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轻声说:“不用了,我那瓶还没用完。”顿了顿,又补充道,“谢谢你的书签,很好用。”
工藤夜一的嘴角弯了弯,没再说什么,转身加入了客厅的喧闹。
夜深了,柯南躺在榻榻米上,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工藤夜一睡得很沉,眉头偶尔会轻轻蹙一下。灰原则蜷缩在角落,像只安静的猫,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银边。
柯南想起今天在医院的场景,想起荻野健一颤抖的双手,想起小川医生通红的眼眶。他忽然明白,有些案件的真相,不只是凶手和手法,还有藏在仇恨背后的爱与遗憾。就像那瓶82年的拉菲,人们记住它的昂贵,却忘了它曾是阳光下努力生长的葡萄。
月光越来越亮,柯南渐渐睡着了。梦里,他仿佛又回到了巴黎的酒窖,1870年的拉菲旁边,放着一瓶普通的矿泉水,瓶身上映着三个人的笑脸——他的,夜一的——还有灰原的。
酒窖里的橡木桶散发着陈年的香气,1870年的拉菲标签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而那瓶矿泉水瓶身上的笑脸,却比任何名酒都要鲜活。柯南伸手去碰,指尖却穿过了虚影,惊醒时发现天已微亮。
工藤夜一和灰原还在睡,晨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灰原的发梢,像撒了把碎金。柯南悄悄起身,走到窗边。楼下的樱花树不知何时又落了一层花瓣,沾在湿漉漉的石阶上,像谁不小心打翻了胭脂盒。
“醒了?”身后传来灰原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有些凌乱,“要去博士家看铃兰吗?”
“嗯,”柯南点头,“你再睡会儿,我去叫夜一。”
“不用,”工藤夜一也坐了起来,眼里还带着惺忪,“一起去吧,说不定已经长新叶了。”
三人轻手轻脚地离开,清晨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鸟鸣和他们的脚步声。路过便利店时,工藤夜一突然停下:“买瓶牛奶?”他转头看向灰原,“你昨天说喜欢这家的北海道牛奶。”
灰原愣了愣,点头:“再加两个三明治。”
柯南看着工藤夜一熟练地从冷柜里拿出牛奶和三明治,突然想起巴黎街头的清晨,他也是这样,在面包店门口帮灰原抢最后一个可颂。有些习惯,原来不知不觉就跟着回来了。
阿笠博士的院子里,铃兰果然抽出了新的嫩芽,嫩绿色的叶片卷着边,像婴儿攥紧的小拳头。灰原蹲在花盆前,指尖轻轻碰了碰叶片,嘴角扬起极浅的弧度:“活下来了。”
“就说它是勇士吧。”工藤夜一笑着拧开牛奶,递给她。阳光穿过他的指缝,在灰原的手背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柯南靠在门框上,看着那株铃兰,突然觉得荻野健一或许也像这株植物。仇恨像蚜虫,啃食着他的心,但小川医生那句“智也救了人”,就像那瓶驱虫剂,终究让他找回了些清醒。
“对了,”阿笠博士从实验室里探出头,“昨天警视厅来电话,说荻野健一申请捐赠遗体,想把能用的器官捐给儿童医院。”
柯南愣住了。灰原和工藤夜一也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些动容。
“他说,”阿笠博士推了推眼镜,“这是智也没完成的事。”
风吹过院子,铃兰的新叶轻轻摇晃,像在点头。柯南掏出侦探徽章的盒子,那半片四叶草还在,叶片上的纹路被阳光照得清晰可见。他忽然明白,所谓幸运,或许不是避开风雨,而是在风雨过后,还能想着把剩下的阳光分给别人。
上午的课上,柯南看着窗外的三叶草,光彦和步美还在讨论沙坑的脚印,元太则惦记着中午的鳗鱼饭。工藤夜一在笔记本上画着铃兰,笔尖偶尔停顿,看向灰原的方向——她正低头看着那半片四叶草,嘴角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放学时,小兰在校门口等他们,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这是新一寄来的,说给夜一和灰原的伴手礼。”
盒子里是两枚书签,一枚刻着埃菲尔铁塔,一枚是卢浮宫的玻璃金字塔,边缘都镶着细小的银线。工藤夜一拿起铁塔书签,递给灰原:“你不是喜欢巴黎的夜景吗?”
灰原接过,指尖碰到他的手指,像触电般缩了缩,随即把金字塔书签塞给他:“这个更适合你。”
柯南看着他们交换书签的样子,突然觉得那两枚书签像两把钥匙,打开了藏在日常里的秘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侦探徽章里的四叶草,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上面,闪着细碎的光。
或许生活就是这样,有案件的惊心动魄,也有清晨的牛奶和新发的嫩芽。就像那瓶82年的拉菲,最终要开瓶分享,才不算辜负曾经在阳光下的生长。而那些藏在仇恨背后的爱,那些藏在疏离下的在意,终会像铃兰一样,在某个清晨,悄悄抽出新的枝叶,在风里轻轻摇晃,说着只有懂的人才能听见的话。
工藤夜一接过金字塔书签时,指尖有意无意地在灰原手背上多停留了半秒。那触感像羽毛扫过,灰原的耳尖倏地泛起红,转身时差点撞到走廊的立柱,被工藤夜一伸手稳稳扶住。
“小心。”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晨起未散的沙哑,呼吸拂过灰原的耳廓,像温水漫过鹅卵石。
“谢谢。”灰原挣开他的手,快步往前走,书包带在肩上晃出细碎的弧度。柯南跟在后面,看着工藤夜一望着灰原背影的眼神——那里面藏着的笑意,比巴黎街头的阳光还要暖。
上午的生物课讲植物细胞,吉田老师让大家用显微镜观察洋葱表皮。灰原调试镜头时,睫毛在镜片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工藤夜一凑过来,假装看自己的载玻片,手肘却悄悄顶住她的桌沿,帮她稳住微微晃动的显微镜:“焦距偏了。”他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载物台右侧的旋钮,“顺时针转半圈。”
灰原依言转动旋钮,视野里的细胞瞬间清晰起来。她抬眼时,正撞见工藤夜一收回的手——他的指尖还沾着点洋葱的汁液,在阳光下泛着透明的光。“谢了。”她低下头,在笔记本上画细胞结构图,笔尖却在细胞壁的位置顿了顿,添了个小小的四叶草图案。
午休时,少年侦探团拉着柯南去操场踢足球,灰原则抱着笔记本坐在树荫下。工藤夜一不知从哪里摸出个小小的喷壶,走到铃兰盆栽前(他早上特意从博士家移栽到学校的小花盆里),细细地往叶片上喷水。水珠挂在嫩尖上,像谁撒了把碎钻。
“你倒是把它当宝贝了。”灰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工藤夜一回头,喷壶还举在半空:“毕竟是从巴黎来的勇士,得好好养着。”他往旁边挪了挪,给灰原让出位置,“你看,新叶比早上又展开了点。”
灰原蹲下来,指尖避开水珠,轻轻碰了碰叶片背面。那里有层细密的绒毛,像婴儿的胎发。“巴黎的铃兰是白色的花,”她忽然说,“每年五月会开成串,像挂着的小铃铛。”
“那等它开花,我们去巴黎看?”工藤夜一的语气很随意,像在说“去便利店买牛奶”。
灰原的动作顿住了。阳光穿过树叶落在她脸上,光斑随着风晃啊晃,晃得她心跳漏了一拍。“再说吧。”她站起身,书包带又开始晃,“柯南他们该回来了。”
工藤夜一看着她的背影,把喷壶塞进兜里,指尖还残留着水珠的凉意。他低头看向铃兰,忽然觉得这株植物比巴黎的任何一朵玫瑰都要珍贵——它见过灰原在酒窖里盯着1870年拉菲时的失神,也听过她在埃菲尔铁塔上轻声哼的法语童谣,现在又扎根在东京的土壤里,成了只有他们懂的秘密。
下午的自习课,灰原趴在桌上补觉,头发滑下来遮住半张脸。工藤夜一翻开素描本,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他没画课本上的几何图形,而是勾勒出灰原睡着的样子:睫毛的弧度,抿紧的嘴角,还有被阳光晒得泛粉的耳垂。画到她攥着书签的手指时,他特意加重了线条——那枚埃菲尔铁塔书签的一角,正硌在她的掌心。
放学铃响时,灰原猛地惊醒,额前的碎发被压得翘起来。工藤夜一递过一面小小的镜子:“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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