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在楼道里听到这话,脚步顿了顿——果然,妃英理也注意到了那个时间空白。
柔道馆坐落在一片老旧的体育中心里,红色的招牌已经褪色,门口的公告栏上贴着最新的训练时间表,有沢悠子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下午四点的中级班名单里。馆内弥漫着汗水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垫子上散落着几道深色的擦痕,像是被重物拖拽过。
“教练说有沢今天确实来了,”夜一拿着手机走过来,屏幕上是他和柔道馆教练的聊天记录,“但中途确实离开过十几分钟,说是去买创可贴——她训练时不小心擦伤了膝盖。”
灰原蹲在角落,正用紫外线灯照射地面,忽然“咦”了一声。灯光下,一块不起眼的地砖上浮现出淡蓝色的荧光,形状像是半个脚印:“这里有血迹残留,被人用清洁剂擦过,但没清干净。”她用棉签蘸了点鲁米诺试剂涂上去,荧光立刻变得清晰,“血型和有沢嗣郎一致。”
柯南走到更衣室门口,门牌上的“女”字已经掉了一半。他推开门,里面的储物柜大多敞开着,其中一个柜子里挂着件洗得发白的运动服,袖口沾着点暗红色的污渍。柜子深处,藏着个小小的喷雾瓶,标签上写着“强效清洁剂”。
“看来她是在这里处理过痕迹。”柯南拿起喷雾瓶,对着光看了看,“但没彻底清理干净。”
这时,夜一的手机响了,是高木警官打来的:“夜一同学,我们查到有沢悠子今天下午四点半左右,在柔道馆附近的便利店买过创可贴,但监控显示她买完并没有回馆,而是打了辆出租车往公寓方向去了!”
柯南眼神一凛:“时间对得上!她用买创可贴做借口,实际上回了家,杀了人再返回柔道馆,刚好能卡在六点前和我们碰面!”
三人带着证据赶回公寓时,妃英理正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笔记本上写满了时间线。有沢悠子蜷缩在沙发角落,脸色苍白如纸。
“有沢女士,”妃英理推过笔记本,“四点到四点十五分,你声称在馆内训练;四点十五到四点三十分,你说去买创可贴;但便利店监控显示,你四点二十五分才离开便利店,打车回了公寓——这中间的十分钟,你在哪里?”
有沢悠子猛地抬头,嘴唇哆嗦着:“我……我记错了……”
“记错了?”灰原把装有喷雾瓶的证物袋放在桌上,“那这个呢?你的储物柜里藏着能擦掉血迹的清洁剂,柔道馆的地砖上还残留着有沢先生的血。”
夜一补充道:“出租车司机也确认了,四点四十分左右,他在你家公寓楼下接了你,送你回了柔道馆。这段时间,足够你杀人、清理现场了。”
有沢悠子的肩膀垮了下去,眼泪突然决堤,她捂住脸,哭声里混着压抑多年的怨恨:“是他对不起我……他和梶本先生的妻子……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六、偶像的崩塌
“我练柔道,是因为崇拜梶本先生。”有沢悠子的声音嘶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我把他的海报贴在墙上,把他的比赛录像看了一遍又一遍,以为他的家庭和他的柔道一样完美。”
她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眼神里的光彻底熄灭了:“直到上个月,我在丈夫的手机里看到他和梶本美咲的聊天记录……那些话不堪入目,他们甚至在我和梶本先生面前装成普通朋友。”
柯南想起储藏室里有沢嗣郎攥着的半张照片,那上面的女人侧脸,确实和梶本美咲有些相似。
“我去质问他,他却说只是逢场作戏,还骂我小题大做。”有沢悠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天在料理店,你们提到梶本美咲出了车祸,他居然还假惺惺地说惋惜……我看着他那副嘴脸,就觉得恶心!”
她突然激动起来,指着储藏室的方向:“我把他骗进储藏室,说有东西要给他看——就是那张他和梶本美咲的合照。他恼羞成怒,想抢过去销毁,我们打了起来……我顺手拿起旁边的柔道黑带,缠在他脖子上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配活着,不配玷污我偶像的名声!”
妃英理静静地听着,笔记本上的字迹停在“动机”一栏,笔尖悬了很久才落下:“所以你谎称他被跟踪,伪造现场,都是为了掩盖真相?”
“是。”有沢悠子擦干眼泪,眼神变得空洞,“我知道瞒不了多久,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丈夫是个背叛家庭的人,更不想让梶本先生知道他的妻子……”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望着窗外,东京塔的灯光在她眼里碎成一片光斑。
这时,小兰的手机又响了,这次她直接按了免提。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带着点醉意,从听筒里炸出来:“英理!我早跟你说过,那个女人有问题!她训练时膝盖上的伤根本不是擦伤,是被垫子磨的——哪有人买创可贴要跑那么远?还有啊,有沢嗣郎上周就跟我抱怨过,说他老婆最近看他的眼神像要吃人……”
妃英理挑眉看向柯南,眼里带着点“果然如此”的无奈。柯南憋笑憋得肩膀发颤——看来毛利大叔这次没吹牛,他是真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爸!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小兰又气又笑。
“嘿嘿,这不是想让你妈多动动脑子嘛。”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含糊起来,“我这就过来,顺便带瓶好酒……庆祝破案!”
电话挂断后,公寓里一片安静。有沢悠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朝妃英理鞠了一躬:“我跟你们去警局。”她的脚步很稳,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麻烦告诉梶本先生……对不起,给他添麻烦了。”
七、柔道馆的黄昏
警车再次驶来的时候,夕阳正把天空染成琥珀色。有沢悠子被带走时,回头看了一眼柔道馆的方向,眼神复杂。柯南注意到,她的运动服口袋里,露出半截梶本创的比赛门票,边角已经被摩挲得发卷。
“偶像有时候就像滤镜。”灰原望着警车远去的背影,轻声说,“滤镜碎了,剩下的可能只有碎片。”
夜一收起手机:“梶本创那边,警方会去沟通,但不会提及他妻子的事。”他顿了顿,“或许这样,对有沢悠子来说,也算保留了最后一点念想。”
妃英理合上笔记本,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敲击:“走吧,去吃点东西。”她看了眼腕表,“某人说要带好酒来,总不能让他自己喝。”
一行人走出公寓时,晚风带着凉意拂过脸颊。柔道馆的方向传来训练的呼喝声,年轻人们正在垫子上摔打,汗水浸透了他们的运动服,却浇不灭眼里的热情。
柯南抬头看向天空,星星已经开始闪烁。他想起有沢悠子柜子里那件洗旧的运动服,想起她提到梶本创时眼里的光,突然觉得,有些崩塌或许早已注定——当崇拜变成偏执,当爱变成怨恨,再坚固的信仰,也会在某个瞬间,碎得像柔道馆地砖上的荧光。
小兰正拉着妃英理讨论晚餐吃什么,夜一和灰原跟在后面,低声说着什么。柯南小跑几步追上他们,晚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柔道馆特有的、混合着汗水与青春的气息。
晚风卷着零星的雨丝掠过街角,工藤夜一忽然停住脚步,目光落在对面一栋亮着暖光的建筑上。酒店的招牌用磨砂玻璃拼出“月影”二字,雨珠落在玻璃上,晕开一片朦胧的光晕。
“这家酒店上周刚入的股。”夜一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顶楼有间观景包厢,视野不错。”他拿出手机快速操作了几下,“已经订好了,刚好能看到东京塔的夜景。”
柯南凑过去看他的手机屏幕,预订信息里的包厢名叫“星见”,备注栏里写着“留一瓶1989年的波尔多”。他心里啧啧称奇——夜一这小子,连这种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把地址发给毛利叔叔了。”夜一收起手机,朝酒店门口扬了扬下巴,“他说打完这圈麻将就过来,估计还要半小时。”
小兰有些犹豫:“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麻烦。”夜一率先迈步,灰原很自然地跟在他身边,“这家的主厨擅长做寿喜烧,据说和博士推荐的那家西京烧不相上下。”
酒店大堂铺着深棕色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侍者认得夜一,恭敬地领着他们往电梯走:“工藤先生,您订的‘星见’包厢已经准备好了,酒窖里的1989年波尔多也醒着了。”
电梯上升时,镜面映出几人的身影。妃英理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镜面,落在夜一和灰原相并的肩膀上——两个孩子的身高差刚好一拳,走路时手臂偶尔会轻轻碰到一起,却默契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
包厢在顶楼,落地窗外正对着东京塔。塔身的灯光已经亮起,在雨幕中像串被打翻的星辰。包厢里摆着张紫檀木长桌,桌角的青瓷瓶里插着两支含苞的红梅,花瓣上还沾着人工喷雾留下的水珠。
“坐吧。”夜一拉开靠窗边的椅子,灰原顺势坐下,指尖刚碰到桌布,就发现布料的纹理和她书房里的地毯一模一样。她抬眼看向夜一,对方正低头调试包厢里的音响,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柯南拖过一把椅子坐在小兰旁边,压低声音问:“你觉不觉得夜一和灰原有点奇怪?”
小兰往窗外看了眼,随口道:“哪里奇怪?他们一直这样啊。”她忽然捂住嘴轻笑,“不过夜一每次点菜都记得灰原爱吃什么,比新一靠谱多了。”
柯南顿时语塞,心里把工藤夜一骂了八百遍——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侍者拿来菜单,夜一直接翻到热菜页,笔在菜单上划得飞快:“寿喜烧要A5和牛,配生鸡蛋。海胆手卷要现剥的海胆,多放紫苏叶。”他顿了顿,看向灰原,“玉子烧要甜口的,对吗?”
灰原正在研究窗外的雨景,闻言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却悄悄勾起个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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