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我与沈家,恩断义绝。”
沈清弦的话语如同最终的丧钟,在别墅华丽的客厅里敲响。林婉如和沈薇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完全陌生的人。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别墅外传来了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大门被从外面猛地推开,数名身着黑色作战服、气息冷峻的“暗影”队员如同鬼魅般涌入,迅速控制了整个空间,动作迅捷无声,带着绝对的压迫感。
周岭跟在最后走了进来,目光冷冽地扫过吓得瘫软在沙发上的林婉如和沈薇薇,最后落在沈清弦身上,微微颔首。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林婉如声音尖利,带着哭腔,“这里是私人住宅!你们这是非法入侵!”
周岭没有理会她的尖叫,径直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手中那个依旧紧握的首饰盒上。
“林女士,请将你手中的东西交出来。”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林婉如下意识地将首饰盒藏到身后,色厉内荏地喊道:“这是我们的东西!你们凭什么抢!”
“凭你们涉嫌敲诈勒索,以及企图危害顾氏集团安全。”周岭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如同在宣读判决书,“或者,您更希望我们以‘灵风计划’从犯的罪名,请二位去另一个地方‘做客’?”
“灵风计划”四个字如同致命魔咒,瞬间击溃了林婉如最后的心理防线。她浑身一软,首饰盒脱手掉落,被周岭稳稳接住。
沈薇薇则早已吓傻,缩在沙发里瑟瑟发抖,连哭都不敢出声。
周岭打开首饰盒,检查了里面的U盘和照片,确认无误后,对沈清弦道:“沈先生,这里交给我们处理。”
沈清弦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对瘫软在地、形容狼狈的“母女”,眼中再无丝毫波澜,只剩下彻底的冰冷与漠然。他转身,没有丝毫留恋地走出了这栋令人窒息的别墅。
阳光刺眼,他微微眯起眼,深吸了一口室外清冷的空气,仿佛要将胸腔里积郁的所有污浊尽数排出。斩断枷锁,并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反而是一种卸下沉重负担后的、带着细微刺痛的虚无与轻松。
回到顾宅时,天色已近黄昏。
顾琛并没有在地下工作室,而是在主宅的书房里。他没有开灯,整个人陷在宽大的皮椅中,面朝着窗外逐渐沉落的夕阳,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孤寂。
沈清弦推门进去的脚步很轻,但顾琛还是听到了。
“处理完了?”他没有回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沙哑。
“嗯。”沈清弦走到他身边,将那个从林婉如手中拿回的首饰盒轻轻放在书桌上,“东西在这里。”
顾琛的目光终于从窗外收回,落在了那个小巧的盒子上。他没有立刻去碰,只是静静地看着,眼神复杂难明。
沈清弦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里面的照片……”
“我知道。”顾琛打断了他,声音低沉,“我母亲和苏婉……她们都曾是顾鸿煊棋盘上的棋子,只是用途不同罢了。”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谈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但沈清弦能感觉到,那平静之下汹涌的、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情绪。
沈清弦沉默了片刻,拿起那个U盘:“这里面,可能真的有‘灵风计划’更核心的秘密。要现在看吗?”
顾琛终于动了动,他伸出手,却不是去接U盘,而是覆上了沈清弦拿着U盘的手。
他的手心很凉,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
沈清弦微微一怔,没有抽回手。
“今天在董事会,”顾琛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沈清弦倾诉,“当我看着他被带走,当我坐上那个位置……我并没有感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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