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旁征博引信手拈来,仿佛经文就长在脑子里的深厚功底,更是对经书中每一个字眼、每一句话,都进行过无數次反复推敲琢磨的严谨治学态度。
或许能找个人,临时抱佛脚背上几脍炙人口的唐诗宋词,用来装点一下门面,唬唬外行。
但要让这样的人,去跟郑玄那种浸淫经学一辈子的泰山北斗,逐字逐句地抠《尚书》、《礼记》里的微言大义?
謝喬几乎能想象到那惨不忍睹的场面,那不就是典型的千里送人头,主动把自己的脸伸过去,等着对方狠狠扇上几个大耳刮子吗?
不行,绝对不行。
謝喬目光在空荡的内室里缓缓移动,脑海中飞地筛选着可用的人选。思绪如同乱麻般缠绕,又被她強行理清。
突然,一个名字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謝均!
对,就是谢均!
她依稀记得,谢均跟她说过,他从小在郑玄门下做童子。
这意味着,谢均从小就在郑玄身边耳濡目染,对他老师的学问风格、辩论习惯乃至性格弱点,都可能有着乎寻常的了解。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而且谢均是出了名的聪慧机敏,一点就透。
只有短短七天时间,这确实是極大的挑战。但如果能请动蔡邕、荀爽这两位当世大儒,对他进行高强度的针对性特训。再结合谢均本身对郑玄那份“知根知底”的独特优势。
这场看似不可能的辯经,胜算或许就能大大提高!
谢喬紧蹙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开了一些。
高风险往往也意味着極高的回报。
倘若真的能够出奇制胜,赢下这场万众瞩目的辯论。
然后把郑玄这位德高望重的当世大儒,像钉钉子一样,牢牢地按在梁国的官学里,让他老老实实地在梁国教书育人。
那带来的价值,简直是难以用金钱来估量的巨大财富。
单单一个郑玄的名头,就能吸引来多少仰慕他学问的人才,不远千里地主动前来投奔?
这一场,她必须得赢!
打定主意后,谢乔没有丝毫耽搁,当日便派人去傳唤谢均。
接到传唤的谢均很快便来到了谢乔跟前,躬身行礼,神色恭谨。
他抬眼看向坐在案后的谢乔,轻声问道:“未知主公传唤,有何吩咐?”
谢乔的目光落在谢均身上,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和考量,直接切入正题道:“你对四书五经,了解几何?”
谢均闻言,稍稍一怔,随即露出他惯有的谦逊笑容,回答说:“不过是略知皮毛,马马虎虎罢了。”
谢乔没有被他表面的谦虚所迷惑,紧接着抛出了那个重磅问题:“我如果让你与一人辩经,你敢吗?”
谢均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抱拳,语气坚定地回应:“若是主公命令,均必竭力一战。”
听到他毫不迟疑的承诺,谢乔紧绷的面部线条稍稍放松,露出一丝赞许的表情,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谢均见主公似已下定决心,心中的好奇更甚,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不知主公是要让均与何人辩经?”
谢乔的眼神变得深邃,她看着谢均,一字一句地念出了那个分量十足的名字:“郑玄。你应该很熟悉,记得之前你跟我提过,曾在他门下做过童子。”
出乎意料地,谢均听到这个名字,缓缓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少惊讶。
谢乔纳闷:“你不怕吗?”
谢均:“郑夫子当年待均极好。”
他神色平静,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只是被告知要去邻居家串个门。
这反应着实让谢乔有些意外。
她预想过谢均可能会震惊,可能会惶恐害怕,甚至可能会找理由推脱。
唯独没料到是这般……淡定。
谢乔挑了挑眉:“只是待你好?郑玄,那可是经学界的泰山北斗。你跟他辩经,不是去叙旧。”
她得确认,谢均不是因为念着旧情,就忘了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怎样一座高山。
谢均微微躬身,笑容依旧:“主公明鉴。正因夫子待均不薄,均才更了解他。”
“夫子治学严谨,一丝不苟,看似不近人情,实则最重规矩,也最惜人才。”
“他老人家,就好比一座巍峨书山,外人看来高不可攀,但只要找对了路徑,未必不能登顶一观。”
他顿了顿,补
充道:“当然,这路徑极为难寻。”
谢乔听着,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落回了一半。
这家伙,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表面谦虚得像个刚启蒙的书童,肚子里却是有货的。
还知道“找对路径”,看来当年在郑玄身边没白待。
谢均见谢乔神色缓和,继续说道:“不过主公,与夫子辩经,绝非易事。夫子浸淫经学数十载,学问渊博如海,均所学不过沧海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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