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立于堂上,望着这前所未有的场面,久久未语。
最终,他轻轻点头。
鼓声再响,惊堂木落。
孙哑婆颤巍巍走入公堂,双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似在交付一生最沉重的秘密。
“大人……小妇人今日,愿将所知一切,如实禀告。”她的声音起初微弱,继而渐渐清晰,“从何时起领取‘咳血粉’,如何按名单在集市表演……甚至……甚至每月初七,茶心之人如何在码头交接账册……我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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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一片死寂,唯有风穿过廊柱,卷起墙边那张生死状的一角。
而在城西破庙,谢云书倚坐在草堆中,听赵判官私生子低声复述衙门情形。
他闭着眼,唇边竟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
窗外,天光正一寸寸亮起来。
晨光如刃,劈开清河县上空积压多日的阴霾。
衙门前的百姓尚未散去,空气里还飘着药香与怒意交织的气息。
孙哑婆跪在公堂中央,枯瘦的手掌摊开,仿佛捧着自己一生最后的良知。
“小妇人……本是个无用的老废物。”她声音颤抖,却一字一句清晰入耳,“可谢大夫救我老伴时,连口热水都没喝。他一个外乡人,不图钱、不图名,只为了让大家吃得安心……我却为五钱银子,装咳吐血,造谣生事,害得南货无人敢买,多少人家断了生计!”
她猛地磕下头去,额角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
“每月初七,我都在码头第三家茶摊领‘咳血粉’——不过是猪血加红曲调的假药!名单由茶楼伙计悄悄塞进糖糕纸包里。谁家穷、谁胆小、谁病得起,就安排谁上街演一场‘中毒’的好戏!”
人群哗然四起,愤怒的声浪几乎掀翻屋顶。
而当她说出那句“还有个女人,总穿素裙,蒙着面纱,从不说话,却每回都在谣言传出前夜,偷偷进出沈府后门”时,堂上一位差役猛然抬头,脸色骤变。
是周巡检副手。
他认得那个身影——数月前曾在户部尚书府外见过一次。
那女子轻车简从,却被柳如眉的远亲亲自迎入偏门。
当时他只当是寻常走动,如今回想起来,每一处细节都透着诡异。
“素裙……不露脸……专挑谣言前夜出入沈府?”他喃喃自语,冷汗顺着脊背滑下。
这已不是市井阴谋,而是朝堂暗流借民间之口杀人于无形!
证据链条如蛛网收拢,终于触到了高墙之后的影子。
退堂钟声响起,人群久久不愿离去。
有人自发将墙上张贴的“禁食令”撕成碎片,抛向空中,像一场迟来的雪。
与此同时,城楼之上,黑衣记事官独立风中。
他手中握着兵部密探专用的墨色纸卷,本应写下“民心动荡,南货恐生民变”的奏报。
可笔尖悬在半空,迟迟落不下一个字。
他想起昨夜亲眼所见:三百零二人同饮药汤,无一人发病;想起今日公堂之上,一个曾参与造谣的老妇竟主动请罪,身后站着数十百姓为她作保;更想起那个躺在破庙中、命若游丝却仍运筹帷幄的谢云书。
那人明明虚弱到走路都要扶墙,却能在十日内织出一张反制大网,以民证清白,以真破谎。
“你说,一个国家若连一碗饭都不敢吃,还能走多远?”
那句话如刀刻心。
风起,吹乱了他的发,也吹醒了他蒙尘的职责。
他缓缓收回笔,将写满负面预判的纸卷一寸寸揉紧,最终,在晨曦微光中,彻底撕碎,任其化作片片残雪,随风而去。
而在城西破庙,残月未落。
谢云书倚门望天,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赵判官私生子蹲在一旁,眼中满是担忧:“你不能再耗神了,再这样下去……”
“还不到倒下的时候。”他打断,声音轻得像风,却又坚如铁石,“明日,我要让‘茶心’亲自来见我。”
话音落下,他缓缓闭眼,指尖轻轻抚过袖中一枚锈迹斑斑的铜牌——那是十年前兵部遗失的“玄字号密令”,唯有掌握真相之人,才配触碰它的重量。
片刻后,他睁开眼,眸光幽深似渊,低声道:
“去放个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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