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烨苦笑着摇头:“陛下,不是微臣不愿娶,是京中无一位贵女愿意嫁臣啊。”
皇帝没想到这流言竟害人至此,心中为他不值,决定帮他一把。
“那朕为你赐婚!”皇帝当即拍板,选了一位家世清白的官员之女,下了赐婚圣旨。
可那女子性子刚烈,听说要嫁给纪丞相,相信了那些流言,哭着闹着,宁死也不愿嫁给一个“有断袖之癖”的人。
明面上不敢抗旨,背地里却选择了悬梁自尽,好在家人发现及时,才捡回一条命。
纪云烨得知此事,心里又难受又愧疚,他不想强人所难,连忙找到皇帝:
“陛下,求您收回圣旨吧!臣不愿为了自己,逼迫旁人。”
皇帝也听说了那女子自尽的事,只能叹口气:“罢了,这事就随你吧。”
赐婚的事黄了,流言非但没停,反而更盛。
即便皇帝下旨禁止传播这不实流言,可堵不住悠悠众口,越禁越像“欲盖弥彰”,连大街小巷的说书人,都把他和皇帝的事添油加醋编排成段子,说得不堪入耳。
纪云烨再也受不了这种在背后被人指指点点生活,一心想离开皇城这个是非之地。
皇帝起初不愿放他走,可看着他日渐消瘦、缠绵病榻。心知那流言早已成了他的心病,若不远离只怕病情加重。
最终,皇帝只能忍痛同意,让他卸去官职,回了老家。
回到老家后的纪云烨,依旧解不开心中的郁结,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年三十有余便孤零零地与世长辞。
一生未娶,无儿无女,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
纪云烨猛地睁开眼睛,眼角还挂着一滴未干的泪。
他看着熟悉的房间,心才一点点落回实处。
“原来只是一场梦……”他轻声呢喃,声音里满是庆幸。
“还好这一世,我遇到了公主。再也不会有人传那些荒唐的流言,我也不会再孤独终老了。”
那梦境中的许多事情与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如出一辙,实在太过真实,以致他隐隐猜测那可能是自己的本该有的命运。
只不过这一世他遇见了公主,是公主的出现改变了他本该孤苦的一生。
此时,他比任何时候都庆幸自己遇到了公主。
冯怀深也陷在一场梦里,梦里的人生,与现实几乎重合,却又走向了截然不同的结局。
梦里的他,依旧是那个每日埋首案卷的大理寺卿,案桌上堆满各种等待审判的状纸。
他总是从晨光初起忙到暮色沉沉。
他性子刚直,审案时总是神色严厉,眼中对犯人的狠厉与说话时的威严总是让人不寒而栗。
也正因这副模样,女子见了他都不敢多看一眼,更别说主动靠近。
加上他满心只有公务,从没想过为自己寻一门亲事,婚姻大事便这样一年年被搁置下来。
虽无儿女情长,他的名声却在百姓间传开了——无论权贵还是富商,只要犯了错,他从不会徇私,总能为受了委屈的百姓讨回公道。
街头巷尾提起他,人人都竖大拇指,称他是“为民做主的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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