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谁都清楚,儿子外表冷漠,内心却最重亲情。
尤其是对这个妹妹,几乎倾注了所有的感情。
晚上,林枝洗漱完,抱着枕头敲响了傅砚辞的房门。
“哥,睡了吗?”
傅砚辞刚洗完澡,穿着深灰色丝质睡衣,头发还微湿着。
他打开门,看到门口穿着卡通睡衣的妹妹:
“怎么了?”
“睡不着,想跟你聊聊天。”
林枝眨巴着大眼睛,不等他答应,就灵活地从他胳膊底下钻了进去。
熟门熟路地跳上他那张宽敞的大床,盘腿坐下。
傅砚辞拿她没办法,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
“聊什么?”
林枝歪着头,看着哥哥还在滴水的发梢,很自然地跪坐起来,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干发巾,帮他擦头发:
“哥,你还记不记得,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次下大雨,你逃了课来接我放学?”
傅砚辞身体微微一顿,随即放松下来,任由她动作。
“嗯。”他怎么会不记得。那天雨大得吓人,他听说枝枝没带伞,想也没想就冲出了教室。
接到那个背着书包、站在校门口眼巴巴等着的小丫头时,她扑过来抱住他,笑得比雨后的阳光还灿烂。
为此,他后来还被父亲训了一顿,但他从未后悔。
“那时候你浑身都湿透了,还把外套脱下来罩在我头上。”
林枝一边仔细地帮他擦着头发,一边回忆,声音软软的:
“回家你就发烧了,我还偷偷哭了鼻子,觉得都是自己害的。”
傅砚辞沉默片刻,才低声道:“笨蛋乖乖,怎么会”
他很少回忆过去,但关于枝枝的每一帧画面,都清晰地刻在脑海里。
那个软软小小的、会跟在他身后不停喊“哥哥”的女孩,仿佛一眨眼,就长成了现在这样明媚动人的大姑娘。
时间快得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我才不傻呢。”
林枝嘟囔着,放下毛巾,手指无意间梳理着他柔软的黑发:
“哥,你头发好像比小时候硬了一点。”
她的指尖带着温热,轻轻划过头皮,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
傅砚辞不动声色地偏了偏头:“不早了,回去睡觉。”
“再待一会儿嘛。”
林枝耍赖,抱着枕头躺下,滚到床的另一边,只占了一个小角落:
“我保证不说话,不影响你休息。”
傅砚辞看着床上鼓起的一小团,最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关掉了大灯,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他躺到床的另一侧,拿起之前看了一半的商业杂志。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和两人清浅的呼吸。
林枝其实并不困,她侧躺着,偷偷看着哥哥在暖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的轮廓。
他的睫毛很长,鼻梁高挺,专注看东西的时候,嘴唇会微微抿着,带着一种独特的、让人安心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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