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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第2页）
她工作时极其专注，偶尔无意识咬住下唇，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她没注意到，对面键盘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了。
周予淮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她。
阳光勾勒着她侧脸的线条，细腻的皮肤几乎透明。
她思考时，右手小指会微微翘起，一个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的小习惯。
五年了，他透过无数张照片、几段模糊的监控录像看她。
此刻才觉得那缺失的一块被填满。
活生生的，会呼吸的，带着体温的她，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的目光太具有实质感，像温暖的蛛网笼罩下来。
林枝无法再假装无视，笔尖一顿，抬起头：
"我脸上有设计图？"
"比设计图好看。"
周予淮面不改色，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林枝耳根微热，面上却冷笑：
"周总这五年别的没长进，油嘴滑舌的功夫见长。"
"只对你。"
他接得飞快，目光依旧锁着她，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专注。
这种直白的注视让林枝浑身不自在，像被放在聚光灯下。
她放下笔，身体向后靠向椅背，摆出防御姿态：
"看够了没？"
"没有。"
他答得理所当然，甚至微微向前倾身，手肘撑在桌面上。
十指交叉托住下巴，看得更理直气壮了：
"一辈子都不够。"
"
"林枝被这突如其来的情话噎了一下，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击。
她发现这男人五年后脸皮厚度呈指数级增长。
她决定无视他，重新拿起笔，用力地在纸上划拉着线条，仿佛那是某人的脸。
周予淮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他终于重新开始工作，但气氛已经变了。
一种无形的、粘稠的张力弥漫在两人之间。
林枝画几笔，就会下意识抬眼瞥一下对面。
周予淮似乎完全投入了工作，眉头微蹙，盯着屏幕，手指飞快。
但每当她看过去不到三秒，他总能精准地抬眸，捕捉到她的视线。
几次之后，林枝有些恼了，她干脆放下笔，大大方方地看他工作。
周予淮似乎觉得很有趣，唇角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任由她看。
他甚至偶尔会对着麦克风开一个简短的视频会议，流利地切换几种语言。
下达指令精准而冷酷，与方才那个说着“一辈子都不够”的男人判若两人。
这种强烈的反差感让林枝心神不宁。
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设计图，却总感觉他的目光像羽毛一样。
若有若无地扫过她的手臂、脖颈、脸颊
午后的阳光变得慵懒，林枝昨晚根本没睡好，强撑的精神逐渐涣散。
笔下的线条开始模糊，脑袋一点一点，最后终于支撑不住，伏在桌面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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