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琛亲自上楼,走到苏枝的房门外,他停顿了片刻,才抬手,轻轻叩响了门。
里面传来很轻的脚步声,门被拉开一条缝。
苏枝站在门后,她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柔软的浅粉色,衬得她肤白如雪。
脸上带着刚刚休息过的慵懒红晕,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看到是他,她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但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询问。
“咳,”
顾霆琛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落在她房门的花纹上:
“晚餐准备好了,在影音室。
你……上次不是说想看法斯宾德的那部老片子?我让人找来了蓝光碟。”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不动声色又带着点讨好的方式。
那部电影节奏缓慢,晦涩难懂,他平时绝不会看,只是偶然听她提过一句想看。
苏枝安静地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他所有笨拙的意图。
就在顾霆琛以为她又会用那种轻软的,但拒人千里的声音拒绝时,她却轻轻点了点头。
“好。”只有一个字。
但顾霆琛心里却莫名松了一下。
影音室的灯光调得很暗,巨大的屏幕亮着,餐点被精心布置在旁边的小几上。
苏枝抱着一个柔软的抱枕,蜷在沙发的一角,离他有些远。
她小口地吃着东西,目光专注地落在屏幕上,仿佛真的被电影情节吸引。
顾霆琛的心思却完全不在电影上。
他看着她被屏幕光影勾勒出的侧脸轮廓,看着她微微翕动的长睫,看着她无意识地用贝齿轻轻咬着吸管……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而紧绷的寂静。只有电影里晦涩的对白和配乐在回荡。
他试图找些话题,但每次开口,都只得到她极其简短的反应。
“味道还可以吗?”
“嗯。”
“要不要喝点果汁?”
“不用,谢谢daddy。”
她的礼貌像一层柔软的壁垒,将他所有试图靠近的举动都无声地弹开。
电影播放到一半,节奏沉闷得让人昏昏欲睡。
苏枝似乎真的有些累了,脑袋靠着沙发背,眼皮慢慢耷拉下来,呼吸变得轻缓均匀。
她睡着了。
怀里的抱枕滑落了一些,露出纤细的脖颈和一小片精致的锁骨。
睡颜纯净,毫无防备,长睫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看起来比醒时那个疏离的小姑娘要柔软得多。
顾霆琛的动作顿住了。
他看着她,心脏某个地方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泛起细密的酸胀和难以言喻的悸动。
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极其缓慢地倾身过去,想要帮她调整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或者,至少拿条薄毯给她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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