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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理念的审判与意外的转机（第2页）
它没有攻击任何人，只是静静地笼罩而下，首先落在了林素心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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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心那充满悲伤与怨气的魂体，在这光芒的照耀下，开始发生奇异的变化。灰黑色的怨气如同被洗涤般缓缓褪去，不是被强行剥离，而是其中蕴含的痛苦与冤屈被理解、被接纳。她原本空洞的眼睛里，泪水不断滑落，但那不再是绝望的泪，而是积压了百年，终于得以宣泄的委屈与释然。
她怀中，那个被慕容白保管的牌位虚影自动浮现，在光芒中变得晶莹剔透，上面浮现出无数细小的、代表着月溪镇先民的真名。
紧接着，光芒扫过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碎片不再狂乱，而是如同找到了归宿般，开始有序地重组、平复，最终化作一道道纯净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魂影——那是月溪镇枉死民众被束缚于此百年的残魂！他们脸上的痛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详，他们向着天空（法则本源）微微躬身，然后身影渐渐变淡，带着解脱，真正地踏入了轮回通道。
最后，那浩瀚的光芒，聚焦在了钟炎身上。
钟炎手中的轮回玉印，在这真正的法则本源面前，变得黯淡无光，甚至微微颤抖，仿佛在畏惧。他本人更是面色惨白，魂体剧烈波动，那偏执狂热的神情被难以置信和巨大的茫然所取代。
“不……不可能……法则……为何会回应……”他喃喃自语，道心仿佛都在崩塌。
浩瀚的光芒中，一道无形的意念传递出来，并非语言，却能让所有存在理解其意：
【秩序，非是抹杀。】
【轮回，旨在公允。】
【以湮灭求宁静，非道，是妄。】
【钟炎，执念入魔，滥用权柄，罚：剥夺巡司之职，轮回玉印收回，打入‘静思渊’，反思己过。】
随着这道意念，钟炎身上的巡司官袍瞬间消散，手中的轮回玉印脱手飞出，化作一道流光没入虚空。他本人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身影扭曲间，消失不见，显然是被打入了那传说中的惩戒之地。
做完这一切，那浩瀚的法则光芒开始缓缓消退，如同它来时一般无声无息。
天空恢复了地府常态的灰蒙，老宅内的怨气与悲伤也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雨后初霁般的宁静。
陆明飞瘫坐在地上，魂体因过度消耗和紧张而近乎虚脱。林素心站在他身边，魂体纯净，脸上带着一丝懵懂的、终于获得解脱的轻松。
崔珏收起判官笔，走到陆明飞面前，看着他，古拙的脸上露出一丝极其罕见的、带着赞赏的复杂神色。
“以实习科员之身，引动轮回法则……小子，你真是让本官……大开眼界。”
陆明飞喘着气，抬头看着崔珏，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大人……那……慕容白……他……”
崔珏叹了口气：“慕容白被困在功德结算部的陷阱中，身受重伤，但性命无碍，已被本官派人救出。你传递出的信息和证据，至关重要。”
他看向一旁纯净的林素心，语气温和了许多：“林素心，你的冤屈，地府已然知晓。‘蚀月’组织，无论百年之前还是如今，地府必将追查到底，还你与月溪镇一个公道。你可愿就此安息，重入轮回？”
林素心看了看陆明飞，又看了看崔珏，最终，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个百年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带着释然与希望的微笑。她的魂体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点点星辉，消散在空气中，踏上了她迟来百年的轮回之路。
一切都结束了。
陆明飞看着林素心消失的地方，心中百感交集。有沉重，有释然，也有一种莫名的空虚。
崔珏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拍了个空）：“走吧，小子。地府的烂摊子，还需要收拾。而你……实习期看来是时候提前结束了。”
陆明飞一愣。
崔珏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功德结算部的蛀虫要清理，‘蚀月’的线索要深挖，地府内部……也需要一些新的声音。判官殿，正好缺个敢对着轮回法则喊‘申诉’的愣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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