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咳嗽两声,随即开始诵《金刚经》,声音平稳悠长。
但每当念到“色即是空”一句,木鱼槌总会多敲一下,停顿半息,再续三连击——
这是《破阵乐》的变调起音,谢家旧部才懂的求援信号。
香炉旁的老道士正低头添香,手忽地一顿。
他抬起头,看着夜语先生平静的脸,
片刻后,他悄然退出大殿,披上蓑衣,消失在雨幕之中。
三日后,晨雾弥漫。
码头仓外,沈玉楼负手立于栈桥之上,青袍猎猎,面容冷峻。
身后随行管事打开仓门,霉米封存完好,麻袋整齐堆叠,封条未动。
他嘴角微扬,拂袖冷笑:“三日后启运。”
他转身离去,靴底踏过湿滑青石,未曾察觉,在他身后最角落的一袋霉米之下,一抹褪色红绸正从缝隙中悄然滑出,半掩于尘土。
沈玉楼负手立于码头仓栈桥之上,晨雾如纱,缠绕着青石阶与铁锁链。
他目光扫过整座粮仓,麻袋垒成山丘,封条齐整,火漆印未动分毫,连角落的鼠迹都似被刻意清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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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微扬,寒意却从眼底渗出。
“三日后启运。”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沿途放话——南楼酱变质,百姓食用后腹痛呕血。再传‘共济粮社’囤积居奇、哄抬米价,逼得官府不得不查。”
身后管事低头应是,袖中汗湿。
他们都知道,这一把火,烧的不只是苏晚晴的产业,更是整个江南民心。
风掠过河面,卷起一丝腐谷之气,又迅速被晨露压下。
没人察觉,在最偏僻的西角仓堆后,一捆柴薪微微颤动。
阿兰蜷身藏于其下,粗布裹头,脸上抹着煤灰,耳坠空心银珠里,正静静躺着一小撮泛绿的霉米粉末——那是她用发簪从麻袋缝隙刮下的毒证。
她屏息听着外面动静,心跳如鼓,却异常清明。
这三十万斤霉米,不是粮食,是瘟疫的引信,是暴乱的火油,更是沈玉楼借朝廷之手铲除南楼的“合法屠刀”。
只要一旦流入市井,百姓抢购、恐慌蔓延、信用崩塌……苏晚晴苦心经营的“晚晴堂”将被千夫所指,成了“祸国殃民”的奸商。
可笑的是,这些米,本就是朝廷赈灾款买的粮,被沈玉楼勾结漕帮私扣下来,陈化多年,如今再打着“平抑物价”名义低价抛售,转头却栽赃给南楼——一手操控供需,一手制造谣言,黑白通吃,杀局无解。
但她忘了一个人:苏晚晴从不按常理出牌。
夜深雨急,杏花村主宅书房灯仍未熄。
苏晚晴坐在案前,指尖抚过一张泛黄油纸——正是那日沉入护城河、被渔网捞起晾干的染血布条。
墨迹晕开,但“三十万斤霉米”六字仍刺目惊心。
她呼吸渐重,眼神却越来越亮。
紧接着,快马加急送来的密信被拆开,沈二爷一笔清峻小楷跃然纸上:“近七日,‘晚晴信用贷’违约率飙升三百,集中于卢沟桥至清河驿沿线十六村镇。非因贫,因恐——恐南楼将断供,恐酱坊疫病蔓延。”
苏晚晴猛地抬头,窗外一道闪电劈落,映亮墙上悬挂的江南漕运图。
卢沟桥、码头仓、霉米、谣言……所有线索在她脑中炸开,瞬间串联成一条冰冷的阴谋线。
“他们不要钱。”她低语,唇角竟勾起一抹冷笑,“他们要的是人心溃散。”
这不是经济战。
这是心理战。
一场以恐惧为武器,以百姓为棋子,以她苏晚晴的人心信誉为祭品的绝杀局!
雷声滚滚,她站起身,将两份证据并排压在砚台下,提笔蘸墨,疾书三道密令:
一封飞往边关军械坊,调用最新一批防潮油纸袋;
一封直递江南织造局,紧急定制十万枚可验真伪的活菌火印贴;
最后一封,则悄然送往各地分号,只写四字——
准备开门。
雨越下越大,仿佛天地也在酝酿一场风暴。
而在这风雨将至的深夜,苏晚晴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黑沉的天际,眸光如炬。
可她偏要——开门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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