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上天台时,夜一才慢慢收拾好东西。风吹过空荡的天台,贝壳风铃还在轻轻响,像在重复着每个人的名字。他拿出手机,把那张照片设成壁纸,照片下方,他敲了行字:
“名字是最短的咒语,能把陌生酿成温暖。”
远处的教学楼亮起了灯,一个个窗口里透出的光,像撒在黑夜里的星星,每一颗都藏着被记住的名字,和慢慢发芽的故事。夜一笑了笑,转身走向楼梯,帆布包上的金属扣叮当作响,像在应和着风里的铃声。
他知道,关于名字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而他这个“线索官”,还有很多故事要见证呢。
夜一刚走下天台楼梯,就听见教学楼后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他拐过墙角,看见坂本拓马正蹲在梧桐树下,手里的画笔在石膏上涂涂改改——刚才画的笑脸旁边,多了个歪歪扭扭的足球,黑色颜料勾勒出的缝线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认真劲儿。
“这是……你们球队的logo?”夜一放轻脚步走过去,帆布包的带子在身后轻轻晃。
坂本拓马手一顿,颜料差点滴在裤腿上,他没回头,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笔尖在足球旁边又加了道弧线,像射门时带起的风。“上周比赛输了个球,队长说我防守时走神。”
夜一靠在树干上,看着他用指甲刮掉多余的颜料:“是和米花小学那场?我路过操场时看见了,最后那个球是对方犯规在先,裁判没吹。”
“不关裁判的事。”坂本拓马突然停下笔,石膏上的笑脸被足球挡住了半张,“是我没拦住人。”他的声音很轻,像怕被风卷走,“左手没力气,扑过去的时候慢了半秒。”
夜一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个瘪掉的足球——是上周比赛时被踩扁的,他捡回来洗干净了,还能看出上面的队徽。“这个给你,”他把足球递过去,“下次画在石膏上,比用颜料清楚。”
坂本拓马接过足球,指尖划过瘪掉的弧度,忽然站起来往操场跑。夜一跟过去时,正看见他用没受伤的右手把足球往墙上砸,一下又一下,瘪掉的地方慢慢鼓起来些,像在跟谁较劲。
“拓马同学!”小林老师的声音从教学楼门口传来,她手里拿着个医药箱,“该换石膏了,别玩了。”
坂本拓马把足球塞给夜一,跟着小林老师往医务室走,经过夜一时,脚步顿了顿:“那个……颜料借我用几天。”
“在我包里,自己拿。”夜一笑着扬了扬帆布包,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足球别砸墙,去操场踢!”
医务室的窗帘没拉严,阳光斜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影。小林老师拆石膏时,玛利亚抱着风筝站在门口,手指绞着风筝线:“老师,我能……看看吗?”
“进来吧。”小林老师往旁边挪了挪,露出坂本拓马打着绷带的左手——伤口缝合的地方还泛着红,玛利亚刚走近就往后缩了缩,却又忍不住盯着绷带看,“疼吗?”
坂本拓马正低头看夜一留在桌上的贝壳风铃照片,闻言含糊地“嗯”了一声,又赶紧补了句:“早不疼了。”
小林老师拆完石膏,用碘伏消毒时,他的手还是抖了一下。玛利亚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个布偶,是只缝得歪歪扭扭的小猫,耳朵掉了一只,用红线草草缝着:“这个……给你。我以前摔破膝盖时,抱着它就不疼了。”
坂本拓马看着布偶猫缺了只耳朵的脑袋,没接,却把夜一画了足球的石膏往她那边推了推。玛利亚眼睛一亮,指尖轻轻碰了碰石膏上的黑色线条:“这是……前锋射门的姿势?”
“嗯,”他忽然抬头,“你也看足球赛?”
“我哥哥以前是校队的!”玛利亚的声音突然亮起来,比刚才在教室时大了三倍,“他踢前锋,每次射门都会跳起来摆手!”她边说边踮起脚,学着射门的样子摆臂,马尾辫扫到坂本拓马的练习本,上面画满了歪歪扭扭的足球场。
小林老师换完药,看着突然聊起来的两人笑了笑,对夜一使了个眼色。夜一了然地起身,刚走到门口就撞见光彦和步美抱着作业本跑过,步美手里的风铃叮当作响:“夜一哥哥!柯南他们在操场等你踢足球!”
操场的风裹着青草味扑过来,柯南正和元太抢足球,光彦举着贝壳风铃当裁判旗,喊得比谁都响。夜一刚加入战局,就看见玛利亚拉着坂本拓马跑过来,坂本拓马手里还捏着那只缺耳朵的布偶猫,被拽得一个踉跄:“慢点!”
“快点啦!他们都开始分队了!”玛利亚回头时,风筝尾巴扫过坂本拓马的手腕,像道红色的闪电。
夜一站在球门边,看着坂本拓马用没受伤的右手带球,玛利亚跟在他身后跑,风筝举得高高的,红色绸布在风里展开,像面小小的旗帜。元太冲过来抢球时,坂本拓马突然把球传给玛利亚,自己转身拦住元太——那瞬间的反应快得不像刚拆石膏的人。
“好球!”夜一忍不住喊出声,看着玛利亚把球踢向球门,虽然偏得离谱,却笑得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夕阳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贝壳风铃被挂在球门柱上,风一吹就叮叮当当地响。坂本拓马被元太撞得坐在草地上,却没像平时那样皱眉,反而捡起足球往玛利亚那边扔:“接着!”
玛利亚没接住,足球滚到夜一脚边。夜一弯腰捡球时,看见坂本拓马偷偷把那只缺耳朵的布偶猫塞进书包,玛利亚正踮着脚帮他捡掉在地上的练习本,两人的影子在草地上挨在一起,像幅慢慢晕开的画。
“夜一哥哥!发什么呆!该你发球了!”柯南的喊声把他拉回赛场。
夜一踢飞足球的瞬间,忽然明白小林老师说的“宝藏”是什么——不是贝壳风铃,也不是石膏上的画,是玛利亚说话时亮起来的眼睛,是坂本拓马把布偶猫塞进书包时泛红的耳根,是风里混着的笑声和铃声,像串永远不会散的音符。
暮色漫上来时,光彦发现贝壳风铃上多了个新名字,是用马克笔写的“玛利亚”,歪歪扭扭的,和“拓马”的名字挨在一起。元太举着风铃跑过来,差点撞翻卖冰棍的推车,老板娘笑着递过来六根橘子味冰棍:“算老师账上!”
夜一咬着冰棍看孩子们分足球,坂本拓马把球踢给玛利亚时,特意放慢了力道。玛利亚接稳球,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个东西往他手里塞:“这个给你!”是颗用红线缠好的橘子糖,糖纸皱巴巴的,像揣了很久。
坂本拓马捏着橘子糖,糖纸的响声在风里格外清楚。夜一看着他们往教学楼走,玛利亚的风筝尾巴扫过坂本拓马的书包,两人的影子交叠着,被路灯拉成暖暖的一团。
帆布包里的贝壳风铃还在响,夜一掏出手机看了眼壁纸——是刚才在天台拍的照片,玛利亚举着风筝笑,坂本拓马的石膏上画着足球,风把所有人的头发都吹得乱乱的,像团炸开的蒲公英。
他敲了行新的字在照片下面:
“名字会被风吹散,幸好故事能长在心里。”
远处的球门柱上,贝壳风铃还在轻轻晃,叮当声混着晚风飘过来,像在重复某个没说出口的约定。夜一笑着把帆布包甩到肩上,跟着光彦他们往校门口走——明天的国语课,小林老师说要教写“朋友”两个字。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丙烯颜料,突然想起坂本拓马石膏上的足球还没画完,明天得提醒他补上线条。还有玛利亚的风筝,破角的地方该缝补了,夜一的帆布包里正好有针线,是上次给光彦补书包时剩下的。
路灯一盏盏亮起来,把回家的路照成串糖葫芦。柯南突然停下来,指着天边的晚霞喊:“快看!像不像贝壳风铃的颜色!”
夜一抬头,橘红色的云絮确实像串被拉长的贝壳,风过时,仿佛能听见叮叮当的响声,和书包里的风铃应和着,一路往家的方向飘。
他知道,明天的“朋友”两个字,玛利亚肯定能写得端端正正,坂本拓马大概还是会转铅笔,但这次,他的练习本上会多个人名,用黑色马克笔写的,旁边画着只缺耳朵的布偶猫。
而那个贝壳风铃,夜一决定明天把它挂在教室后面的墙上,让风吹过时,所有人都能听见——那些藏在叮当声里的名字,正在慢慢长出温暖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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