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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咖啡杯里的阴影（第1页）
午后的“微光”咖啡厅里，暖黄色的灯光漫过木质桌椅，空气中飘着拿铁的奶香气与烘焙面包的甜香，舒缓的钢琴曲在空间里轻轻流淌。可这样温馨的氛围，却被靠窗桌前两人间的低气压彻底打破。
白菲婷指尖捏着咖啡杯耳，骨瓷杯壁凝着一层薄汗。她垂眼盯着杯中沉浮的奶泡，忽然嗤笑一声，那笑声轻得像羽毛，却带着尖锐的凉意：“杨娜，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敢见我了。”
坐在对面的杨娜手指攥紧了帆布包带，指节泛白。她抬起头，眼底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有愧疚，也有不易察觉的抗拒：“我只是想知道，柏延琪的事，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白菲婷猛地抬眼，精致的妆容下，眼神骤然变得凶狠，“当年你看着柏延琪被欺负，现在想当甩手掌柜？没那么容易！”
两人的争执声渐渐大了些，邻桌的客人下意识地看了过来。杨娜咬了咬唇，刚想开口辩解，却见白菲婷的目光突然越过她的肩膀，瞳孔微微一缩，随即脸上的凶狠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杨娜还没反应过来，白菲婷突然绕过桌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力道之大，让杨娜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杨娜，你就承认了吧！”白菲婷的声音带着刻意放大的哭腔，眼泪说来就来，顺着脸颊滑落，“当年你一个人欺负柏延琪，现在她不在了，你不能再逃避了，改过自新还不算太晚啊！”
杨娜被这颠倒黑白的话惊得浑身发冷，一股强烈的厌恶感涌上心头。她用力甩动手臂，挣脱开白菲婷的束缚，手腕上瞬间留下几道红痕：“你疯了吧！明明是你主导的一切，我只是……我只是没敢阻止，我什么时候帮过你！”
“两位女士，打扰一下。”
两道沉稳的声音同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争执。杨娜转头看去，两名身着警服的警察已经走到桌前，脸上带着职业性的严肃。其中一位年长些的警察拿出证件，简要出示后，目光落在杨娜身上：“请问是杨娜女士吗？”
杨娜愣愣地点了点头。
“现在有人指控你涉嫌参与校园暴力，导致他人自杀，请你跟我们回一趟公安局，配合调查。”警察的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有人指控我？”杨娜的心跳骤然加速，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她猛地看向白菲婷，正好对上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那眼神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瞬间刺穿了她的侥幸。
白菲婷迎着她的目光，哭得更凶了，还对着警察轻轻点头，仿佛在无声地印证指控的真实性：“警察同志，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柏延琪不能白死……”
周围的客人早已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拿出手机偷偷拍摄，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像无数根细针，扎得杨娜耳膜发疼。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慌乱，跟着警察向咖啡厅外走去。
而在咖啡厅斜对面的公交站牌后，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正密切关注着这边的动静。他是杨婕派来保护杨娜的保镖，代号“阿城”。当看到杨娜被警察带上警车，警笛呼啸着驶离时，他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杨婕的电话，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杨总！不好了！”
电话那头传来杨婕沉稳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慌乱：“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杨娜小姐……杨娜小姐被警察带走了！”阿城的语速极快，“就在‘微光’咖啡厅，警察说有人指控她参与校园暴力，导致人自杀。带走她的时候，白菲婷在旁边哭，看起来特别得意，肯定是她搞的鬼！”
“校园暴力？自杀？”杨婕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手指却无意识地敲击着办公桌，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杨娜偶尔提起的高中往事，那些欲言又止的片段，此刻终于串联成线。
“你回来吧！”杨婕迅速做出安排，“她的事我从来不想管”
“是，杨总！”阿城应下后，立刻挂断电话，转身向咖啡厅走去。
与此同时，城南公安局的审讯室内，灯光惨白刺眼。杨娜坐在冰冷的金属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白开水。两名警察坐在她对面，面前摊着一本笔录本。
“姓名？”年长的警察率先开口，声音平稳。
“杨娜。”
“年龄？”
“18。”
警察抬头看了她一眼，在笔录本上记下信息，随后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杨娜面前：“这个人认识吗？”
照片上的女孩留着齐耳短发，眼神干净，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杨娜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微微颤抖：“认识，柏延琪。”
“根据白菲婷的指控，”警察的语气严肃了几分，“你在高中期间，你对柏延琪施加校园暴力，最终导致她自杀。对此，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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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杨娜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急切的否认，“一切都是白菲婷主导的，我只是……”她的声音突然顿住，眼神黯淡下来。
“只是什么？”年轻的警察追问道，目光紧紧盯着她。
杨娜的肩膀垮了下来，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只是在旁边观看，我没敢阻止她，也没敢告诉老师……”
“那你说说，白菲婷和柏延琪，到底因为什么积怨？”年长的警察放缓了语气，试图引导她说出更多细节。
杨娜闭上眼睛，高中时的画面在脑海中翻涌。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有一次上课，数学老师问了一个很难的问题，具体是什么我记不清了，全班都没人会。然后柏延琪举手回答了，而且答对了。白菲婷当时也在草稿纸上算，还没算出来，她觉得柏延琪抢了她的风头，从那之后，就开始针对柏延琪。”
“她们具体做了什么？”警察继续问道，手中的笔在笔录本上快速记录。
“白菲婷找了几个女生当小跟班，让她们监视柏延琪的一举一动。”杨娜的声音越来越低，“不管柏延琪是去食堂吃饭，还是去操场散步，都有她们的人盯着。有时候还会故意撞她，把她的课本碰到地上。”
她顿了顿，像是在回忆更具体的细节：“只要柏延琪敢告老师，白菲婷就会把她堵在厕所里。我见过一次，白菲婷扇她巴掌，用脚踢她的腿，还拿烟头烫她的胳膊……柏延琪哭着求饶，她也不停手。”
“除了动手，还有别的吗？”
“有。”杨娜的指尖攥得更紧，“只要柏延琪从她们小团体面前经过，她们就会骂她，说很难听的话。比如……比如骂她是‘没人要的野种’，说她‘成绩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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