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无论是魔神还是凡人,爱到深处,都是这般身不由己的执念与牺牲。
明夜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在神界的风里散得极快,像是连他自己都想甩开这段沉重的过往。
他垂眸看着灵河水面,那里映出黑衣男人怒冲九霄的身影,声音里满是筋疲力尽的无力:“天道的安排,从来由不得人反抗。”
男人将女儿的善念神魂送入异度空间,以为终于能让她安稳度日时。
不过一个夜晚的松懈,那缕神魂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重新坠回了这个三界交织的世界。
“他疯了似的去找天道理论,质问为何连这最后一点念想都不肯给。”
明夜的声音发颤,灵河水面泛起金光,两道古朴的字迹浮现在半空,正是天道的回应。
“万事皆循天定数,神途自始系明珠。”
“他盯着那两句话,愣了三天三夜,才终于恍然大悟。”
明夜的嘴角牵起一抹荒诞的笑,眼底却一片冰凉。
“原来从始至终,他和他母亲都只是垫脚石,母亲不是真正的魔神,他也不是,那所谓的神位,从一开始就该属于他的女儿。”
灵河水面映出过往的碎片。
母亲的严苛历练。
自己的逃亡与相爱。
爱人的惨死。
女儿的入魔与魂飞魄散……
所有的磨难,所有的悲欢,竟都是为了淬炼这位真正的神位继承者。
“起始于她,也该结束于她。”
明夜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若不是女儿降生,萍儿或许不会死,可若没有女儿,他与萍儿的爱,便连一点念想都留不下。”
男人站在云端,陷入了无边的混沌,过往的悔恨与当下的真相交织,几乎要将他的神魂撕裂。
就在这时,怀中忽然一轻,一支温润的玉簪滑落出来。
那是萍儿的遗物,他藏在衣襟里,贴身带了几百年,从未离身。
“簪子怎么会掉?”
明夜的声音里添了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像是代入了当年男人的心境。
“他攥着那支簪子,指尖冰凉,忽然就想通了。”
灵河水面的男人眼神渐渐清明,那支簪子上还残留着阿瑶的温度,像是在无声地警示。
别再钻牛角尖,别让仇恨掩盖了最初的珍视。
“是了,那是他们的孩子啊。”
明夜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释然的温柔。
“是萍儿用性命换来的,是他们爱情唯一的结晶,是他穷尽一生都想守护的珍宝,无论她是不是神位继承者,无论天道有怎样的安排,他只想护着她,这一次,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商惊秋的泪水早已湿透了衣襟,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忽然懂了明夜的执念。
爱到深处,从来都无关身份、无关天道,只关乎那份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念想。
故事说到这里,明夜摘下了草帽,看向了商惊秋。
草帽檐落下的瞬间,露出他鬓角几缕不易察觉的霜白,神元流转间本可轻易抹去,却偏生留着,像刻下的时光印记。
明夜喉结滚了滚,声音比河风更沉:“故事到这里,你大概也知道了吧,那个混蛋男人就是我。”
商惊秋别过头,指尖蹭过眼角,将未干的泪痕拭去,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却透着几分豁然:“这么说,那个小混蛋就是我了。”
明夜低笑出声,笑声里藏着半生的释然与疲惫,他望着眼前眉眼肖似妻子的少女,缓缓道:“从那时开始,我便想尽办法让你回到自己的体内,驱逐明水吟那缕恶念,将你扶上神位,坐稳。”
今日终是得偿所愿。
代表恶念的明水吟消散,承载善念的商惊秋重归神界,只差最后一道交接仪式,她便是名正言顺的主神。
明夜松了口气,肩头多年的重担仿佛骤然卸下,连脊背都舒展了些。
商惊秋望着他如释重负的模样,忽然开口:“做神好吗?”
明夜不假思索:“不好。”
“那为什么还要我做?”她追问,眼底带着几分不解与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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