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月亮湾苗寨时,已是夜幕低垂。寨子里零星亮着灯火,却比往日更加寂静,仿佛连狗都感受到了不安,不敢吠叫。
丁逍遥将装有醒魂花的木盒交给云梦谣。她打开一条缝隙,浓郁奇异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陆知简只是闻到一丝,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似乎有彩光闪烁。
“好厉害的花!”陆知简连忙后退几步,脸色发白。
云梦谣迅速合上木盒,神色凝重:“这花香确实能刺激精神,让人保持亢奋,但剂量稍大就会产生强烈幻觉。必须小心使用。”
她取出几片特制的薄荷叶分给众人:“含在舌下,可以稍微抵御花香的影响。”
萧断岳已经包扎好背上的伤口,虽然还有些疼痛,但已无大碍。他迫不及待地问:“花找到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去那个黑龙潭了?”
丁逍遥点点头:“月圆之夜就在明晚,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陆知简拿出他整理的地形图,指着寨子后方一片被标记为深绿色的区域:“这就是黑龙潭的位置。根据寨民描述和卫星图分析,潭水面积不大,直径约五十米,但深度未知。最奇怪的是,这潭水的水温常年保持在接近冰点的温度,而且水质密度似乎很高,浮力很小。”
“浮力小?”萧断岳皱眉,“那岂不是下水就沉?”
“更麻烦的是,”陆知简推了推眼镜,“根据我的计算,如果潭底真的有通往雾隐谷的入口,考虑到气压和水深,我们最多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寻找入口并返回,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十五分钟!在冰冷刺骨、浮力极小的深潭中寻找一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入口,这简直是在赌命。
“装备呢?”丁逍遥问。
“我已经托石岩帮忙准备了最好的潜水装备,氧气瓶、潜水服、头灯,但寨子里资源有限,这些装备都很老旧,能不能撑过十五分钟很难说。”陆知简语气担忧。
一直沉默的云梦谣忽然开口:“我可以用几种草药调配一种药油,涂抹全身后能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对寒冷的抵抗能力,但副作用是会加速心跳和耗氧量。”
利弊都很明显。丁逍遥略一思索:“准备药油。我们没得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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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残阳如血。
丁逍遥、萧断岳整装待发。两人穿着厚重的潜水服,背着氧气瓶,全身涂抹了云梦谣配置的深绿色药油。药油散发着刺鼻的辛辣气味,涂抹后皮肤果然传来一股灼热感,将潭水的寒意隔绝在外,但心脏也确实跳得更快了。
陆知简和云梦谣送他们到黑龙潭边缘。这是一个被浓密树木环绕的圆形水潭,潭水漆黑如墨,水面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仿佛一块巨大的黑曜石镶嵌在山谷中。即使站在潭边,也能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寒意和若有若无的雾气。
“记住,只有十五分钟。”陆知简再次叮嘱,将两个防水手电递给二人,“无论找没找到入口,时间一到必须返回!”
丁逍遥和萧断岳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小心。”云梦谣轻声道,眼中满是担忧。
丁逍遥做了个深呼吸,率先踏入潭中。刺骨的寒意瞬间透过潜水服传来,即使有药油保护,也让他打了个寒颤。潭水果然浮力很小,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沉。
萧断岳骂了句脏话,也跟着下水。
两人打开头灯,光束在漆黑的水中只能照亮前方几米的距离。潭水异常清澈,却又深不见底,向下望去只有无尽的黑暗。
他们开始下潜。水温越来越低,压力逐渐增大。潜水服发出吱嘎的声响,老旧的氧气面罩不时漏出几个气泡。药油的灼热感与潭水的冰冷在皮肤上交战,形成一种奇特的痛苦体验。
下潜了约十米左右,周围已经一片漆黑,只有头灯的光束在黑暗中摇曳。潭壁陡峭,布满了滑腻的水藻和不知名的水下菌类。
“妈的,这鬼地方真压抑。”萧断岳通过水下通讯器抱怨道,他的声音因为水压而有些失真。
丁逍遥没有回答,全神贯注地搜寻着可能的入口。他的【阵眼】之力在水中受到很大限制,只能模糊地感知到潭底方向似乎有异常的能量波动。
继续下潜。十五米,二十米...压力已经很大,耳膜传来刺痛感。氧气表的指针在缓慢下降。
突然,萧断岳低呼一声:“老大,你看那边!”
丁逍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左侧潭壁上,隐约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阴影。两人小心地游近,头灯的光束照亮了那东西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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