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细碎脚步声。李德全隔着屏风禀报:
"陛下,礼部又递了选秀的折子"
"烧了。"
萧景琰头也不抬,却将阿枝的手攥得更紧。
待殿内重归寂静,阿枝望着交握的十指发呆。
帝王的手修长有力,此刻却小心翼翼避开她腕上青紫的针痕。
她忽然想起那个暴雨夜,这双手是如何捏碎黑玉棋子的。
"陛下不该为我"
"看。"萧景琰突然指向窗外。
阿枝转头,看见那株反季海棠竟在雪中结了果。
朱红果实累累垂枝,像无数玲珑灯笼。
帝王从袖中取出个锦囊,倒出几粒红豆大小的种子:
"等开春种在你窗前,可好?"
红豆入掌,滚烫如泪,阿枝忽然记起故国传说——西域有种奇花,以心血浇灌方能盛开。
她蜷起手指,任由种子上的细刺扎入皮肉,若这痛能换他展颜,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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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二,龙抬头。
阿枝的箭伤终于愈合,只余心口一道浅疤。
萧景琰亲手给她系上杏红披风,带她去城楼看民间舞龙。
百姓们仰头张望时,只见帝王身侧一抹窈窕身影,金步摇在春风里荡出璀璨流光。
"那是昭仪夫人!"有孩童指着城楼欢呼。
萧景琰闻言,竟当着万民将阿枝往怀里带了带,玄色龙纹大氅裹住杏红披风,像黑夜拥住晚霞。
回宫途中经过梅林,阿枝忽然驻足。枝头残梅将谢未谢,让她想起初见时那支《折梅舞》。
萧景琰会意,解下腰间玉笛:"再为朕舞一回?"
笛声起时,阿枝广袖翻飞,她刻意避开了所有需要后仰的动作——心口箭伤虽愈,内里却时常绞痛。
转身时却撞上帝王深邃的目光,那里面盛着的担忧与爱怜,让她险些踏错拍子。
"过来。"
曲终时萧景琰张开双臂。
阿枝跌进那个带着龙涎香气息的怀抱,听见他心跳快得异常:"朕记得你当年跳的不是这支。"
阿枝僵住,她确实偷换了舞曲,原版《折梅》有个后折腰的动作,会暴露她近日咯血的事。
"陛下记错了"
话音未落,帝王突然吻住她,这个吻带着惩戒意味,直到阿枝喘不过气才松开。
萧景琰抵着她额头哑声道:"朕讨厌谎言。"
梅瓣纷扬如雪,落满两人交缠的衣袍。阿枝在迷蒙中看见帝王眼角微红,忽然明白他早已知晓一切。
攻略乾坤独断君王14
三月三上巳节,宫中设曲水流觞宴。
阿枝穿着新制的天水碧襦裙,跪坐在白玉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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