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萌监测到的那道隐晦神念,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小石子,虽然涟漪迅速消散,却让朱北意识到——北渊盟的“清净”日子,怕是又要到头了。而且这次来的,似乎是个更擅长“技术活”的。
“擅长空间探测?”朱北摩挲着下巴,眼神里非但没有担忧,反而闪烁着一种“终于来了个能打的(在空间领域)”的光芒,“这是同行要来切磋交流,还是想来偷师学艺?”
他立刻下令,让苏小萌和玄玑调动所有能调动的探测设备,包括那些经过龙组技术加持、以及结合了上古符文改良的“灵能雷达”,对北渊盟周边空域、乃至地下和空间夹层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同时,他也让王铁柱加强外围巡逻,尤其是注意那些看起来“不太对劲”的空间褶皱或者能量残留。
“盟主,您说这新来的,会不会跟天机阁是一伙的?”王铁柱一边擦着他那宝贝撼山槌,一边问道,“天机阁那帮算命的玩不明白,就找了个会撬锁(空间探测)的来?”
“不太像。”朱北摇摇头,“天机阁那帮人,傲得很,讲究个‘天机推演,算无遗策’,让他们去找外援,比让他们承认自己算错了还难。而且,这道神念的风格……更直接,更纯粹,目的性很强,就是冲着探查空间结构来的,跟天机阁那种绕着弯子推算因果的路数不一样。”
他沉吟片刻,对苏小萌说:“小萌,重点分析那道神念的能量频谱和空间扰动模式,尝试建立特征模型。老玄,你配合小萌,用你的八卦盘感应一下,附近有没有出现新的、非自然的空间锚点或者传送波动。”
“明白!”两人领命而去,瞬间进入工作状态。
朱北自己也没闲着。他回到静室,再次内视丹田。“小虚”(虚空之心)穿着那身崭新的“混沌胎衣”,安分守己地待在混沌元婴怀里,气息完美地融入了周围环境,像个伪装成功的特种兵。
“看来‘胎衣’效果不错,刚才那道神念扫过,似乎没引起什么特别的反应。”朱北稍微放心了些。但他知道,这层伪装并非无敌,如果对方拥有更高明的空间探测手段,或者像天机阁那样不计成本地进行“暴力破解”,还是有可能暴露的。
“得主动做点准备,不能老被动接招。”朱北思忖着,“既然对方喜欢玩‘空间探测’,那我就给他布个‘空间迷宫’,让他好好探一探!”
一个有点“缺德”的计划,在他脑中逐渐成型。
他找到正在忙碌的苏小萌和玄玑。
“小萌,老玄,先停一下手里的活儿,帮我个忙。”朱北脸上带着一种“我要搞事了”的笑容,“咱们给这位潜在的‘空间爱好者’,准备点‘惊喜大礼包’。”
接下来的几天,北渊盟外围区域的能量环境,开始发生一些极其微妙、若非精通空间之道绝难察觉的变化。
在苏小萌的精确计算和玄玑的阵法辅助下,朱北开始动用他日益精熟的【芥子纳虚】之术,在北渊盟周边的空间结构上,动起了“手脚”。
他并没有布置什么杀伤性的空间陷阱,那太明显,也容易引发不可控的后果。他玩的是更高级的“心理战”和“干扰战”。
比如,他在某片看似正常的山林上空,悄咪咪地叠加了十几层极其纤薄的空间褶皱。任何探测神念或者能量扫描穿过这里,都会像进入了信号极差的隧道,变得断断续续,数据失真,甚至会接收到一些朱北故意留下的、关于“此地有重宝即将出世”的虚假能量残留信号(用混沌真气模拟的)。
又比如,他在一条进入北渊盟的必经之路上,设置了一个微型的“空间循环区”。效果很温和,不会伤人,但任何试图快速通过这里的个体(无论是人还是神念),都会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好像在原地踏步,或者绕了个小圈子又回到原点,如同遇到了鬼打墙。朱北美其名曰:“给客人做个‘入门指引’,免得他们迷路。”
他还让苏小萌编写了一些复杂的、带有逻辑干扰的“空间噪音程序”,由他利用混沌真气将其“固化”在某些特定的空间节点上。当外来的探测波动触及这些节点时,就会被这些“噪音”干扰,采集到大量混乱无序、自相矛盾的空间参数,足够让任何依赖数据进行分析的“技术流”头疼欲裂。
最绝的是,朱北还结合【乱天机】秘术,在一些关键区域的空间背景中,掺杂了极其微弱的、模仿“虚空之心”之前那种“超越法则”波动的虚假信号。这些信号若有若无,飘忽不定,如同海市蜃楼,引导着探测者去追逐那些根本不存在的“宝藏”,却始终无法锁定真正的目标。
这一系列操作下来,北渊盟外围的空间,在宏观上看起来一切正常,风平浪静。但在微观和能量层面,已经变成了一个充满了“信号干扰”、“路径迷惑”和“虚假情报”的超级迷宫!
王铁柱看着盟主和研究员们忙活,虽然看不懂,但大受震撼,私下里跟石猛嘀咕:“盟主这是干啥呢?俺咋感觉他像是在玩那种……那种挖了满地图坑等着阴人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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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堂主,俺觉得盟主这招叫‘钓鱼执法’,不对,是‘钓探测执法’!”
就在朱北的“空间迷宫”基本布置完成的第二天夜里,那道隐晦的神念,果然再次出现了!
这一次,它不再是简单地一扫而过,而是变得更具目的性,如同一个耐心的猎人,开始小心翼翼地探查北渊盟外围的区域。
然后,它就一头扎进了朱北为它精心准备的“惊喜大礼包”里。
……
距离北渊盟数百里外,一片人迹罕至的云海之上,悬浮着一艘造型奇特、通体流线型、表面覆盖着能够扭曲光线的隐匿涂层的梭形飞舟。飞舟内部,一名身着银灰色紧身作战服、头发剃成极短寸头、眼神锐利如鹰隼的年轻男子,正眉头紧锁地盯着面前不断刷新着混乱数据和扭曲图像的全息屏幕。
他代号“夜枭”,来自一个隐秘的、专注于空间技术与遗迹探索的组织——“虚灵会”。他奉命前来调查昆仑墟异动以及北渊盟的相关情报,尤其是探测那个据说能扰乱天机、可能蕴含高阶空间秘密的“异宝”。
夜枭对自己的空间探测技术极为自信。他驾驶的“隐梭”搭载着虚灵会最先进的“相位扫描阵列”,能够穿透大多数常规禁制,精确分析空间结构和能量分布。在他看来,调查一个新兴古武势力,不过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然而,此刻他面对的,却是一堆如同被猫玩过的毛线团般杂乱无章的数据!
“怎么回事?!”夜枭操作着控制界面,试图清理数据干扰,“信号衰减率异常!空间参数逻辑冲突!路径规划算法失效!这北渊盟外围的空间结构……怎么跟打了马赛克又被人胡乱PS过一样?!”
他的探测神念进入那片区域,就像是近视眼没戴眼镜闯进了满是哈哈镜的游乐场,看什么都扭曲,走哪都撞墙(空间循环)。屏幕上时不时还跳出一些诱人的“高能量反应”信号,等他兴冲冲地调整探测焦点追过去,却发现那信号如同屁一样,噗一下就散了,只留下更混乱的背景噪音。
更让他抓狂的是,他偶尔能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但位阶高得吓人的空间波动,仿佛就是他要找的目标!可那波动如同泥鳅一样滑不留手,每次他刚锁定大致方向,下一秒它就出现在完全相反的方位,或者干脆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鬼了!这地方有‘空间老六’(指喜欢阴人的玩家)!”夜枭忍不住骂了一句,感觉自己像个被戏耍的猴子。他引以为傲的技术手段,在这里几乎全部失灵。
他不信邪,将“相位扫描阵列”的功率推到最大,试图进行强行突破和深度扫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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