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瞬间陷入死寂,只有众人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过了好一会儿,瘫在地上的楚梦璃,声音带着哭腔:“汪晓,你……你疯了吗?”
叶凌尘眉头紧皱,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附和道:“汪晓,这就是你所谓谈判的态度?”
汪晓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反问道:“刚才你不是还说不要将这里当成菜市场吗?怎么,现在知道害怕,打算跟我好好谈了?刚才那副嚣张的态度哪去了,你们人类还真是现实啊!”
叶凌尘眼中的愤怒更盛,大声说道:“人鬼本就势不两立,我们灵异事件调查局的职责就是处理灵异事件、铲除鬼物。我们本就处在对立面,我刚才的态度再正常不过。难道,你还指望我笑脸相迎,主动跟你称兄道弟?”
汪晓神色冷峻,毫不退让:“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站在我的角度想想,我这么做也没什么错。谈判,自然需要筹码,我的实力就是我的筹码。只要我愿意,今天死在这里的不是我,而是你们几个!”
叶凌尘眉头皱得更深,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那你究竟想干什么?”
汪晓看着叶凌尘,突然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呵呵,别这么紧张嘛,你看,我们这话题这不才刚刚开始吗。”
见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叶凌尘问出了心中思索已久的疑问:“昨晚和我们交手的那个叫严宵的鬼物,也是你的手下吧?”
汪晓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叶凌尘继续说道:“他的实力很强,我们七个人联手,都难以战胜他!”
汪晓故意将头高高昂起,一脸骄傲,语气中充满了炫耀:“没错,严宵确实是我的小弟。不过,他只是我众多手下中的一个而已,实力还算不上最强。像他这样的,我手下至少有一百多个。”
他这话显然是在撒谎,目的就是为了震慑对方,让对方摸不清自己的真实实力。
叶凌尘听闻,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看着眼前这个和上次在望樟园出租屋时判若两鬼的汪晓,他忍不住问道:“我记得,上次在出租屋的时候,你可没这么厉害。怎么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变得这么强大?既然你本身如此强大,为什么在出租屋那次,你选择逃跑呢?”
汪晓嘴角往上一翘,露出一丝狂傲的笑容,不屑地说:“上次你们去我的出租屋,我之所以选择离开,只是不想跟你们起冲突罢了。要是我真想灭了你们,那不过是像你们人类呼吸一样轻而易举的事。实话说吧,我并不想与人类为敌,尤其是你们这种有体制的机构。”
在场七人,听闻此言纷纷陷入沉默。
在汪晓展现出的强大实力面前,他的话似乎瞬间有了说服力。
毕竟,就在刚才,众人都切实体会到了那种深深的无助与恐惧。
如果汪晓要杀他们,确实易如反掌。
叶凌尘心中仍有诸多疑问,继续追问道:“你口口声声说不想与我们人类为敌。那么望樟园小区外卖员被吓死,景芳区马尾巷那几具干尸,还有白沙乐园游乐场建筑被毁,满地尸块,这些又该怎么解释?”
汪晓神色冷峻的说道:“我是一个讲道理的鬼,从不滥杀无辜。那几个人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们罪有应得!”
叶凌尘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汪晓,愤怒地说道:“那你制造了这么多混乱,伤害了不少人,就凭你一句轻描淡写的‘那些人该死’就能一笔勾销吗?”
汪晓神色严肃,反驳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马尾巷死的那两个是装神弄鬼骗钱的道士,还有三个作恶多端的流氓混混,他们不该死吗?望樟园小区那个强暴女顾客的外卖员,难道还要留着他继续祸害其他女性?至于游乐场的事,那个老道士是来寻仇的,我只是为了自保才将其灭杀。难道在你们眼中,恶人就该逍遥法外,我惩治他们反倒成了过错?”
叶凌尘一时语塞,但很快又强硬地说道:“即便他们有罪,也该由法律来制裁,轮不到你私自处置。我们一直都在努力维护社会秩序,你这样的行为,严重扰乱了社会安宁。”
汪晓冷笑一声,满脸不屑:“法律?法律能及时制裁他们吗?等你们所谓的法律发挥作用,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要遭殃。何况我是鬼,我有必要遵从你们人类的法律吗?”
叶凌尘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平复情绪后说道:“你说的或许有些道理,但你毕竟是鬼。华夏有句成语叫鬼话连篇,你让我们怎么能相信你?”
汪晓目光灼灼地看着叶凌尘,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信不信由你。我今天来,确实是真心想和你们谈判的。你们刚才也亲身感受到了,我要杀你们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即便是明天,你们的增援到了。想要彻底歼灭我的‘拂晓鬼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你们背后有强大的底蕴,后期增援源源不断,我也完全可以采取游击战术,逐个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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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叶凌尘沉默了。
他心里清楚,汪晓展现出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若是真的鱼死网破,白沙市必定会遭受更大的损失。
但就这么轻易答应汪晓,他没有这个权利,也实在是心有不甘。
他目光如炬,嘴上依然强硬说道:“你所谓的游击战术,在我们的情报网和围堵策略下,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但既然你想谈判,那就说说你的想法吧。”
汪晓神色冷峻说道:“我和传统理念中那些普通鬼物不一样。我既不吸收同类的鬼气,也不吸食人类的灵魂来提升自己。所以从根本上来说,我不会伤害人类。而且,加入我‘拂晓鬼盟’的鬼物,也会受我的影响,不会以人类作为食物。”
叶凌尘眉头紧锁,心中暗自警惕,表面却依旧镇定地问道:“不吃鬼、不杀人、不吸食灵魂,那你究竟是怎样提升实力的?”
汪晓面带微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神秘:“吓人,我靠吓人就能提升实力。”
叶凌尘和楚梦璃异口同声:“吓人?”
汪晓点头,认真地说道:“没错,就是吓人。这也是我下属所有鬼物只吓人,不伤人的原因。当然,我也承认,吓人确实会对普通民众造成精神上的伤害,但这也是无奈之举。所以,我今天来找你们谈判,就是希望能达成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和平共处。”
听到这里,叶凌尘默默低下头,再次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一直瘫软在地的张瑞不知哪来的勇气,挣扎着站起身,大声说道:“叶队,别听他胡说八道!这家伙狡猾得很,肯定没安好心。他这么说,肯定是缓兵之计,等我们一放松警惕,他肯定会变本加厉地制造混乱。”
沐清也艰难地起身,附和道:“张瑞说得对,叶队。汪晓的话根本不可信,我们不能拿白沙市的安危去冒险。”
汪晓看了看张瑞和沐清,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冷笑道:“你们两个胆小鬼,自己没本事,就别在这胡言乱语。我汪晓向来说话算话,绝无半句虚言。”
叶凌尘抬手示意张瑞和沐清安静。
沉思片刻后,他缓缓说道:“汪晓,这件事关系重大,我无法立刻给你答复,我需要向上级请示。这样吧,三天后,还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我们再做定夺。在这三天时间里,你必须保证不再有任何异动,否则,我们会视你为巨大威胁,哪怕拼上灵异事件调查局全部战力,也要和你的‘拂晓鬼盟’拼个鱼死网破!”
汪晓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好,我就给你三天时间。希望你能做出明智的选择。这三天,我和我的手下会按兵不动,但若是你们敢耍什么花招,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叶凌尘与汪晓对视一眼,彼此眼神中都充满了警惕与试探。
最终,叶凌尘带着小队成员转身离开,房间里只剩下汪晓一人。
汪晓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容,心中暗自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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