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感情,”梁宴礼转向他,一如既往温和的笑,“最深刻的感情往往也最矛盾。”
俞扬扭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疑惑:“你想说什么?”
“我想跟你道歉,”梁宴礼说,“昨晚的药不是我送的。”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那你为什么……”
“我当时承认,一是怕你倔着不涂药会耽误治疗;二是我明明注意到你受伤了,却在关心你的这件事上不如那个人细心,你就当我是自尊心作祟吧。”
俞扬下意识摸向手腕,涂了药后的确不疼了。
可是为什么?
痛疼转移到了胸口。
“那为什么还要告诉我真相?”
梁宴礼摇了摇头,看着他,认真地说:“爱情能争,却不能偷,公平竞争的胜利者总比窃取他人幸福的贼要光明磊落。”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真相。”
梁宴礼抬起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却被他下意识躲过。
梁宴礼收回手,自嘲地笑了笑。
“你知道吗?你只有在想起他的时候,你的眼神才会变得鲜活。”梁宴礼目光重新回落到画上,“就像这幅画里的色彩,终于突破了黑白。”
俞扬听着自己不断加快的心跳声,想起昨晚秦陆抱着他哭时埋在他颈侧低声诉说着。
我给自己定了一个期限。
等你拥有爱人的那一天,如果那个人不是我,我就退出……
只是我求你,别让那一天真的到来。
“我明明放下了……”
“可是感情里最骗不了人的就是这种本能反应。”梁宴礼说,“俞扬,如果你还有爱,哪怕有天大的误会,只要不是生离死别,也该给彼此一个机会,不是吗?”
“可是我们错过太多……过错也太多……”俞扬的声音轻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完美的爱情只会存在于童话故事里,真实的情感难免有裂痕,可也正是因为这些裂痕,光才能照得进来。”
梁宴礼继续说:“俞扬,我们相识不久,但我能看出来,困住你的不是某个人,真正困住你的是你内心深处的恐惧,但是爱情不该害怕流眼泪。”
真正的破茧只有从内部撕裂旧我,灵魂才得以救赎飞向真正的光明。
梁宴礼想,如果当初自己能早点参透这一点,或许那个人就不会抱憾而终。
只可惜他明白的太晚,爱的太晚,所以这一生只能活着遗憾。
俞扬深吸一口气,无比诚恳的道歉:“对不起梁老师,我不知道现在说会不会晚,但我还是想说,我恐怕不能接受你的感情。昨晚我想了很久,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好人,我不该把你当成走出上一段感情的垫脚石,这对你不公平也不尊重。”
梁宴礼安静地听着,目光沉溺于那幅画,唇角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弧度。
“俞扬,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我没你想的那么光明磊落,对你好想要得到你不过是因为你和一个人的感觉很像,不过走近了以后我才发现没有人能替代他。所以,真正应该道歉的人是我。”
他们并肩站在画前,那道裂痕中的色彩仿佛正在缓缓流动。
“我们还是朋友吧?”梁宴礼问道。
“当然,”俞扬终于露出轻松的笑容,“永远都是。”
俞扬继续往展厅里走。
梁宴礼则缓缓走向《破茧》,抬起手隔着画框的玻璃摩挲画布右下角的那个名字。
人会躲,画不会。
它静静伫立在这里,任由对方表达思念。
“小疯子。”
梁宴礼低唤了一声,释然地笑了笑,然后说了声“再见”。
画框旁,作者简介:
苏哲(1995—2018)
逛完画展,吃完饭,梁宴礼开车把俞扬送到昨天的巷子口。
临别前,梁宴礼说:“俞扬,有些误会,别让它停留太久。”
俞扬顿了顿,点了点头,说:“我会的。”
推开门,客厅里一片狼藉。
书架上那座已经用了二十多年的摆钟被黑仔撞落在地面上,钟壳碎片、玻璃渣、精细零件散落一地。
黑仔和花妞正猫在犯罪现场,猫爪子不停拨弄着那些圆形的配件。
看见俞扬,黑仔“喵呜”两声,一点不带怕的。倒是花妞胆小,一溜烟躲到黑仔身后,只露出一对黑黄相间的小猫耳。
俞扬叹了口气,拿过垃圾桶,认命地蹲下身,收拾地面上的各种碎片。
花妞见他没生气,胆子逐渐大了起来,钻出来和黑仔抢起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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