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空气冰冷而凝滞,弥漫着福尔马林和尸体腐败的怪异气味。
崔宏志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手中抱着一个水桶,疯狂地呕吐着。他感到自己几乎要将黄疸水都吐出来。方才,他亲手处理了三具尸体。这三具尸体与他想象中安详闭目的形象截然不同,它们如噩梦般恐怖。按照花月谣轻描淡写的说法,这三位病人因感染一种新型食肉真菌,治疗失败而去世。他们的身体在死亡前已经开始高度腐烂,大块肌肉从骨骼上剥离,露出了森白的骨头和蠕动的蛆虫。其中一具尸体的半张脸已经烂掉,空洞的眼眶里甚至还能看到有什么东西在爬动。
他因为照顾自己老父亲不尽心,受到了花月谣的斥责。
“你简直是个废物!”花月谣冷冷地说道,语气中满是嫌弃。
“自己的亲生父亲都照顾不好,还能做什么?”
崔宏志心中不服,回了一句:“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指责我?”
结果,他就因为这句顶嘴,被花月谣命令来停尸房处理这三具尸体。
当他遵照命令将尸体抬上推车时,尸体手臂上一块烂肉掉落在他的手背上。那冰冷的黏腻感,如同腐烂的果冻,彻底击溃了他脆弱的神经。他尖叫着甩开烂肉,随即无法控制地呕吐起来。他第一次感受到恐惧。这并非对权威的畏惧,而是来自生命本能的对死亡、未知和疾病的纯粹恐惧。他对花月谣的肮脏幻想在面前这三具恐怖的尸体前显得如此可笑、幼稚和不堪一击。
他只想逃离,立刻逃离这个比地狱还要恐怖的地方。他连滚带爬地冲出停尸房,如无头苍蝇般在走廊里乱撞。
“砰!”他一头撞在一个柔软的身体上。他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浑身颤抖,语无伦次地喊道:“别吃我!我的肉是酸的!不好吃!”
“你没事吧?”一个如同山间清泉般清澈,而又带着一丝担忧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
崔宏志缓缓抬起头,看到了一张他从未见过的面孔。这是一个看起来比他小一两岁的少女,她长得并不像花月谣那般清纯中带着妩媚,也不像阴后那样霸气绝伦。她清秀干净,眼睛大而明亮,像两颗黑色的葡萄,充满了纯粹的善意与关怀。她身着简单的蓝色工作服,身上带着淡淡的墨水清香。
“我……”崔宏志面对那双不含任何杂质的眼睛,一时间竟忘了恐惧,也忘了自己那些肮脏的念头。他只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一种前所未有的羞愧感将他淹没。
少女看到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非但没有嫌弃,反而伸出手,将他从地上拉起。
“我叫云舒,在隔壁的商务馆工作。你是新来的吧?看你这样子,是被停尸房的东西吓到了?”云舒的声音很温柔。
崔宏志狼狈地点了点头,连话都说不出来。
云舒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了过去。
“卫生所的工作确实不适合胆子小的人。我听王干事说,你是读书人出身?”崔宏志下意识地接过手帕,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与泪水,再次点了点头。
“那你来错地方了。”云舒笑了笑,那笑容干净温暖。
“如果你实在受不了这里的话,可以来我们商务馆试试。我们那里正好缺一个印刷工。虽然每天要和油墨打交道,身上会弄得脏兮兮的,但至少不用接触那些发烂发臭的死人,也不用担心被那些奇奇怪怪的瘟疫传染。”
“你愿意来的话,我可以跟我们的主任说说。”
崔宏志彻底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名叫云舒的少女,大脑一片空白。
在他的世界里,女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像他母亲和家中其他十个姨娘那样溺爱他的;另一种是像花月谣那样,需要他用尽手段去征服和占有的“猎物”。他从未想过,会有第三种。一个与他素不相识,却在他最狼狈、最不堪的时候向他伸出援手,给予他最真诚的关怀与帮助的同龄异性。她的眼中没有鄙夷、诱惑和算计,只有纯粹的善良。
一股难以言喻的悔恨与自我厌恶,如锋利的尖刀般刺进崔宏志的心脏。他想起自己之前那些肮脏下流的幻想,想起自己那副自以为是、不可一世,连老父亲都照顾不好的丑恶嘴脸。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一个人渣。
京城,诏狱深处。
黑暗的走廊尽头,那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叮铃叮铃”那串小巧金色铃铛碰撞时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本应是少女环佩叮当的美妙乐章。但在死寂阴森的诏狱深处,却显得无比诡异与恐怖。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形的魔力,一下又一下地精准敲击在人心最脆弱的地方,让人呼吸为之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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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脚步声停在刑房门口。一个身影缓缓走进来,这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四十岁许的成熟妇人。她身着血红色紧身长裙,裙子不知是用什么料子做的,紧紧包裹着她那丰腴至极的水蜜桃般成熟的胴体。一对成熟的丰腴如同两颗熟透的果实,沉甸甸地垂着,仿佛随时会坠破那层薄薄的布料。腰肢圆润,腹部微有肉感,而那肥硕挺翘的臀部勾勒出一道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疯狂窒息的惊人曲线。
她就是骨夫人,锦衣卫诏狱的指挥佥事,一个让整个诏狱的恶鬼都闻之色变的女人。她的脸上带着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眼角甚至笑出几丝细密的鱼尾纹,让她本就妖冶的脸庞更添几分成熟妇人独有的风韵。她先是盈盈一福,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动作优雅,仿佛不是诏狱的刽子手,而是一位出身高贵的贵妇人。
“张捕头,真是许久不见。张郎中的身子骨可还安好?”骨夫人的声音柔媚入骨,带着一丝吴侬软语的腔调,让人骨头都要酥了半边。她家是锦衣卫诏狱里世代负责酷刑拷问的祖传手艺,偶尔也会到缉捕司那边去帮忙审问一些死硬犯人,自然和和郎中张自冰、员外郎崔继拯,乃至张又冰都是熟人。
然后,她将目光投向角落里动弹不得的奈落朱音,饶有兴致地上下仔细打量着奈落朱音凹凸有致的身体,如同挑剔的艺术家审视即将被自己改造的完美“作品”。她伸出猩红的舌头,轻轻舔了舔同样鲜红的嘴唇,声音压得更低,也更媚了。
“这次又给我带来了什么好玩的‘新玩具’啊?”
奈落朱音面对眼前这个一举一动都散发着骚浪气息的中年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与轻蔑。
“哼,又一个靠卖弄风骚上位的贱货。你们大周就没有一个能打的男人了吗?”
骨夫人听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胸前那对波浪汹涌起伏。
“哎哟喂,这小嘴儿可真够辣的。奴家喜欢。”她笑着缓步走到奈落朱音面前,蹲下身子,伸出保养得极好的纤纤玉指,轻轻划过奈落朱音因愤怒而紧绷的脸颊。
“小妹妹,你可能还不知道。在奴家这里,这身皮囊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而你引以为傲的意志,才是最美味的佳肴。不知道,你能扛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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