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房门大开,有浑身雪白的小兽跑出来,顶着对身形来说巨大的蟠羊角,一颠一颠地朝贺拂耽奔来。
贺拂耽亦向小兽迎去,不顾满地冰雪,跪下来将它紧紧抱进怀中。
眼前这个小白泽头上还挂着碎蛋壳,已经不认识他了,却仍保持着兽族的直觉和前世的执念,愿意亲近他,扑在他怀中四处嗅闻,替他舔去脸上的眼泪。
贺拂耽笑中带泪,捧着小白泽的毛脸亲了又亲。
然后转身看向新帝,无比郑重地向他行了一个叩拜大礼。
“阿拂?”
帝王急忙半跪下来,想要将他扶起,“何必如此?”
贺拂耽起身微笑:“白泽至,贤君出。陛下不仅为天命之君,还是英明之主。这一拜,是我替天下苍生高兴。”
说罢又是一叩首。
“陛下心存善念,因此白泽死而复生。这一拜,是我替白泽多谢陛下。”
行罢礼,他直起身子,却见面前帝王倾身而来,阴影落下,眼帘出轻软地一下触碰。
他睫毛轻颤,不习惯这样亲密的接触:“陛下?”
又是一吻,这次落在他唇上。
很轻很轻地一下,像是小鸟的羽毛柔柔落下,不等面前人挣扎就已经离开,离开时带着无尽的留恋。
大雪落下静谧无声,只有白泽在贺拂耽的怀抱中嘤嘤叫着。
周围一众草木之灵都会心一笑,羞涩地别过脸去,却又忍不住从指缝中偷看。
贺拂耽捏着白泽的爪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当下的情形。
直到片刻后帝王轻笑一声,打破一片寂静。
“将白泽留在宫中吧。”
“嗯。嗯?”
“不是说它在昆仑龙脉也生出异象,长出了反骨吗?倒不如留在宫中,有龙气庇佑,兴许还可能安全些。”
贺拂耽想想也是,便将小白泽递到帝王怀中。
“那便麻烦陛下了。”
“阿拂曾说,白泽象征真龙命数,随贤君出世,也随贤君落幕。所以我死之时,亦是这只小白泽命丧之日。阿拂这样喜欢白泽,到了那天,阿拂一定会回来,对吗?”
“……”
贺拂耽说不出话来。
面前帝王的眼神那样柔和,尽管用力掩盖,还是有丝丝缕缕熟悉的情意流泻出来。这样的情意,他在师尊和明河的眼中都看见过。
是终将异道殊途的不甘、憾恨,却又比他们多了一份接受命运的释然。
虽没有回答,但答案彼此都已心知肚明。
帝王微笑:“这便够了。”
他抱着小白泽起身,视线越过贺拂耽,落在远处遥遥走来的人身上,轻轻一扫,又重新回到面前人身上。
“我叫元昭。”
“记住我,阿拂。别忘了我。”
贺拂耽微微张口,正欲说什么,一只手揽过他的腰。
他转头看向来人,是明河。
或许在殿外等得不耐烦了,也或许是看见异象所以前来察看。
于是朝帝王一笑,拱手道:
“陛下,就此别过了!”
说罢最后深深再看一样,与身边人一同离去。
一路踏雪无痕。
路过转角的时候,独孤明河回头。看见身后帝王仍旧站在雪中目送他们,心中似有所悟。
从不对任何人行礼的人,却在此时向帝王轻一点头,算作示意。
良久,待路尽头两人身影完全消散后,有道士匆匆赶来。
“陛下!您怎么把那应龙放走了?无有那小龙身上的神力,陛下还怎么求长生呢?”
帝王终于回眸,面容在昏暗的灯火下显得有些阴森。
“你认为朕想困住燕君,是为了求长生?”
“古来帝王何人不求长生啊?”
“他人求长生,我求长生人。”
帝王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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