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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拜访忘川婆婆（第1页）

离开淄川县城时，日头已升到半空。官道旁的柳树枝条抽出新绿，春风拂过，卷起漫天飞絮，沾在墨影的黑裙上，像落了层薄薄的雪。她攥着那串糖葫芦，糖衣在阳光下晶莹剔透，与她指尖的黑丝相映，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忘川婆婆性子孤僻，见到陌生人可能会不高兴。”林砚走在最前面，拨开挡路的荆棘，“到了望月崖，你们先在洞外等着，我去通报。”

白望月突然停下脚步，额间的月牙痕亮得惊人：“前面林子里有妖气，很淡，但很诡异。”他指尖凝聚起白光，“像是……很多细碎的东西聚在一起。”

春燕握紧药篓的背带：“会不会是山里的精怪？”

石蛋举起刚买的法术书，学着上面的姿势比划：“别怕，我会召唤天雷！”话音未落，书页突然无风自动，哗啦啦翻到某一页，停在画着无数小虫子的插图上。

“是‘噬魂蚁’！”林砚脸色微变，“古籍上说这虫子专吃生灵的精气，单个不起眼，聚在一起能啃噬妖魂！”

话音刚落，前方的灌木丛突然“沙沙”作响，无数黑豆大小的虫子涌了出来，通体漆黑，外壳泛着金属光泽，所过之处，连坚硬的石头都被啃出细密的凹痕。

“快用艾草！”春燕迅速掏出火折子，点燃随身携带的艾草束。浓烟升起，噬魂蚁果然迟疑了，却没有后退，反而聚集得更密，隐隐形成个巨大的蚁潮，挡住了去路。

墨影突然抬手，指尖黑丝飞出，缠住最前排的噬魂蚁。那些虫子被黑丝触碰，竟瞬间僵住，化作黑色的粉末。“这是黑山姥姥养的蛊虫，”她的声音带着寒意，“看来她知道我叛逃了，派来追杀我的。”

林砚掏出铜铃摇晃，清脆的铃声让蚁潮骚动起来。“它们怕镇魂石！”他看向墨影手中的碎片，“快用碎片的光芒照它们！”

墨影将镇魂石碎片举过头顶，碎片在阳光下发出柔和的白光。噬魂蚁被白光照射，纷纷后退，像是遇到了克星。白望月趁机指尖弹出火焰，点燃了路边的干草，火墙升起，彻底挡住了蚁潮的去路。

“这只是先锋。”墨影收起碎片，脸色凝重，“后面肯定还有更多，我们得尽快到望月崖，那里的灵力能克制蛊虫。”

一行人加快脚步，往黑山深处赶去。越靠近望月崖，空气越湿润，瀑布的轰鸣声渐渐清晰。当他们终于看到那道白练般的瀑布时，却发现洞口被层淡紫色的光幕笼罩，光幕上流动着诡异的符文。

“是结界。”白望月伸手触摸光幕，指尖传来刺痛，“有人不想让我们进去。”

林砚绕着洞口转了一圈，发现光幕在瀑布冲击的地方最为薄弱。“墨影，用你的黑丝试试能不能撕开道缝。”他从行囊里掏出朱砂，“我用符咒辅助你。”

墨影点点头，指尖黑丝暴涨，如利剑般刺向光幕。白望月同时催动灵力，额间的月牙痕射出白光，与黑丝交织成螺旋状。林砚将朱砂混着雄黄酒，在光幕上画出破邪符，符纸金光一闪，光幕果然裂开道缝隙。

“快进去！”林砚推着春燕钻进缝隙，石蛋与白望月紧随其后。墨影刚要进入，身后突然传来尖锐的嘶鸣，无数噬魂蚁从林中涌出，竟凝聚成个巨大的蚁怪，张开满是利齿的嘴咬来。

“你们先走！”墨影转身，黑丝如网般撒出，缠住蚁怪的四肢。镇魂石碎片在她手中发出强光，逼得蚁怪连连后退。

“别傻了！”林砚折返回去，桃木剑燃起火焰，“要走一起走！”

就在这时，洞中的光幕突然消失，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进来吧，老婆子还没死呢。”

蚁怪听到声音，竟露出恐惧的神色，转身就想逃。洞口突然飞出无数藤蔓，将蚁怪紧紧缠住，藤蔓上开出白色的小花，散发出奇异的香气。噬魂蚁闻到香气，纷纷从蚁怪身上掉落，化作粉末。

“忘川婆婆！”林砚又惊又喜，拉着墨影冲进洞。

洞中景象与上次来时大不相同，原本散落的草药被整齐地种在石槽里，洞壁上挂着晒干的奇花异草，中央的石床上，忘川婆婆正坐在那里，面前摆着个炼丹炉，炉火正旺。

“你这丫头，终于肯来了。”老妪看向墨影，眼中没有责备，只有欣慰，“你姐姐的魂魄，我一直帮你收着呢。”

墨影愣住了，眼泪突然滚落：“婆婆……”

“别哭了。”忘川婆婆招手让她过去，“你姐姐的魂魄受损严重，需要用镇魂石碎片温养百年才能转世。这期间，你愿意留在这里帮我打理药圃吗？”

墨影用力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愿意！我什么都愿意！”

春燕走上前，将带来的桃花酥放在石桌上：“婆婆，这是我们自己做的，您尝尝。”

老妪拿起块桃花酥，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好孩子。”她看向林砚，“你上次要的‘定魂香’，我已经炼好了。”她从炉边拿起个小巧的香囊，“遇到执念太深的鬼魂，点燃这香能让他们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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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接过香囊，香气清幽，闻着让人心神安宁。“多谢婆婆。”

白望月好奇地打量着洞中的草药：“这些都是您种的吗？那个紫色的花是什么？”他指着朵形状像小喇叭的花，花瓣上还带着露珠。

“那是‘入梦花’。”忘川婆婆笑道，“闻了能让人做美梦，但要是闻多了，就会永远醒不过来。”她顿了顿，“前几日山下的镇子，就有人用这花害人，你们路过时可要当心。”

石蛋从怀里掏出那本法术书：“婆婆，您看这书上写的是真的吗？真的能召唤天雷吗？”

老妪翻了几页，摇了摇头：“这是本伪书，上面的符咒都是害人的邪术。你要是想学道法，我这里有本《清心诀》，你拿去看看吧。”她从石柜里拿出本线装书，递给石蛋。

石蛋喜出望外，连忙道谢，捧着书就蹲在角落里看了起来。

洞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忘川婆婆留他们在洞中歇息。春燕帮着墨影整理药圃，白望月则缠着老妪问东问西，林砚坐在石桌旁，翻阅着婆婆给的另一本古籍，上面记载着各种阵法的破解之法。

“林郎，你看这个。”春燕拿着株红色的草药走过来，“这是‘回魂草’吗？书上说能治中了蛊毒的人。”

林砚接过草药，仔细看了看：“没错，就是它。墨影，你认识这种草吗？”

墨影点点头：“黑山姥姥用的蛊毒，大多能用回魂草解。只是这草生长在极阴的地方，很难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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