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确定,只能顺从地“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走到沙发另一端的单人位坐下。
屁股只挨着一点点边,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客厅里只剩下书页翻动的声音和窗外的雨声。
林枝偷偷观察着江屿。
他依旧在看书,侧脸在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长睫低垂,看不出任何异常。
难道药是假的?还是剂量不够?
就在她开始焦躁不安时,江屿翻书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
然后,他合上了书,身体微微向后靠进沙发里,闭上了眼睛。
他的呼吸,似乎变得比之前更沉、更缓。
林枝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紧紧盯着他。
几分钟过去了,江屿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任何动静。
胸膛规律地起伏着,像是睡着了。
是……成功了吗?
林枝的心脏狂跳起来,她试探性地,极轻极轻地叫了一声:“江屿?”
没有回应。
她又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江屿同学?”
沙发上的人依旧毫无反应,只有平稳的呼吸声。
巨大的喜悦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犹豫和害怕。
她成功了!她真的成功了!
耶!
她几乎是跳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他面前。
他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平日里冷硬的线条在沉睡中显得柔和了许多。
那股清冽的香气毫无阻碍地散发出来,诱人到了极致。
林枝着迷地看着他,尾巴在身后激动地小幅度摇晃。
她伸出手,想要碰碰他的脸,指尖却在即将触碰到他皮肤时猛地停住。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需要先把他“安置”好。
她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房门,那应该是卧室。
她深吸一口气,尝试着去扶他,江屿看着清瘦,但骨架在那里,分量不轻。
林枝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将他的一条胳膊架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上,半拖半抱地将他往卧室的方向挪动。
他的头无力地垂在她的颈窝,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那冷香混合着他身上干净的气息,近在咫尺,几乎让她腿软。
好不容易将他弄到卧室的床上,林枝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她看着他毫无防备地躺在深色的床单上,睡颜安静,像一幅精心描绘的画卷。
她站在床边,看了他很久很久。
然后,她转身,轻轻地,关上了卧室的门。
并从外面,小心翼翼地,反锁了。
“咔哒。”
那声轻响,如同一个仪式的完成。
林枝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
翅膀和尾巴终于不再压抑,彻底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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