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程悦看林与闻又是那个畏畏缩缩的样子,长叹一口气,“大人,那件事已经过去五年了,我不会一直想着的。”
林与闻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大人,那现场就先这样,我去通知陈捕头把尸体带回县衙。”
林与闻应了一声,转头看到张大郎的父母还在巴巴地等着他,只好打点起精神,走过去,“老人家,你们别激动,”对苦主开口这个事情实在艰难,林与闻不想交给旁人,“死者,确实是你们的儿子。”
“成文!”
林与闻听到一声凄厉叫声,往人群外面看去,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孩朝这边奔跑过来。
她一边跑一边喊着张成文的名字,周围人听她这般,都不自禁地沉默下来,看热闹都没了心思。
幸好有身边人搀扶,不然女孩定是要绊倒的,她那几步步态已经虚弱,等她看到尸体那副惨状,更是瞪圆了眼,眼白几乎翻出来,“成文……?”
张成文的母亲拉住女孩,“别看,别看,成文不想你看到他这样……”她拦着女孩,用手试图挡住女孩眼睛,“乖孩子,别看。”
女孩深吸一口气,想说点什么,却先哭出来。
林与闻看到她几乎喘不过气的样子,手比脑子动得还快,连忙伸到后面握住程悦的胳膊。
程悦的脸色苍白,嘴唇轻轻地张合,眼眶明显发红,“大人……”
她本想说“我没事”,可这三个字像黏在她嘴唇上,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来。
“陈嵩!”林与闻喝了一声,“带程姑娘快回县衙吧。”
陈嵩点了下头,从林与闻那接过程悦,低声说,“程姑娘,咱们回吧。”
程悦想应下来的,想跟着他离开的,可是她整个人像定住一样,什么动作都做不了,连舌头都直挺挺卡在牙间,不断分泌着苦水。
陈嵩用了些力气,几乎是强拽着程悦离开的。
……
“先查张大郎的圈子吧,”林与闻依着桌子,手不住地抠着额头前的头发,“对了,昨天那个新娘子的表哥也得问问。”
赵典史点头,“知道了大人。”
林与闻吸了口气,“您没看见今天程姑娘的样子,我想她肯定是不好受的。”
“但是您也知道程姑娘那性情,她太要强了,咱们要是问她,她肯定要不高兴的。”
“那也不能自己忍着,”林与闻担忧,“她本来一个人过活就艰难,不如让您夫人——”
“明白的大人,”赵典史笑眯眯地看着林与闻,“我回家就跟老婆子讲,让她劝劝程姑娘。”
林与闻点头,“嗯,那接着说,”他朝赵典史挥挥手,“您坐着说就行,咱们不在人前不用弄这些虚礼。”
“欸。”赵典史听林与闻这么说了之后,就往后退了几步挨着椅子坐下来,“这个张家是帮附近农户磨面加工的,自己也卖精细粮食,已经传了三代了,所以有些家底。”
林与闻嗯了一声,示意赵典史继续讲。
“张家人老实本分,价格也很公道,所以其实我不觉得他们和什么人结了仇。”
“可是那死法惨烈,除了寻仇,谁会用那样的方法杀人啊。”
赵典史露出为难的表情,“之前曹明那事也这样的,就说曹明那人,好到都要当圣人了,怎么可能与人结缘呢。”
曹明就是程悦当年的未婚夫,两个人年少相识,青梅竹马,好不容易要修成正果,曹明就在婚前那一晚死于非命。
死相也是凄惨,而且诡异得很,他倒在一排木刺上,那些木刺听猎户说是专门抓野兽用的,一般旁边都会有专门的警示标志,无辜旁人绝不可能误入。
曹明从前也是仵作,和公门人的关系很好,因此他的事情大家是真的花了很多心思查的。
他与程悦一样内向,宁可守着尸体待一整晚,也不愿意和活人多说几句话,所以从他的生活圈子里根本找不到任何有嫌疑的人,这案子也就只能以意外结案。
程悦是不会认下这个结果的。
据陈嵩说,虽然没有正式成婚,但是程悦坚持交换过婚书她就已经与曹明礼成,不顾家里人的反对与曹明的棺材拜了堂,甘愿成为曹家的寡妇,继承起了曹家的仵作家业。
她本就有医药底子,又在曹明的熏陶下对验尸很有自己的想法,一来就是熟练工。
前任县令虽然忌讳她是女人,但看到她的能力便也不再说什么了,尤其林与闻来到江都之后,更是单独给程悦加了工钱。
林与闻之前根本没有想过程悦一个女人怎么做起仵作来,后来听赵典史提起才问清这些事情。
他翻过之前的案卷,前任县令不太通晓刑名之事,请的师爷也是个半吊子,文书写得模糊,让他很难拼凑出真相。
但是他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因为他知道,程悦没放下。
倒不是说她放不下与曹明的感情,但前一刻还喜庆备婚的新人,突然死于非命,结果别说凶手了,连个嫌疑人都找不到,谁能放得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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