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血,泼洒在韦家旧宅的断壁残垣上。荒草齐腰,在阴风里簌簌作响,似有无数冤魂低语;残破的朱漆大门歪斜欲坠,“韦府”二字被岁月啃噬得斑驳,刀劈斧凿的痕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马车碾过满地枯骸,停在宅前,武松静坐于特制担架,面色虽有血色,指尖却不受控地颤抖——旧宅的阴寒气息如针,刺得体内蛊虫残迹躁动不安,似要破体而出。
张玉兰盘膝坐于担架旁,双掌虚按其背心,一缕纯阴内力如溪流般持续护着他的心脉,额角渗出细密冷汗。她望着旧宅轮廓,指尖微颤,父亲失踪前的叮嘱突然在耳畔回响:“幽影是左撇子,擅用蛊,与韦家有血海深仇,日后若遇,务必小心……”心头隐忧如潮,愈发浓烈。
“前面就是韦家旧宅,九曲迷阵已启动,大家戒备!”韦长军勒马止步,掌心护族玉佩骤然泛起温润白光——这枚玉佩由母亲用精血滋养多年,专克阴邪,此刻光芒异动,显然是在预警。他目光扫过四周,最终落在柳长风身上,对方正握紧长剑,右手下意识搭在剑柄,却在拨开挡路枯枝时,身体猛地一侧,左手如闪电般探出,精准捏住枯枝末梢,顺势甩向一旁,动作流畅得近乎本能。
这一幕如惊雷炸在李师师心头!
她浑身一震,指尖瞬间夹紧三枚银针,指节泛白如铁。瞳孔骤然收缩,目光如淬毒的冰针,死死钉在柳长风的左手上,呼吸都下意识放缓。脑海中碎片狂涌:父亲绝笔信上“左撇子篡改迷阵,切不可信”的血字、破庙查案时柳长风“右手持剑更顺手”的辩解、此刻他左手拨草的本能反应……所有疑点交织成一张网,死死缠住她的心脏,一个惊悚的猜想破土而出:他就是那个隐藏二十年的左撇子叛徒!
“柳捕头,”李师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字字如刀,她刻意上前一步,身体微微前倾,死死锁定柳长风的眼神,“你方才,用的是左手?”
柳长风身形微僵,左手如触电般缩回袖中,转而用右手摩挲剑柄,嘴角勉强勾起一抹笑意,试图掩饰慌乱:“李姑娘说笑了,生死关头哪顾得上左右手?不过是随手为之,许是你看错了!”
“看错?”李师师冷笑一声,指尖银针在掌心飞速旋转,寒光闪烁,“方才你拨枯枝时,左手拇指的老茧蹭过草叶——那是常年用左手持械才会有的厚茧,右手持剑者绝无可能!”她猛地逼近半步,眼中怒火与悲痛交织,仿佛要将二十年的冤屈尽数倾泻,“破庙查案时你说‘右手更稳’,今日面对区区枯枝,却本能用左手,这‘随手为之’,未免太过巧合!”
柳长风脸色微变,后退半步避开她的目光,强自镇定道:“不过是左右手皆可惯用,之前未说,只是怕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当前破阵要紧,李姑娘何必揪着这点小事不放?”
“小事?”李师师声音陡然拔高,眼中泪光闪烁,却更显决绝,“我父亲绝笔字字泣血,叮嘱‘左撇子叛徒篡改生门’!你这‘巧合’的左手,恰好对上所有疑点,这还能算小事?”话音未落,她抬手一扬,一枚银针擦着柳长风左耳飞过,“钉”地钉在后方断墙上,尾端兀自震颤,“敢不敢与我比试一场?是真是假,手上见分晓!”
韦长军眉头紧锁,目光在两人间流转,掌心玉佩光芒微微波动——他早已察觉柳长风的反常,却刻意不戳破,暗中对李师师使了个“引蛇出洞”的眼色,随即沉声道:“先破阵,柳捕头是否有问题,稍后再查不迟!”转头对玄铁、柳叶吩咐,“你二人紧盯柳捕头,寸步不离!”柳叶应声时,悄悄拍了拍腰间的小油壶——里面装满煤油,既是破阵用,也备着维护盾牌。
武松艰难侧过头,虎目死死盯住柳长风,体内蛊虫似也感应到危机,躁动愈发剧烈。
“李姑娘,你未免太过偏激!”柳长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转瞬又掩饰成苦笑,“我知晓你急于为令尊洗冤,但也不能仅凭一只手妄加揣测!若我真是叛徒,何必随大家来这凶险之地?”他刻意举起右手,握紧长剑,“我这就证明给你看!”
话音刚落,脚下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荒草之下,数十条通体乌黑的毒蛇如潮水般涌出,吐着分叉信子,猩红的目光锁定众人,直奔而来!“不好!是迷阵毒蛊机关!”玄铁横盾上前,盾牌重重砸地,震得毒蛇身形踉跄,怒喝:“柳叶,点火!”
柳叶早有准备,反手扯出腰间裹着煤油的布条,点燃后缠于刀身,纵身跃起:“看招!”火焰刀花横扫而出,瞬间点燃一片荒草,毒蛇被灼烧得嘶嘶作响,纷纷逃窜。混乱中,一条毒蛇绕过盾牌,如箭般扑向李师师脚踝!
“小心!”柳长风厉声惊呼,身体却比声音更快,左手如离弦之箭般探出,两根手指精准捏住蛇头,猛地甩向远处——动作快如闪电,本能到根本来不及掩饰!
“果然是左手!”李师师厉声喝断他的辩解,眼中最后一丝疑虑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愤怒,“生死关头的本能反应,总做不得假吧?柳长风,你还要装到何时!”她指尖银针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出手,“说!我父亲的通敌案是不是你伪造的?韦家旧宅的迷阵是不是你篡改的?”
柳长风浑身一僵,捏着蛇头的左手微微颤抖,脸色惨白如纸。他望着众人质疑的目光,尤其是韦长军锐利如刀的眼神,喉结滚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迷阵生门本是西方,我改去南方又如何?你们以为玉佩指引就安全吗?”
话一出口,全场死寂。
李师师冷笑出声,眼中满是复仇的快意:“果然是你!这等秘辛,若非篡改者,怎会知晓?”
“还有更铁的证!”韦长军突然开口,掌心玉佩光芒暴涨,映照出柳长风衣襟下的玉佩碎片——碎片边缘有一道月牙形缺口,清晰可见。“这玉佩,是二十年前韦家灭门时,你从我母亲身上抢走的吧?”他声音低沉,带着滔天恨意,“我虽年幼,却记得母亲为方便我辨认,特意在碎片上刻下这月牙缺口!你藏在衣襟内侧,以为能瞒天过海?”
柳长风脸色骤变,下意识捂住腰间,眼中闪过极致的慌乱——这碎片确实是他当年参与韦家灭门时,趁乱从韦夫人身上抢来的,二十年来一直藏在衣襟内侧,从未敢示人,没想到今日竟被识破!
就在此时,大殿方向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铜铃响,幽绿的光芒穿透窗棂,如鬼火般直射而出!“不好!引魂灯启动了!”武松浑身剧烈颤抖,嘴角瞬间溢出黑血,体内蛊虫疯狂躁动——黑暗中,真正的幽影正通过赵六体内的子蛊远程诱导,他眼神逐渐迷茫,竟缓缓抬起手,指尖直指身旁的张玉兰,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武都头,清醒点!”张玉兰心头一紧,猛地加大纯阴内力输出,掌心泛出白光,死死压制住暴走的蛊虫,“韦先生,快找阵眼!引魂灯的灯芯是蛊虫母巢,毁了它才能压制毒尸!我需全力护着武松,根本无法分心破阵!”她此刻内力已消耗大半,若分神,武松必会被蛊虫彻底操控,沦为凶器。
韦长军纵身冲向大殿,刚踏入门槛,一道黑袍身影如鬼魅般从横梁窜下,左手短刀带着刺骨寒意,直劈他脖颈!“来得好!”韦长军不退反进,掌心护族玉佩暴涨白光,硬生生接下这一刀——“铛!”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刀气与纯阳内力碰撞,激起漫天火星,大殿梁柱瞬间布满裂纹,灰尘簌簌坠落。
“韦家遗孤,倒是比你那死鬼老爹硬气!”黑袍人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左腕翻转,短刀划出三道诡异弧线,直刺韦长军心口、咽喉、丹田三大死穴,刀身渗出黑色蛊液,恶臭扑鼻。
“你是赵忠!”韦长军一眼认出对方身形,怒喝,“你如何挣脱软禁,跑到这里的?”
黑袍人冷笑:“幽影大人早给我留了‘假死蛊’!此蛊能让脉搏、呼吸暂停三个时辰,我自残后骗过守卫的尸检,连夜赶来设伏!”他左刀狂劈,刀风呼啸,“当年韦家灭门,我本就是参与者,后来被你父亲的好友——张玉兰的父亲所救,投靠张府蛰伏二十年,就等今日斩草除根!”
“畜生!二十年前的血债,今日一并清算!”韦长军双目赤红,双掌翻飞如电,“亢龙有悔”掌风裹挟着雷霆之势,震开短刀的同时,掌尖直取黑袍人左胸——他早已看穿对方左手持刀,左胸是发力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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