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唐染回过神。
她从宋知许的怀里出来,平躺着,掀了自己身上的被子,“有点热。”
宋知许凝眸打量着唐染。
房间有点暗,即便她只能模糊地看清唐染的表情,也察觉出了一丝不自然。
“前一阵正好看过一段消防知识的视频。”唐染若无其事地解释了一句。
她抬头在宋知许的嘴角亲了亲,“声音这么哑,要少说话。”
唐染不想再接着聊这个话题,怕自己说得越多越容易露馅,也怕自己圆不回去。
重生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唐染不打算告诉宋知许。
“嗯。”
宋知许轻轻应了一声,抱着唐染的腰,低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唐染侧身回抱着她。
从半夜醒后她就没睡过,过了没几分钟就沉沉睡了过去。
察觉到怀里人均匀的呼吸,宋知许睁开眼,凝眸细细看着唐染。
过了许久,垂眸轻轻吻了一下唐染的额头,闭上眼。
身体不太舒服,宋知许睡得很浅,迷朦间她感觉到怀里的唐染猛地抖了一下,紧接着是一声低低的呜咽。
宋知许倏然睁开眼,怀里的唐染身体紧紧蜷着,眉心用力拱起来,嘴唇微微张合,像是十分紧张。
她刚要抬手安抚,胸前突然被扯了一下,唐染的手攥紧了她的睡衣,颤抖着:“不……小姑姑……小姑姑……”
她的声音很低,从嗓子眼里压着磨出来的。
听清唐染的梦呓,宋知许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唐染嘴里的小姑姑或许是在叫她。
唐染没有姑姑。
而她听唐染叫过她两次小姑姑,一次是在酒吧她摘下口罩唐染认出她的时候,叫了她小姑,又很快改口叫了姐姐。
另一次是在景庭的池塘边,唐染难过又愤怒,叫她小姑姑更像是一种有意为之的嘲讽。
宋知许不知道唐染梦到了什么,会在梦里这么叫她。
而唐染刚刚的这两声,语速很快,更像是焦急地呼唤。
唐染被子下的双脚不安地蹬了两下,呼吸剧烈起伏起来。
宋知许忙伸手在她的后背拍了拍,不同于上一次的被安抚,唐染一下就从梦中惊醒过来。
醒来后,唐染的脸上先是有一瞬间的怔懵,看到身边的宋知许,毫不掩饰地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马上心有余悸地伸手环住了宋知许的腰。
宋知许一直在看着唐染,也将唐染表情的变化全部收在眼里。
在她后背轻轻抚了一下,低声问:“做噩梦了?”
“嗯。”
唐染往宋知许怀里拱了拱,手臂箍着宋知许的腰。
埋在她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熟悉的白茶充斥肺腑,才真正安定下来。
“还是昨晚的噩梦吗?”宋知许抱着唐染,轻轻拍着她的背。
“嗯。”
和昨夜梦相同,但也不同,昨夜她确实是做了噩梦,而刚刚的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上一世她从火灾里救出宋知许的场景。
听到唐染的这一声轻应,宋知许的心沉了沉。
唐染梦里的那两声小姑姑是真的在叫她。
不管是唐染几次见到火时候的惊愣,还是她能感受到的唐染的难过,都让宋知许觉得这些都是唐染的真实经历,并非一个梦这么简单。
这样的猜想太荒谬了,荒谬到宋知许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忘记了某些事情。
平复了一下情绪,唐染从宋知许的怀里抬起头,“是不是吵醒你了?”
宋知许柔声笑笑,“我下午睡得多,本来就没太睡着。”
“那要我陪你说说话吗?”唐染问她。
“没事,快睡吧。”宋知许拍了拍她的手臂。
“嗯。”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唐染就醒过来了。
宋知许还在睡,唐染细细打量她一眼,见她脸色正常不像是还发烧。
唐染轻手轻脚地撑着手坐起来,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绿泡泡上多了好几条未读消息,是私家侦探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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