,传来了细微的、不同于机械噪音的响动——是压抑的呼吸声,还有金属零件轻微碰撞的声音。

有人!

林墨瞬间收敛所有气息,如同融入了管道壁的阴影中,目光锐利地盯住拐角。

片刻之后,一个娇小灵活的身影从拐角处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一身用各种废弃皮革和金属片拼接而成的、脏兮兮但很合身的工装,脸上涂抹着油污,但一双眼睛却如同最纯净的蓝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机警和灵动的光芒。她手中握着一把改装过的、看起来威力不小的焊接枪,正警惕地打量着林墨所在的方位。

“谁在那里?出来!我知道你在那儿!”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故作镇定的颤抖,但握着焊接枪的手却很稳。

林墨没有动,也没有回答。他在评估。这个少女显然不是技术监管局的人,也不像普通的流浪者。她出现在这种地方,并且如此警觉……

少女见没有回应,咬了咬嘴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屏幕闪烁的仪器,对着林墨的方向扫描了一下,仪器立刻发出了微弱的嘀嘀声。

“能量反应……非注册型号……高浓度生命体征……你不是城里人!”她惊讶地低呼出声,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猛地亮起,“你是外面来的?被那帮铁皮罐头追的?”

铁皮罐头?指的是技术监管局的守卫?

林墨心中微动,从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但依旧保持着戒备。“你是谁?”

看到林墨现身,少女虽然紧张地后退了半步,但眼神中的好奇却压过了恐惧。她上下打量着林墨,尤其是他那一身虽然沾了污渍却依旧能看出质地不凡的工装,以及那沉静如渊、完全不同于城内居民的气质。

“我叫莉娜,”少女扬了扬下巴,“大家都叫我‘小扳手’。这里是‘锈带’下层区,我的地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外面来的,你是不是惹了技术监管局那帮混蛋?”

她的语气中带着对技术监管局明显的厌恶。

“算是吧。”林墨言简意赅,“我在找去废弃能源中转站的路。”

“能源中转站?”莉娜歪着头想了想,“老b区那个?那里现在可去不得,半个钟头前就被‘清理科’的铁皮罐头围得像铁桶一样了!你们约在那里碰头?那你同伴恐怕凶多吉少。”

林墨心中一沉。安全点暴露了?是巧合,还是……

莉娜看着林墨瞬间冰冷的眼神,连忙摆手:“别误会!不是我告的密!我对那帮整天趾高气昂、把我们都当成垃圾和耗材的铁皮罐头没一点好感!”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嘛……如果你需要帮忙,或许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交易?”林墨看着她。

“我看得出来,你很厉害,跟那些只会靠铁壳子耀武扬威的家伙不一样。”莉娜指了指自己,“我对这下层区,还有城里那些见不得光的管道、线路、监控盲区,了如指掌。我可以帮你躲开追兵,甚至……帮你找到你失散的同伴。但作为回报,你得帮我个小忙。”

“什么忙?”

莉娜从工装的一个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软布包裹的东西,打开后,赫然是几块与之前小铃铛那块类似的、带着古老纹路和微弱幽蓝光芒的金属碎片!只是她这几块更小,能量反应也更弱。

“帮我弄清楚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还有,告诉我外面世界的样子。”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技术监管局像疯狗一样追查这些碎片,它们一定很重要!我才不信他们说的什么‘危险废弃物’的鬼话!他们越是想掩盖,我越想知道真相!”

又是这种碎片!而且,这个叫莉娜的少女,似乎对技术和真相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

林墨看着她手中那几块碎片,又看了看她那双充满期待和倔强的蓝眼睛,心中迅速权衡。这个少女无疑是一个意外的变数,但她对城市的了解和其对技术监管局的敌意,或许能成为他们在绝境中的一线生机。

“可以。”林墨点了点头,“但我需要先确认我同伴的安全。”

“成交!”莉娜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仿佛捡到了天大的宝贝,“跟我来!我知道几个绝对安全的老鼠洞,铁皮罐头绝对找不到!至于你的同伴……”

她拿出那个闪烁的仪器快速操作了几下,调出一个极其简陋、但覆盖了大量复杂管线和结构的三维城市地图,上面有几个微弱的光点在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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