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吗?”君慕自嘲般的笑了,远处山林间,守夜巡山的圣灵宗弟子举着的火把在黑夜中若隐若现。
这一个月来所见、所闻、所听、所想在脑海中快回映。
“小兄弟,不管你在外面遇到了啥,既然到了圣灵宗那就是兄弟。你别看哥几个修为不高,以前也是和那些正派弟子掰过手腕的。以后就安心住下吧,以后有啥苦难就和兄弟们说。”
“拜托拜托,小兄弟,既然你看到了俺也不瞒你。这只灵宠是俺给俺家丫头周岁准备的伴生灵宠,俺还没和她娘说过,打算当做个惊喜,就小兄弟你今日碰到了,拜托一定帮俺保密。”
“魔教?哼,你要是在外面说这话老婆子不挑你的理,但是在这村子,圣灵宗的仙师们就是老婆子唯一相信的正派!”
“要不是我没有修炼天赋,我家那姑娘又怎么会惨死?罢了罢了,不说了,看你行走世间也没把武器,后面那些刀剑你选一把趁手的带走吧。”
……
“其实说实话,不怎么样。”
君慕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与空洞。
那句“不怎么样”在凛冽的山风中消散,轻得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没有去看身旁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只是抬起头,仰望着那片无论在清虚剑宗还是在这魔山之巅,都同样高远清冷的夜空。
一轮明月高悬,清辉遍洒,将嶙峋的黑石都镀上了一层冷冽的银霜。
“曾几何时,我以为自己头顶的天,是天底下最正、最亮的一片天。”君慕缓缓开口,像是在对月倾诉,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我为自己的身份而骄傲,为师门的名望而自豪,以为自己手中的剑,守护的是世间唯一的公道。可这一个月……”
君慕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话语中的自嘲浓得化不开“我只觉得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我那自以为是、守护公道的剑,是否也曾斩过这些惨遭冤枉受尽屈辱的人”
君慕的话音刚落,身侧便传来一阵细微的衣袂摩挲声。
苏媚儿动了。
她没有丝毫的客套与征询,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在君慕身旁坐了下来。
动作优雅得如同最娴静的仕女,可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霸道而冶艳的气场,却瞬间将周遭的空气都染上了她的味道。
那件火红色的凤凰长裙裙摆,如同一捧流动的熔岩,在漆黑冰冷的岩石上铺展开来,瞬间便将你那一身黯淡的粗布麻衣映衬得如同乞丐的破布。
一股更为浓烈、也更为温热的香气瞬间将君慕笼罩,这一次不再是宫殿中那般混杂着多种熏香的甜腻,而是纯粹又独属于她肌肤深处那如同熟透了的蜜桃又夹杂着一丝幽兰的体息。
这香气仿佛有生命,蛮横地钻入君慕的鼻腔,渗入他的四肢百骸,让一个多月来早已心如死灰的君慕,竟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属于活人的躁动。
她并未紧挨着君慕,却又保持着一个极其暧昧的距离。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散出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与崖边凛冽的寒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可知道,”她侧过头,柔顺如瀑的青丝有几缕被风吹起,轻轻拂过君慕的肩头,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也带来了她吐气如兰的温热气息,“如今圣灵宗内,从护法长老到外门洒扫的弟子,十人里有八个,最初所求的,也不过是像你见到的那个铁匠、那个刀疤女一样,求一份安宁,求一个公道。”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悠远,那双总是含着万种风情的桃花眼中,难得地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或许是追忆,或许是讥讽。
“可惜啊,这世道容不下他们的安宁,也给不了他们公道。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嘴里喊着苍生,眼里却只有灵石和炉鼎。当他们被逼到绝路,拿起刀,抡起拳头,为自己、为家人去争、去抢那一口活命的气时,他们就被那些穿着干净衣袍、满口仁义道德的人,轻飘飘地安上了一个魔字。”
她伸出一根纤白如玉的手指,指尖上鲜红的蔻丹在清冷的月华下仿佛一滴凝结的鲜血。
她指向天空,那轮皎洁的明月在她的指尖下仿佛成了一颗可以随意捻动的珠子。
“都是天地间的灵气,为何你们清虚剑宗吐纳的便是清灵正气,而我们这些人因为功法不同、或是际遇奇特,修炼出的灵气带了红色、紫色或是黑色,便被称作‘魔气’?难道,就因为它们的颜色看起来不那么‘正派’?”她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弄,“它们真的能让人变成只会杀戮的恶魔吗?还是说,只是因为看起来像‘坏的’,所以就一定是‘坏的’?”
她收回手指,转而用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眸子凝视着君慕,声音里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君慕,你曾经是正道万年不遇的剑道奇才,你来告诉本座,善与恶,究竟是由其本质决定,还是由那些手握权柄的人,用嘴皮子来定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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