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煮好后,林知韫将两碗臊子面端上桌。红色的汤底上,肉臊子堆成小山,边缘还泛着油亮的光泽。
陶念把自己碗里的水煮蛋的蛋黄夹到了林知韫碗里,理由是“厨师应该吃双倍奖励”。林知韫明知是她不爱吃,却也笑着接受,把自己碗里的青菜夹回去作为交换。
洗碗时,小小的水槽前挤着两个人。林知韫开着温水冲洗碗碟上的泡沫,陶念就站在她身后,几乎环抱着她,接过滴着水的碗仔细擦干。水流声、碗碟的轻碰声和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填满了午后的厨房。
最后一个盘子放进沥水架,陶念没有松开手,而是把下巴抵在林知韫的肩上,小声说:“这样洗碗,好像也不错。”
“好啦,时间不早了,快去换衣服,要上班了。”林知韫轻轻地推开她。
走到单位门口,陶念突然拉住林知韫的袖口,眼睛亮晶晶地压低声音:“我现在觉得咱俩像顶流明星在搞地下恋!”她笑了笑继续说,“等下进去,记得要装作不熟。”
林知韫忍俊不禁,伸手替她理好被风吹乱的刘海:“好,都听大明星的。”指尖掠过她额角时,悄悄多停留了一秒。
下午,林知韫将基本完成的报告打印出来,亲自送到了中教科办公室。她将文件轻轻放在陶念的办公桌上,指尖在纸页上停顿了一下:“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直接标注就好。”
陶念刚投入工作不久的专注瞬间被打破。一看到林知韫站在桌前,她的心思就再也无法集中在文字上了。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明明可以发电子版,却偏要亲自送来。
她强装镇定地翻开报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对方。林知韫今天穿了件浅灰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那支她生日时送的手表。
“咳咳,”林知韫轻叩桌面,声音里带着公事公办的克制,“陶副科长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嗯……”陶念的指尖无意识地卷着报告一角。这份报告条理清晰得无可挑剔,根本不需要修改什么。
林知韫是不是只是找了个正当理由来见她?想到这里,她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当她翻到关于扶贫项目的章节时,动作突然慢了下来。“‘微光’基金……你确定要略过这部分?”她抬起眼,语气谨慎得像在触碰一道旧伤疤。
林知韫的视线与她在空中交汇两秒,随即转向窗外。“这部分不是考察重点。”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商量的意味。
林知韫离开后,陶念对着空荡荡的门口偷偷笑了。
临下班前,陶念拿着刚刚打印好的报告,轻轻叩响了局长办公室的门。
这份报告她写得格外用心,不仅详细整理了林知韫在栖山支教的经历和“微光”基金的运营情况,还特意附上了几张在山梁村拍下的照片。孩子们围着林知韫笑的瞬间,破旧的教室,还有那张写着资助女童上学的账目页。
局长李滨江接过报告,看得格外仔细。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他终于抬起头,手指在报告上轻轻点了点:“林副主任刚交来的乡村教育改革计划我也看过了,写得扎实,可行性很高。但奇怪的是,她那篇报告里,对基金会的事只字未提。”
“因为她从没想过用这些事为自己争取什么。”陶念站得笔直,声音清晰,“局长,当年她去支教的原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很多老师是为了评副高职称,可她不仅没参评,还因为一些原因拿了三年的年度考核不合格。整个桃源乡都记得她做的一切,为什么我们局里的档案却几乎一片空白?”
李滨江的眉头骤然紧锁:“三年不合格?这不可能。小林的履历我很清楚,她在二十一中期间考核全部都是良好以上。”他立即打开内部系统查询,脸色渐渐凝重,“系统里确实显示那三年考核结果是不合格……但这太反常了。”
陶念深吸一口气:“我听说……当年有人举报了一些事情,但具体内容我不清楚……”
李滨江若有所思:“三年前我还没调来晋州,这些档案都是前任留下的。”他忽然抬头,“你知道举报人是谁吗?”
陶念摇头:“我不知道,局长。但是,我觉得,这不公平。”
李滨江放下报告,目光锐利地看着她:“那你觉得,怎样才算公平?”
“公平不是特殊照顾,而是该让付出被看见。”陶念深吸一口气,“年底的市级先进个人评选,我认为她的经历完全符合标准。局长,我们常说要留住教育的初心。可是什么是初心?不就是林副主任这样,默默无闻地为孩子们点亮一盏灯吗?”
说着,陶念拿起报告中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林知韫正背着一个生病的孩子在泥土里走着。“局长,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这是我们该给抱薪者最基本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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