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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断梨别姬残红冷 寿张喋血青州定（第2页）

出发前，曹操特意摸了摸腰间的青釭剑——这是吕子戎留下的剑，剑鞘上“护民”二字还在。他想起吕子戎的信，想起吕伯奢的血，心中暗下决心：这次去兖州，不仅要破黄巾，还要护百姓，不能再让“宁我负人”的遗憾重演。

三、寿张战：孟德初败陷绝境鲍信断后血染甲

曹操率领五千兵马抵达昌邑时，黄巾军已逼近寿张。他与鲍信、王必商议后，决定亲自率军去寿张勘察地形，制定作战计划。

寿张城外的地形复杂，多是低洼的农田和沟壑，此时正值秋收，田里的麦子早已被黄巾军抢光，只剩下光秃秃的土地和散落的麦秆，在风里打着旋。曹操带着鲍信、万潜，还有几百名亲兵，小心翼翼地在田埂上行走，突然听到一阵震天的呐喊——密密麻麻的黄巾军，从沟壑里、树林里涌了出来，手里拿着锄头、镰刀、断刀，像潮水般朝着他们扑来！

“不好！中埋伏了！”曹操大惊，拔出青釭剑，“列阵！迎敌！”

可亲兵只有几百人，黄巾军却有上万，很快就将他们团团包围。曹操的青釭剑虽锋利，杀了一个又一个黄巾兵，却架不住人多——一个黄巾兵拿着锄头，从侧面砸向他的后背，曹操躲闪不及，被砸得向前踉跄了一步，手臂也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战袍。

“孟德公！我来护你！”鲍信大吼一声，挥舞着镔铁大刀，杀到曹操身边。他的刀法刚猛，每一刀都能劈开一个黄巾兵，很快就杀开了一条血路，“快！孟德公，你从这里突围，我来断后！”

“不行！鲍兄，要走一起走！”曹操不肯丢下他。

“没时间了！”鲍信一把推开曹操，“兖州不能没有你！你若死了，兖州百姓就真的没活路了！快走！”

鲍信说着，转身朝着黄巾军最密集的地方冲去。他的镔铁大刀舞成一团寒光，劈砍、横扫、直刺，每一招都带着必死的决心。黄巾兵像潮水般涌上来，他的手臂被砍了一刀，鲜血顺着刀柄流下来，他却像没感觉一样，依旧奋力厮杀。一个黄巾小头目拿着长矛，从背后刺向他，鲍信转身格挡，却被另一个黄巾兵用镰刀砍中了大腿。

“啊！”鲍信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却依旧握紧大刀，砍断了那个黄巾兵的腿。更多的黄巾兵围上来，锄头、镰刀、长矛一起落下，鲍信的身上很快就添了数十道伤口，鲜血浸透了他的铠甲，染红了身下的土地。他最后看了一眼曹操突围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然后轰然倒地，再也没有起来。

曹操突围后，清点兵马，发现几百名亲兵只剩下几十人，鲍信和万潜都不见了踪影。他红着眼眶，率领残兵杀回去，却只看到遍地的尸体——黄巾军已经撤走，地上到处都是黄巾兵和亲兵的尸体，却找不到鲍信的踪影。

“鲍兄！鲍兄！”曹操疯了似的在尸体堆里找，喊得嗓子都哑了。最后，一个亲兵在一堆尸体下，找到了鲍信的镔铁大刀——刀身已卷，刀柄上还沾着鲍信的血。

“鲍兄……”曹操抱着大刀，跪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他想起鲍信当年在洛阳与他饮酒，说“孟德公有雄才，必能安天下”；想起鲍信千里迢迢去河内迎他，说“兖州百姓盼明主”；想起鲍信推开他时，说“兖州不能没有你”——可如今，那个护他、信他的人，却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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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青州定：木像祭忠收雄兵孟德初显霸主基

鲍信的死，让曹操悲痛欲绝，却也点燃了他破黄巾的决心。他在寿张城外为鲍信设了灵堂，因为找不到尸体，只能让人用檀木刻了鲍信的雕像，摆在灵堂中央。

祭祀那天，曹操穿着素服，跪在灵前，哭得像个孩子：“鲍兄，你为护我而死，我曹操若不能破黄巾、安兖州，枉对天地，枉对兄台！”他身后的将士，个个红着眼眶，士气却前所未有的高涨——鲍信的忠义，让他们明白了“为何而战”。

接下来的日子，曹操改变了战术。他知道黄巾军虽多，却缺粮少衣，且家属拖累太多，便下令“围而不打”，先切断黄巾军的粮道，再派人去劝降——告诉他们，只要投降，就有饭吃，家属也能得到安置。

黄巾军本就是为了活命才造反，如今粮道被断，又听闻曹操善待降兵，很快就有大批人投降。到了十月，百万黄巾军（含家属）全部投降。曹操从降兵中精选了三万精锐，编为“青州兵”——这些士兵虽多是农民，却个个不怕死，曹操又为他们配备了铠甲和兵器，训练了三个月后，竟成了一支极具战斗力的重装步兵，铠甲是赤色的，在阳光下泛着红光，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同时，曹操还获得了百万黄巾家属的粮草补给——这些家属带来了大量的粮食、农具，不仅解决了曹操的军粮问题，还让兖州的农业很快恢复。曹操又下令，将无家可归的黄巾家属安置在兖州各地，分给他们土地，让他们耕种，很快就赢得了兖州百姓的民心。

站在昌邑的城楼上，曹操看着下方训练的青州兵——赤色的铠甲，整齐的队列，震天的呐喊，心中满是感慨。他摸了摸腰间的青釭剑，想起了吕子戎，想起了鲍信：“吕兄，鲍兄，某今日有了青州兵，有了兖州，离‘安天下’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而此时的吕子戎，正站在寿张城外的鲍信灵堂外，看着曹操祭祀的身影，看着训练的青州兵。他没有上前——他看到了曹操的忠义（为鲍信刻像祭拜），看到了曹操的远见（安抚百姓、编练青州兵），却也想起了吕伯奢的血，想起了“宁我负人”的话。他不知道，曹操是否真的变了，是否真的是他要找的“明主”。

他转身离开，手里的铁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远处的天际线，依旧有烽火在烧，红与灰的色彩，还在乱世里交织。他知道，他的寻找，还没有结束。

（旁白）：断梨林的红衣成了谜，寿张城的忠魂入了土，青州兵的赤甲映亮了兖州的天。曹操因鲍信的死，多了几分“重情义”的温度；因青州兵的成，有了“平北方”的底气。吕子戎站在乱世的十字路口，看着曹操的崛起，看着吕布的漂泊，看着远方江东的方向（吕莫言），心中第一次有了“或许没有完美明主，只有守住初心”的念头。

红是烽火，是鲜血，是希望；灰是枯树，是遗憾，是乱世。这红与灰的博弈里，诸侯的棋局还在继续，英雄的故事，也远未到落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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