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品超的离去,如同抽走了“天雷”核心区域一层无形的屏障,虽然日常运转依旧,但杜十四和陈墨等人都心知肚明,某些藏在暗处的眼睛,恐怕正因这威慑的消失而重新变得活跃。林雪之前关于境外资金异常流动的警告,更是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提醒他们风暴从未远离。
日子在一种外松内紧的状态下度过。天雷集团的新业务拓展顺利,与几家本地知名企业的合作项目陆续上马,杜十四忙碌于各种商务会谈和签约仪式,西装革履的他越来越有企业家的派头。昭思语将财务部门打理得井井有条,雷厉风行的作风和专业的素养让她在集团内威望日隆。
“天雷刺青”老店则依旧是那片喧嚣都市中的宁静孤岛。陈墨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里,似乎更享受针尖与皮肤接触的触感和创作带来的心流状态。下午,他正在接待一位年轻的摄影师客人,对方想在肋骨处纹一行极细小的、对其有特殊意义的冰岛语短句,要求极高的精度和隐蔽性。
陈墨戴着放大镜灯,手持最细的针嘴,全神贯注地工作着。纹身机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微弱嗡鸣,他的呼吸都放得极轻,每一笔都精准无误,仿佛在雕刻一件微缩艺术品。店内流淌着低回的后摇音乐,阳光透过玻璃门,切割出安静的光影。
就在这时,王启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从电脑后弹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冲进工作间,甚至顾不上会不会打扰到客人,脸色煞白地举着平板电脑:
“师父!十四哥!唔好啦!出事呀!(师父!十四哥!不好了!出事了!)”
他的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变调,瞬间打破了店内的宁静氛围。陈墨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但手上的动作依旧稳如磐石,完成了当前最关键的一笔勾勒,才缓缓停下机器,抬起眼,目光沉静地看向王启明。
杜十四正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查看一份物流合作方案,闻声也立刻抬起头,眼神锐利:“慌咩慌?讲清楚!(慌什么慌?说清楚!)”
王启明喘着粗气,将平板电脑递到他们面前:“呢个!境外一个细到无得再细嘅八卦新闻网,头先出咗篇嘢!乱咁写!(这个!境外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八卦新闻网,刚才出了篇文章!乱写!)”
屏幕上显示着一篇英文报道,配图竟然是杜十四不久前出席一个商会活动时被拍下的照片,照片角度刁钻,显得他面色冷硬,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标题更是触目惊心,用夸张的字眼污蔑“天雷集团”前身是佛山某臭名昭着的黑社会组织,指控杜十四本人就是该组织的头目,依靠暴力手段敛财,如今试图通过成立集团公司“洗白”。文章还极其阴险地影射,杜十四之所以能如此顺利转型,是因为与本地警方某些败类“勾结”,获得了庇护!
通篇内容捕风捉影,捏造事实,充满了恶意的揣测和引导性的词汇,但在行文上却又狡猾地使用了“据传闻”、“可能”、“疑似”等字眼,规避直接的法律风险。
“屌佢老母!含血喷人!(操他妈的!含血喷人!)”杜十四只看了一眼,额角青筋就跳了起来,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直冲头顶,拳头瞬间攥紧!这种肮脏的手段,比真刀真枪更令人恶心!
陈墨的反应则平静得多。他示意王启明将平板拿开,不要影响客人,然后对那位有些错愕的年轻摄影师温和道:“唔好意思,有啲突发情况。呢度就快搞掂,你稍微忍耐多阵。(不好意思,有点突发情况。这里就快好了,你稍微再忍耐一下。)”他的镇定仿佛有感染力,让客人稍稍安下心来。
陈墨继续为客人完成最后几处收尾工作,动作依旧稳定精准,仿佛刚才那则爆炸性的污蔑新闻只是一则无关紧要的天气预报。直到完美收针,为客人敷上药膏,交代好注意事项,送走客人之后,他的脸色才慢慢沉静下来,眼神变得冰冷。
“几时嘅事?传播范围有几广?(什么时候的事?传播范围有多广?)”陈墨洗净手,走到电脑前,沉声问道。
王启明赶紧操作电脑:“就呢一个钟内嘅事!个网站流量好细,本身冇乜人睇。但系……”他调出几个监控窗口,脸色更加难看,“但系有几个专门搬运境外负面新闻返国内嘅垃圾营销号同埋几个活跃喺台底嘅论坛,已经开始同步转载咗!虽然而家浏览量仲唔算好大,但传得好快!(就这一个小时内的事!那网站流量很小,本身没什么人看。但是……但是有几个专门搬运境外负面新闻回国内的垃圾营销号还有几个活跃在灰色地带的论坛,已经开始同步转载了!虽然现在浏览量还不算很大,但传播速度好快!)”
石龙也闻讯从外面赶了回来,一看那文章内容,气得破口大骂:“边个生仔冇屎忽嘅仆街做嘅阴质野!俾我揾到佢,实拆佢骨!(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混蛋做的阴损事!被我找到他,拆他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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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揾?点揾?境外网站,匿名发布,明显就系专业水军做嘅野。(找?怎么找?境外网站,匿名发布,明显就是专业水军做的事。)”杜十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里带着冰碴,“佢哋唔系要流量,系要整条刺系到。尤其系话我同差佬有路呢一点,就已经知咩事啦!(他们不是要流量,是要种下一根刺。尤其是说我同警察有勾结这一点,就已经懂什么意思了!)”
这一招极其毒辣。不仅抹黑杜十四和天雷集团的名誉,更试图离间他们与警方的关系。一旦这种谣言扩散,即便警方出于公正不予采信,但在后续的交往和调查中,难免会心存芥蒂,无形中给“天雷”的未来发展设置障碍。
“而家点算?即刻发律师信?定系我哋自己写野辟谣?(现在怎么办?立刻出律师信?还是我们自己写东西辟谣?)”王启明焦急地问。
“律师信要知佢法律主体清晰先有用,呢种匿得咁密实嘅手段,律师信都唔知寄俾边个。自己高调辟谣,反而帮佢做势。”(律师信要对方法律主体清晰才有用,这种藏头露尾的手段,律师信都不知道寄给谁。自己高调辟谣,反而帮它扩散。)陈墨冷静地分析道,目光锐利地盯着屏幕上那些开始转发的链接,“呢种手段,似曾相识。(这种手段,似曾相识。)”
他看向杜十四:“记唔记得之前商会晚宴,赵天雄就系想用流言离间。只系而家,玩得更大,更冇底线。(记不记得之前商会晚宴,赵天雄就是想用流言离间。只是现在,玩得更大,更没底线。)”
杜十四瞬间明白过来,眼中寒光更盛:“系条老狐狸!佢人唔喺度,但系啲阴湿嘢冇停过!(是那条老狐狸!他人不在,但是那些阴损手段没停过!)”
秦爷!即便仓皇逃窜,隐匿暗处,他依然能遥控指挥,用最恶心人的方式,发动攻击!
“阿明,”陈墨下令,“唔好谂住去删帖截糊,截唔住。你同林雪倾下,重点监控呢篇嘢嘅传播路径,尤其系睇下国内边啲账号喺度落力推紧流量,后面系唔系有同一批老细支持。我要知道呢把‘声’究竟有几大。(不要试图去删帖堵截,堵不住。你和林雪联动,重点监控这篇文章的传播路径,尤其是看看国内哪些账号在推波助澜,背后是不是有同一批资金支持。我要知道这把‘声音’究竟有多大。)”
“明白!”王启明立刻坐下,双手在键盘上飞舞起来。
“石龙,”陈墨继续吩咐,“安抚好下面嘅兄弟,尤其系而家喺安保公司同正规物流岗位嘅人,叫佢哋唔好慌,唔好乱讲嘢,一切照旧。如果有人问起,就话系竞争对手嘅恶意诽谤,公司会法律追究到底。(安抚好下面的兄弟,尤其是现在在安保公司和正规物流岗位的人,叫他们不要慌,不要乱议论,一切如常。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竞争对手的恶意诽谤,公司会法律追究到底。)”
“知道!我即刻去办!(知道!我立刻去办!)”石龙领命,匆匆离去。
陈墨最后看向杜十四,眼神深邃:“你呢段时间,所有公开活动照旧,甚至要更加淡定。呢啲污糟嘢,目的就系想激嬲你,等你出错,等你腾晒鸡。你越系唔理,越系生生猛猛咁,佢哋就越冇瘾。(你这段时间,所有公开活动照旧,甚至要更加从容。这些肮脏手段,目的就是想激怒你,让你出错,让你自乱阵脚。你越是不在乎,越是活得好好的,他们就越是没劲。)”
杜十四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将那股翻腾的怒火强行压回心底。他知道,陈墨是对的。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落入对方的圈套。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日程表,下午还有一个与政府招商部门的座谈会。他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带,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沉稳。
“我知点做。(我知道怎么做。)”他说道,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
垂死的野兽,总会发出最恶毒的哀嚎和污蔑。但这嚎叫,除了暴露其自身的虚弱与绝望,往往无法改变任何结局。
真正的较量,从来不在唇舌之间,而在实力与定力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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