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不自觉地转向偏殿方向,那里窗纸上映着个单薄的身影,正低头摆弄着什么。
良久,他才淡淡道:
"去取件新衣裳给她。"声音里藏着难以察觉的柔软,"要那件新买的。"
玄枝喝完药再次醒来时,窗外的雪已经停了。
晨光透过纱窗,在案几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套崭新的衣裙,月白色的料子如同初雪般纯净,绣着细小的雪花暗纹,触手生凉却意外柔软,像是被人用灵力细细温养过。
她刚换好衣裳,就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那声音在门前顿了顿,像是在犹豫。
"醒了?"
玄霄立在门边,霜寒剑悬在身侧,剑柄上果然空荡荡的。
晨光为玄霄镀上一层金边,却照不进那双幽深的眼眸。
他的目光如羽毛般轻轻扫过玄枝已经结痂的伤口,最后落在她发间,那里插着一支完好如初的素银簪,正是昨日被剑气震落的那支。
"今日不必练剑。"
玄霄转身时广袖微扬,带起一阵带着松香的风,
"随我去药峰。"
山路上的积雪还未化尽,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声响。
玄枝跟在师尊身后,小心翼翼地踩着他的脚印。
她数着师尊衣摆上流动的云纹,没注意前方的人突然停下脚步。
走到陡峭处时,玄枝脚下一滑,几粒碎石滚落山崖。
她还未惊呼出声,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环过她的腰肢。
玄霄单手扶住她,掌心温度透过衣料传来,眉头微蹙:"看路。"
玄枝耳尖瞬间烧得通红,慌忙站稳。
她没看见师尊收回手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两下,像是在留恋那抹温度。
更没注意到霜寒剑的剑鞘上,不知何时结了一层细密的冰晶。
霜寒剑突然飞到玄枝面前,剑身横陈,散发着幽幽寒气,示意她踏上来。
玄枝疑惑地歪了歪头,一缕碎发从鬓角滑落。
"上来。"
玄霄已经御剑而起,“你走得太慢。"
药长老见到他们联袂而来时,目光在玄枝腰间那块莹润的暖玉上停留了一瞬。
这块玉那分明是玄霄贴身佩戴了百年的护心玉。
"恢复得不错。"
他把脉时捋着胡子,突然瞪大眼睛,"你这丫头怎么"
玄霄突然打断:"把千年雪参拿来。"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这这"
药长老肉疼得胡子直抖,"那可是镇峰之宝,掌门要都得"
霜寒剑"铮"地出鞘三寸,寒光映得药庐四壁生辉。
"给给给!"
药长老跳起来就往内室跑,嘴里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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