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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原始人的环保银行开业啦下（第2页）

“战士哥哥！我的骨头！大！能换一片吗？”

“我的也大！是剑齿兽的！肯定够十斤！”

“十斤是多少？有我的骨头重吗？”

“快记上！记上！下午我就去找石轮爷爷换肉片！”

那猛犸战士被吵得头昏脑涨，看着蓝桶里瞬间多出来的一小堆乱七八糟的骨头，又看看孩子们那渴望到几乎要把他生吞活剥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吼：“都都别吵！丢丢进去就算！等等下午‘绿桶’大队一起拉去称重！够不够十斤石轮长老说了算！”

孩子们这才稍微消停，但并没有散去，而是围在蓝桶周围，像一群守着宝藏的小兽，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哪根骨头最大，能换多少肉片，甚至开始自发组织起来，准备去更远的营地外围“扫荡”可能遗落的兽骨。

“小石头！泥鳅！跟我来！”一个年纪稍大的孩子王“大角”（猛犸部落的，头上总戴着不知名野兽的犄角）振臂一呼，“我知道昨天狩猎队处理裂蹄牛的地方！肯定还有好多大骨头没捡干净！我们组个‘骨头突击队’！捡到的骨头，按大小分‘肉片’！”

“好！突击队！”

“捡骨头！换肉片！”

孩子们爆发出兴奋的欢呼，呼啦啦地跟着大角，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群，朝着营地外那片弥漫着淡淡血腥和食腐鸟鸣的废弃屠宰场冲去。小小的身影在污浊的晨光中奔跑跳跃，脏兮兮的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干劲和目标感。为了骨头！为了肉片！

这股“骨头换肉片”的风潮，如同燎原的野火，迅速蔓延到成人世界。

营地边缘，几个负责清理旧垃圾堆放点的妇女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她们看着眼前堆积如山、散发着陈腐气味的混合垃圾堆，眼神不再只是麻木和嫌弃。一个妇女“宽叶”（以力气大着称）猛地将手中简陋的木铲插进垃圾堆，奋力撬开一块腐朽的木板。木板下，露出几根被掩埋已久的、粗壮的兽类肋骨和一块锈迹斑斑、但明显是金属的旧矛头。

“骨头！蓝桶！铁疙瘩！也是蓝桶！”宽叶的眼睛瞬间亮了，声音带着兴奋，“快！快扒拉出来！别让泥埋了！十斤就能换一片‘肉’呢！”她巨大的嗓门招呼着同伴。

旁边的妇女们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疲惫麻木的脸上瞬间焕发出光彩。她们纷纷丢下木铲，直接用手在散发着异味的垃圾堆里翻找起来，动作麻利而精准，仿佛在挖掘金矿。

“这里！还有块硬皮子！灰灰桶的！糊墙也好啊！十斤也是肉片！”

“这块烂木头！够大！劈碎了也能进灰桶！”

“小心！这陶罐碎片底下好像有红纹！别是红桶的东西！”一个眼尖的妇女连忙提醒。

原本被视为苦役的垃圾清理工作，因为和“肉筹码”直接挂钩，瞬间变得充满了“寻宝”的刺激和收获的期待。妇女们一边翻找，一边热烈地讨论着：

“宽叶姐，你翻到的那块铁疙瘩矛头，看着得有两三斤吧？加上那几根大骨头，凑个十斤肯定够换一片了！”

“你扒拉出来那堆烂木头和破陶片，看着也不轻！灰桶的十斤也好凑！”

“下午一起去‘肉片换点处’！看看石轮那老抠门认不认账！”

“他敢不认？咱们这可是实打实的蓝桶灰桶货！按规矩来的！”

就连豁口防御墙轮值的猛犸战士，执勤时都忍不住用脚拨拉着墙根下的碎石和尘土，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视，希望能发现一两根遗漏的、能进蓝桶的兽骨。巡逻队经过污水沟时，目光也不再只是警惕腐泥鳄，而是下意识地搜寻着沟边有没有被水流冲上来的、有价值的废弃物。

石轮的“肉筹码”经济，以一种他始料未及的、充满原始生命力的方式，野蛮而蓬勃地生长起来。垃圾分类，这个曾经需要草叶反复宣讲、阿果用童谣引导的理念，因为与最本能的“肉欲”直接捆绑，瞬间变得深入人心，甚至开始自发地驱动着每一个联盟成员的行动。

然而，任何新生的、带着巨大利益诱惑的体系，都必然伴随着混乱和挑战。

下午，“肉片换点处”迎来了开业后的第一个兑换高峰。棚屋前排起了歪歪扭扭的长队，以猛犸部落的战士和妇女为主，人人手里都紧紧攥着或多或少的“肉筹码”，眼神热切地盯着柜台后面树叶上油亮的肉干条。

石轮枯槁的身影再次挺得笔直，浑浊的独眼精光四射，枯瘦的手指捻着“肉筹码”，如同点钞员般熟练。他严格按照“一片筹码换一根标准肉干”的兑换率执行着，动作麻利，毫不拖泥带水。看着一片片木片收回，一根根肉干被换走，他枯槁的脸上肌肉微微抽搐，心疼得如同在割自己的肉，但更多的是一种掌控流通的满足感。

轮到火锤了。他巨大的手掌摊开，里面躺着九片刻着绿桶图案的“肉筹码”，正是早上用九十斤（实为九十三斤）绿桶垃圾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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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片！换九根肉！”火锤巨大的嗓门带着迫不及待。

石轮浑浊的独眼扫过筹码，枯槁的手指如闪电般捻起一片，对着棚屋缝隙透进来的光线仔细看了看，又用指甲在木片的边缘和纹路上刮了刮。突然，他枯槁的脸色一沉，浑浊的独眼射出锐利的光。

“这片假的！”石轮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他枯瘦的手指捏着那片木片，用力戳到火锤鼻子底下，“看！纹路不对！刻痕太浅！刀口也毛糙！不是刻痕手的手艺！想想糊弄老夫？！”

火锤巨大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黑铁般的脸膛由红转黑，再由黑转紫。他一把夺过那片被指认为“假货”的木片，巨大的牛眼瞪得溜圆，翻来覆去地看：“假假的？！放屁！这这明明就是早上你你给老子的！九片都都在这里！一个没少！”

“老夫给的是真货！这片是假的！”石轮寸步不让，枯槁的脖子梗着，浑浊的独眼喷着火，“有人想鱼目混珠！用自己乱刻的破木头来骗肉！败坏规矩！”

火锤巨大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如同被点燃的沼气池！他巨大的手掌猛地拍在金属柜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柜台上的藤条筐都跳了起来！

“石轮——！你你这老抠门！老骗子！”火锤的咆哮如同雷霆炸响，震得整个棚屋簌簌落土，“舍不得肉就就赖账？！污蔑老子用假钱？！老子劈了你——！”

他巨大的手掌猛地探出，越过柜台，如同老鹰抓小鸡般，狠狠揪住了石轮那件脏兮兮的兽皮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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