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沫子顺着门缝钻进来,扑在商惊秋脸上,带着刺骨的凉。
她指尖刚触到黄铜门把,便被那冰意激得蜷了蜷指节。
门把上凝着层薄霜,映着门外漫天的白,连指尖按上去的力道,都在霜面上留了道转瞬即逝的痕。
“暴风雪没停之前,走不了的。”
身后传来瑶望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像浸了温水的玉,顺着嘈杂的风雪声滑过来。
商惊秋回头时,见他正站在桌边,素色斗篷的下摆还沾着未化的雪粒,指尖捏着个温着的酒壶。
“极北之地的雪,每月总有这么几日疯魔,风裹着雪能刮透灵甲,更别提雪下的冰壳子,一步踏错就陷进雪窟窿里,往年不少修行者急着赶路,最后连尸骨都被雪埋了,你再急,也犯不着拿命赌。”
商惊秋望着门外。
风裹着雪粒撞在门板上,发出“呜呜”的闷响,像是有无数只手在门外拉扯。
她指尖在门把上顿了顿,指腹蹭过那层薄霜,凉意顺着指尖往手腕爬,连带着心底那点“立刻离开”的急切,也被这漫天风雪浇得淡了些。
终究是缓缓收回了手,指节因为方才的用力还泛着白,垂在身侧时,被千寻谕悄悄用掌心拢住,狐族的体温隔着衣料渗过来,压下了指尖的冰意。
“既走不了,不如一起用些热食。”瑶望侧身让开位置,阿桃已经兴冲冲地拉着云舒往靠窗的桌子走,“灶上炖着鹿骨汤,喝两碗能暖到骨子里。”
入席时,桌上已摆了几碟小菜,鹿骨汤冒着热气,白雾裹着肉香漫上来,模糊了对面人的脸。
阿桃忙着给云舒盛汤,轻烟端着酒杯,目光落在云舒泛红的脸颊上,笑着问:“这位小师妹瞧着年纪不大,跟着两位姐姐出来历练?”
商惊秋刚要开口岔开话头,云舒却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脸颊红得像浸了酒的樱桃,说话都带着点含糊的水汽:“我、我是青云宗的……跟师姐下山,本来是要找药,结果就走到这儿了……”
话一出口,桌上的热气仿佛都凝了一瞬。
商惊秋扶着额,指尖按在眉心,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丫头喝了两杯就晕头转向,连宗门都随口说了。
她抬眼时,正撞见瑶望眼底掠过的一丝微光,索性不再绕弯,端起酒杯抿了口,酒液的辛辣滑过喉咙。
沉声道:“既然瞒不住,不如敞开说,你们一行,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总不能真是江湖游历,恰巧次次遇上。”
瑶望握着酒杯的手指顿了顿,唇边依旧是那抹沉静的笑,声音温缓:“不过是偶然在山下遇见石夯他们,投契便结伴同行,说是游历,倒也带着几分看看极北风土的意思,惊秋姑娘何必这么较真?”
又是这套说辞。
商惊秋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瞬间压过了阿桃的笑声。
她抬眼看向瑶望,眼神清明,一字一句道:“既然不坦诚,这杯里的酒,喝着也没什么滋味了~你说是不是,皇子殿下?”
第47章再危险人物一个接一个
最后五个字落时,桌上彻底静了。
阿桃举着汤勺的手停在半空,眼睛瞪得圆圆的。
轻烟脸上的笑意淡了,指尖悄悄扣住了腰间的锦囊。
石夯搁在桌下的手攥成了拳,指节泛白。
瑶望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晃动,酒液溅出几滴,落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脸上的沉静终于破了道缝,眼尾微微绷紧,看向商惊秋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与冷意。
柜台后的算盘声,不知何时停了一瞬。
山圩之埋在阴影里的脸,似乎微微抬了抬,目光越过满堂的热气,落在了这张喧闹骤停的桌子上。
方才那句“皇子殿下”出口时,商惊秋眼前忽然晃过昨夜房里的烛火。
当时云舒睡得沉,千寻谕靠在窗边守着风雪,桌案上的残烛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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