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手里还摇着个小巧的铜铃,“叮铃铃”的响声清脆悦耳,像一串碎玉落地,瞬间驱散了些许凝滞的气氛。
“别‘我我我’的了,多大点事儿!”他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周萍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爽朗的笑意,震得周萍心头也跟着亮堂起来。
“晚上我带你去见位先生,他从前是翰林院里的编修,肚子里的学问可比书本上深多了,尤其对金石碑刻的研究,那是如数家珍,闭着眼睛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正好让他给你讲讲讲座该怎么说才得体,准保你到时候游刃有余,让那些老学究都得竖着大拇指夸你!”
汪曼春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件熨帖平整的中山装,料子挺括,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痕迹,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透着讲究。
“长衫虽好,文雅是文雅,”她走到周萍面前,将中山装轻轻展开,比在他身上量了量,动作轻柔。
“但讲座还是穿这个更合适,显得精神又正式,看着也利落。”
她俯身帮周萍比量着肩宽,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肩膀,只觉那肩膀虽依旧清瘦,却已不再像从前那样一碰就瑟缩躲闪,而是稳稳地承住了这轻触。
汪曼春便欣慰地笑了笑,眼底的温柔像漾开的水波,一圈圈漫开来:“明宇刚去仓库翻出几盏老式台灯,说是你晚上改稿费眼睛,特意用(万能)加工制作机改成了可调亮度的,等会儿就给你送过来,晚上写东西能舒服些,也护着点眼睛。”
周萍望着眼前这些人,他们的话语没有华丽的辞藻,朴实得就像自家亲人的叮嘱,却像春日里细密的细雨,无声无息地落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滋润着那些曾经干涸龟裂的角落,让荒芜的心田渐渐冒出了绿芽。
他低头看着桌上摊开的《金石录》,泛黄的书页间仿佛有古人的低语在轻轻回响,诉说着千年的故事与智慧。
而身边,是这些活生生的人,他们的眼神里满是真切的温暖与沉甸甸的期盼,像一张柔软而坚实的网,稳稳地托着他,让他不必再害怕跌落,不必再独自面对风雨。
“好。”他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像在对自己宣誓,也像在对所有人承诺,“讲座的提纲,我今晚就写出来,一定好好准备。”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地洒进来,在地上织出繁复的花纹,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直落在那些堆叠的古籍上,仿佛与古老的文字融为了一体,难分彼此。
远处传来伙计们搬运货物时洪亮的吆喝声,夹杂着明悦和明萱清脆的笑闹,还有算盘珠子碰撞的噼啪声,像一首热闹的歌谣,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诸天百货的喧嚣里,藏着一个年轻人被温柔托举着,慢慢舒展、悄然绽放的人生,每一个瞬间都闪着光,温暖而明亮。
周萍伏案写提纲时,明宇果然搬来一盏台灯。
黄铜灯座擦得锃亮,能清晰地映出人影,玻璃灯罩上还留着细密的冰裂纹,像极了冬日里窗上凝结的霜花,透着古朴的韵味,看着就让人喜欢。
开关轻轻一转,暖黄的光便如流水般漫过摊开的稿纸,连带着那些工整的蝇头小楷都显得温润起来,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暖意,仿佛能驱散夜的寒凉。
“试试亮度?”明宇蹲下身,耐心地调试着灯杆上的旋钮,金属摩擦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每一声都透着细心,“拧到最暗能当床头灯,起夜时不晃眼,亮些就适合看书读报。
你夜里写稿别总凑太近,妈妈特意叮嘱的,说上次见你老揉眼睛,怕是度数又涨了,可得好好护着,眼睛可是看书人的本钱。”
周萍轻轻“嗯”了一声,指尖在冰凉的灯座上碰了碰,那金属的凉意里,竟透着一种妥帖的温度,是被人放在心上的温暖,熨帖得让人鼻子发酸。
他忽然想起从前在周家书房,父亲总嫌他点灯费油,夜里看书写东西,只许用一盏豆大的油灯,昏黄的光裹着他,像裹着一层化不开的浓雾,连字里行间的意思都看得模糊,更别提心里的亮堂了——那时的光,是吝啬的,是冰冷的,而现在的光,是暖的,是满的,是能照亮前路的。
正愣神时,明悦抱着个锦盒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生怕打扰了他,脚步放得极轻,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子,里面是一副崭新的黑框眼镜,镜腿还缠着细细的绒布,透着精致。
“这是爸爸在洋行买的,”她语气里带着几分雀跃,把眼镜往周萍眼前递了递,眼里闪着光。
“说比你那副水晶片轻多了,戴着不累。你试试?我看报馆的编辑都戴这种,文绉绉的,配你这身学问,正好!”
周萍依言戴上眼镜,低头看向稿纸,那些原本有些模糊的字迹忽然清晰得像贴在眼前,连纸页边缘细微的毛边都看得分明,眼睛瞬间轻松了不少。
他抬手扶了扶镜架,镜腿贴着耳廓,竟真的没什么重量,比从前那副沉重的水晶眼镜舒服太多了,连带着心里都轻快了几分,仿佛连思路都清晰了不少。
“对了,”明悦又从口袋里摸出个小本子,翻开,上面是她娟秀的字迹,密密麻麻记了不少东西,一笔一画都透着认真。
“这是我整理的听众名单,你瞧瞧。有几位老先生耳朵背,你讲的时候声音得稍大些,语速也放缓点,免得他们听不清;还有那几个大学生,劲头足,最爱追着问问题,你得多准备些例子,旁征博引的,免得被他们问住喽……”
她正说着,明萱端着碗莲子羹进来,脚步轻得像猫,轻轻把碗放在桌边,瓷勺碰着碗沿,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像颗小石子投进心湖,漾起圈圈涟漪。
“刚炖好的,放了些冰糖,不太甜,败败火。”
她柔声说着,眼里带着关切:“小明说那位翰林编修先生爱喝龙井,我特意让伙计去巷口的茶铺买了新茶,明前的,最是清爽,明晚见他时带上,老人家都讲究这个,显得我们有心,也敬重他。”
周萍拿起瓷勺,舀了一口莲子羹,清甜的香气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胃里都发涨,连带着心里也暖暖的,像揣了个小太阳。
他抬眼时,正看见明萱对着明悦手里的名单念叨:“要不要在会场摆些茶水?万一有人听得口干,也好润润喉,显得周到……”
明悦立刻接话,眼睛亮晶晶的:“我去仓库找找去年进的青瓷茶杯,配着粗陶茶罐正好,看着雅致,还不张扬,符合古籍研讨会的调调……”
(醒木最后一拍)
窗外的天渐渐暗透了,诸天百货的灯笼一盏盏亮了起来,红绸罩着的光映在窗纸上,晕开一片温暖的橘红,晃得人心里发暖,像被什么温柔地裹住了。
周萍看着稿纸上的字迹,忽然觉得那些提纲不再是冰冷的条目,倒像是串起的珠子,每一颗都裹着身边人的温度,沉甸甸的,却又充满了力量,让他笔锋都变得笃定起来。
他拿起笔,笔尖落在纸上,比先前更快了些,墨色在暖黄的灯光下晕开,带着一种笃定的流畅,仿佛那些文字早已在心里盘桓许久,只等此刻倾泻而出。
暖黄的灯光里,眼镜片偶尔反射出细碎的光,伴着远处传来的算盘声、伙计们带着笑意的互相打趣声,还有明楼在隔壁包厢和顾客谈生意的隐约话语,织成一张温柔而坚实的网,托着他在崭新的日子里,一步步稳稳地往前走,走向一片光明的未来,再也不会迷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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