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刚想说话,柯南就抢着开口:“哦——方便照顾啊?我懂我懂。”他冲夜一挤眉弄眼,“那你们可得‘好好休息’,别聊太晚哦。”
夜一的脸“唰”地红了,伸手就想去捂柯南的嘴,却被灰原拉住了。“别闹了,”她看着柯南,语气平静却带着点不容置疑,“我确实有点头疼,让他留下也好。”
柯南这才收敛了些,嘿嘿笑了不容没再打趣。
安置好其他人,夜一跟着灰原走进她的房间。房间不大,书架上摆满了医学和化学相关的书籍,靠窗的书桌上还摊着半本没看完的《有机化学原理》。夜一随手翻了翻,发现书页边缘都写着密密麻麻的批注,小字清秀工整。
“别看了,”灰原从衣柜里拿出备用被褥,“你睡这边的折叠床,我睡床,互不打扰。”
“我不是那意思,”夜一急忙解释,“我是说……你头疼要不要紧?要不要找博士拿点药?”
“没事,老毛病了,睡一觉就好。”灰原铺好折叠床,转身时被地毯绊了一下,夜一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掌心贴着她的胳膊,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传过来。
“小心点。”他的声音有点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灰原站稳后轻轻挣开他的手:“知道了。”她转身关了大灯,只留了盏床头灯,暖黄的光打在两人之间,气氛忽然变得有点安静。
夜一躺在折叠床上,听着隔壁床上传来的呼吸声,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知道灰原没睡熟,因为她翻了个身,书页被碰掉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还没睡?”他忍不住开口。
“嗯。”灰原的声音有点闷,“你也没睡。”
“在想白天的事。”夜一坦白道,“想到琴酒那眼神,就觉得后怕。”
“都过去了。”灰原的声音平静下来,“你今天很厉害。”
夜一笑了笑:“那当然,服部平藏叔叔教的好。”他顿了顿,忽然认真起来,“灰原,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跟今天一样,挡在你前面。”不知不觉聊到了深夜,两人便都休息了,不一会都进入了梦乡,夜一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像是陷入了某种挣扎。折叠床的弹簧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仿佛在梦里攥紧了什么。灰原原本只是下意识地靠近温暖,此刻却被这声梦呓惊得心头一颤,原本轻搭在他臂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她借着床头灯的微光看向他的脸。少年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平日里总是带着点桀骜的下颌线,此刻却因为睡梦中的蹙紧而显得格外脆弱。那句“对不起”说得又轻又急,像根细针,轻轻刺在灰原心上。
她其实早就察觉到了。察觉到他每次挡在她身前时,指尖的微颤;察觉到他给她夹菜时,故意避开自己爱吃的炸猪排;察觉到他练瞬步时,总在她房间窗外的那棵樱花树下多停留半分钟——她书桌的灯光,刚好能照到那个角落。
这些藏在细节里的在意,像春天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爬满了她心里的墙。只是她习惯了沉默,习惯了把情绪藏在镜片后的平静里,直到此刻被他的梦话撞开一道缝隙。
夜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喉结滚动着,像是有更多的话堵在喉咙里。“我知道……我有时候太急了……”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上次在仓库,不该把你拽得那么狠……还有……还有柯南调侃你的时候,我不该直接动手……”
灰原的指尖轻轻拂过他蹙起的眉头,想把那道褶皱抚平。她想起上次仓库混战,他拽着她的手腕穿过浓烟时,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可掌心的温度却烫得惊人;想起柯南拿他们的关系打趣时,他像只炸毛的猫扑上去,拳头挥到半空又硬生生收住,最后只是红着眼圈吼了句“不许乱说”。
这些笨拙的、带着点莽撞的保护,其实她都懂。懂他怕慢一秒就会有危险,懂他怕那些玩笑话会让她难堪,懂他把所有的“想保护”都攥得太紧,紧到自己都觉得是种负担。
“……可是我控制不住啊……”夜一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看到琴酒抓你的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你出事了,我怎么办啊……”
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像怕被人听见的秘密。灰原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闷闷的疼。她忽然想起宫野明美离开那天,也是这样的夜晚,她缩在研究所的角落,听着隔壁房间的哭声,觉得整个世界都空了。可现在,身边少年的梦呓里,藏着的是“要是你出事了,我怎么办”——原来被人这样放在心上,是这种感觉。
她慢慢凑过去,把脸轻轻贴在他的肩膀上。布料上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少年特有的皂角香,意外地让人安心。“我没怪你啊。”她对着他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从来没有。”
夜一似乎在梦里接收到了这声回应,紧绷的肩膀缓缓放松下来,呼吸也渐渐平稳。他翻了个身,下意识地往温暖的地方靠了靠,手臂轻轻环住了灰原的腰,像只找到港湾的小兽。
灰原没有动。窗外的月光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很亮,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银色的光带,刚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她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沉稳而有力,像擂鼓一样,敲在她的耳膜上。
她想起第一次在帝丹小学见到他的样子。那时他刚转来,背着比自己还大的书包,站在讲台上介绍自己,声音洪亮得像要把屋顶掀翻。柯南偷偷跟她说:“这小子是工藤家的亲戚,性子野得很。”她当时只淡淡瞥了一眼,没放在心上。
谁能想到呢?这个“性子野”的少年,会把所有的温柔都藏在笨拙的保护里。会记得她不爱吃葱,每次便当里的葱都挑得干干净净;会在她看期刊时,悄悄把台灯往她那边挪半寸;会在组织的人出现时,明明自己也在发抖,却还是把她死死护在身后。
夜一又开始说梦话了,这次的声音很轻,像叹息:“灰原姐姐……别离开我……”
灰原闭上眼,嘴角轻轻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不离开。”她在心里回答,“就在这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头灯的光晕渐渐模糊。灰原的意识也开始昏沉,她能感觉到夜一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带着均匀的节奏。这大概是她离开组织后,睡得最踏实的一晚——没有噩梦,没有警报声,只有身边温热的体温和安稳的心跳。
第二天早上,柯南是被一阵香味弄醒的。他揉着眼睛走出书房,看见阿笠博士正在厨房煎蛋,而在灰原的房间里,灰原和夜一还靠在一起睡着。
夜一的头歪在灰原的肩膀上,嘴角还带着点可疑的口水印;灰原的头抵着他的发顶,手里还攥着他的衣角,像是怕他跑掉。晨光透过窗户照在他们身上,把两人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温馨得让人不忍打扰。
柯南蹑手蹑脚地拿起手机,“咔嚓”拍了张照,然后凑到阿笠博士身边,小声说:“博士,你看他们。”
阿笠博士探出头看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个孩子啊……”他把煎好的蛋盛进盘子,“别叫醒他们,让他们多睡会儿吧。”
柯南点点头,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灰原房间床上的两人。夜一似乎在梦里又说了什么,灰原的睫毛颤了颤,把他的衣角攥得更紧了。
他忽然想起夜一昨天练拳时说的话:“保护人哪需要那么多理由?就是不想让她受委屈呗。”当时觉得这话说得太孩子气,现在看着晨光里交握的手,才忽然明白——有些感情,本来就不需要复杂的道理,像向日葵追着太阳,像星星绕着月亮,是自然而然的本能。
厨房里的煎蛋香气越来越浓,窗外传来了早班车的鸣笛声。灰原先醒了,她动了动肩膀,才发现夜一还没醒,口水已经在她的制服外套上洇出了一小块湿痕。
她刚想叫醒他,就听见他迷迷糊糊地嘟囔:“灰原姐姐……蛋……给你吃……”
灰原忍不住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醒了,再睡就迟到了。”
夜一猛地睁开眼,对上她带着笑意的目光,先是愣了两秒,然后猛地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擦着她肩膀上的口水印,脸涨得通红:“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没事。”灰原站起身,拍了拍外套上的褶皱,“快去洗漱,博士做了煎蛋。”
夜一还在结巴:“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流口水的……”
“知道了。”灰原转身往洗手间走,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带着点浅浅的笑意,“还有,梦话我听到了。”
夜一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看着灰原走进洗手间的背影,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脑子里乱糟糟的——她说听到了,是听到哪句了?是那句“最爱的灰原姐姐”吗?还是那句“原谅我”?
柯南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哎哟喂,某人昨晚不仅流口水,还说梦话告白了?可以啊夜一,够勇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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