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到了二楼,那个属于你的小小王国。你重新站在窗边,目光如同无情的探照灯,追逐着那个在阴影中挣扎的可怜身影。
你看着她,那位曾经英姿飒爽的女神捕张又冰。她如同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狗,瘫在肮脏的地上,身体不住地抽搐,仿佛在承受着某种无形的酷刑。
许久,许久,她才仿佛积攒了全身的力气,用那双颤抖的手撑着地面,一点一点地爬了起来。她失魂落魄地捡起掉在地上的斗笠,甚至都忘了戴上,只是麻木地拿在手里,然后如同一具被线牵引着的行尸走肉,深一脚、浅一脚地消失在了街角的尽头。
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接着,你没有继续留在向阳书社,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把水泥的配比方案摸索出来,你回到了新生居坊市的工坊,开始了新的土法科研……
几日之后,千里之外。大周皇朝的心脏——京城。黄昏时分,夕阳如同一摊化开的血,将整座雄伟的城市都染上了一层妖异的猩红。微风拂过,带来些许凉意,却无法吹散空气中弥漫的喧嚣与繁华。
听雪小筑,这座曾经属于飘渺宗在京城的秘密分坛,在凌华等人袭杀锦衣卫逃亡之后,早已被朝廷查抄、没收。如今,已经挂上了“教坊司”的牌子,成为了一处专门招待达官显贵的官办青楼。楼前悬挂的红灯笼随风摇曳,似乎在诉说着过往的沧桑。
曾经仙气缭绕的雅致阁楼,如今弥漫着浓重的脂粉香气与酒气。清冷的丝竹之音,也变成了靡靡的淫词艳曲。从窗外望去,能看到灯火阑珊的街道,行人匆匆,而这里却仿佛与世隔绝,自成一体。
在最奢华的包厢内,两个看起来约莫四十出头、面容儒雅的中年男人正在推杯换盏。他们的身边,如同众星捧月般围着七、八个身穿薄纱、体态妖娆的绝色歌姬。这些女子,无一例外都是教坊司最顶尖的花魁,一颦一笑都足以让普通的男人神魂颠倒。然而,她们此刻却只是如同精美的摆设,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两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中年官员。烛光摇曳中,映照出他们略显疲惫的面容。
刑部缉捕司郎中张自冰将杯中琥珀色的美酒一饮而尽,一张英俊的脸上已经是一片红光满面。他舒爽地长叹一声:“还是这青楼的酒醉人啊!”这声音中似乎带着几分无奈与感慨。
他的对面,刑部员外郎崔继拯已经有了七分醉意。他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伸出手捏了一下身边花魁光滑的脸蛋,引来一阵娇媚的嗔笑:“老张,你说错了,哪里是青楼的酒醉人,明明是这百年的女儿红喝不腻。”他的笑容中透露出几分放纵与不羁。
对于这两位实际年龄都已经超过了八十岁,只是因为武功高深才驻颜有术的老怪物来说,身边这些娇滴滴的花魁歌姬早已失去了生理上的吸引力。他们追求的只是一种氛围,一种醉卧温柔乡、红袖添香夜读书的腐儒情调。
酒过三巡,张自冰借着酒劲儿,心中的郁气再也压不住。他一拍桌子,愤愤不平地感叹道:“老崔,我不服,真的不服。咱们俩及第都五十年了,五十年啊,怎么还在这刑部小小的缉捕司里混日子?你看看咱们太恒书院的小师弟程远达,现在都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了,我不服。”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甘与无奈,仿佛多年的积怨在这一刻爆发。
崔继拯闻言,嗤笑了一声,又灌了一口酒,毫不留情地骂道:“不服?不服个屁!那是咱俩没出息,怨得了谁?当初,是谁放着好好的圣贤书不读,非要去学什么狗屁武功?结果呢?抓贼跟猫抓耗子一样,那点悬赏银子拿多了,揣在兜里烧得慌。在翰林院待诏的时候,天天不是来这教坊司,就是去迎春楼,皇帝老子几年都看不到咱俩的人影。要不是当时的翰林学士卫沔是咱们太恒书院的大师兄,念着旧情,怕是早就把咱俩一脚踹到山沟里喂蚊子去了。”他的话语虽然严厉,却也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自嘲。
张自冰被他说得老脸一红,却又不服气,借着酒劲儿反唇相讥:“你还好意思说我。那时候,你比我可专情多了,就喜欢那个大理寺的冰山女捕快叫什么何元伊,对吧?每次来青楼,你都只玩素的,片花不沾。晚上不论多晚,都必须跑到大理寺的门口偷偷看人家一眼,才肯走,跟个痴汉一样。”
何元伊。当这三个字从张自冰的嘴里吐出来的那一刻,崔继拯的身体猛然一僵。他脸上的醉意瞬间褪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悲伤与悔恨。他的眼圈瞬间红了,鼻子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仿佛是被人狠狠地戳中了心中最柔软、也是最痛的地方。“别……别说了。”他的声音沙哑颤抖,仿佛是在哀求。
张自冰见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刚要开口安慰几句。
突然,“张!自!冰!”一个冰冷、充满威严的中年女声,一字一顿,如同一道惊雷,从房间之外炸响,瞬间将满屋的靡靡之音压了下去。包厢内瞬间死寂,众人皆屏息凝神,不敢再多言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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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京城,刑部缉捕司大堂。
与往日的肃杀与沉闷不同,今天的气氛显得格外诡异。卯时已过,点卯的时辰早就过去了。堂下的一众主事、捕快都已经到齐,但他们却都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因为他们的顶头上司,缉捕司郎中张自冰张大人迟到了。而另一位大人,员外郎崔继拯,却是一反常态,早早地就坐在了自己的官位上。他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好整以暇地品着。那双深邃的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大堂的门口,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期待与幸灾乐祸。
堂下的众人看到崔大人这副模样,心中顿时了然:看来,今天又有好戏看了。大家的头埋得更低,但那一双双抖动的肩膀却暴露了他们正在拼命憋笑的事实。
终于,在众人望眼欲穿的等待中,一个狼狈的身影从门外匆匆走了进来。正是迟到的张自冰。嘶——看到他的一瞬间,大堂内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只见这位往日里风度翩翩、不怒自威的张大人,此刻的形象简直惨不忍睹。他的左眼乌青一片,高高地肿起,像是一个熟透了的紫葡萄,只剩下一条小小的缝。右边的脸颊上,则是几道又深又长的血痕,看那痕迹,显然是被女人尖锐的指甲给抓花了,甚至有些地方还在微微渗着血丝。他绷着一张脸,目不斜视地走向自己的座位,试图用威严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然而,崔继拯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放下茶杯,用一种阴阳怪气、充满“关切”的语气打趣道:“哎呦,张大人,您今日怎这般狼狈?莫非是昨夜追捕什么江洋大盗去了?”
噗——堂下终于有人没忍住,笑了出来,随即又赶紧用手捂住了嘴,憋得满脸通红。
张自冰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强行挺直腰板,梗着脖子正色道:“崔大人,说的不错,正是此贼甚是厉害。本官与他大战了数百回合,才勉强将其惊退。奈何本官也不慎挂了彩,这才来晚了,让诸位久等了。”他这番话说得是义正辞严、大义凛然,仿佛真的是经历了一场恶战一般。
崔继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微微眯起眼睛,假装思索,然后点了点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继续打趣道:“嗯,果然是厉害角色。能将张大人伤成这样,想必是个绝顶高手。不知此等贼子是不是姓柳啊?”
“哈哈哈哈哈哈!!!”堂下的所有人再也憋不住了,哄堂大笑声几乎要将缉捕司大堂的屋顶都给掀翻。谁不知道张大人的夫人闺名柳雨倩,当年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武林一枝花”,人称“小辣椒”,脾气火爆至极。这张大人哪里是抓贼,分明是昨晚喝花酒被抓了现行,被夫人给狠狠地揍了一顿。
张自冰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眼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强行压了下去,继续嘴硬道:“什么姓杨姓柳,本官不知她姓什么,就知道这拳脚功夫甚是了得,连本官都着了道。”说完还狼狈地摸了摸自己的“熊猫眼”,那模样仿佛在求饶,又似乎在为自己找台阶下。
众人虽不敢明目张胆地继续笑出声来,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戏谑和调侃。他们纷纷低下头,假装忙碌,却都在悄悄关注着张自冰的一举一动。
张自冰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之中,尴尬与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自持。他暗暗发誓,今晚一定要与夫人好好“谈谈”,不能再让她如此肆无忌惮地给自己“添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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