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荷如同一把坚韧顽强的野草,劲风按住她的头颅,她便伏倒求活,寒冷冻褪了她的颜色,她就把枯黄披在身上当做新装,农人用刀截断她的腰肢,她萎顿了,但是根却牢牢扎在地下,那些根汲取着所有的养分,像是要吸干这片土地的生命,只是这些根埋藏在地下,旁人看到陈荷,只会赞叹地夸上一句:多顽强的野草啊。
陈荷醒了。
她喝干一碗红糖水,淡铁红的水顺着她的脖子流下去,苏觉不能忍受如此粗鲁的吃相,他接过空碗,“慢点喝,小心呛到。”说着他又给陈荷倒了一碗糖水。
陈荷大口把油腻的缅甸菜送进嘴里,苏觉在了,绍明能远吗,况且陈荷没想好怎么开口问绍明,毕竟她——说实在的——她把绍明抛弃了,就像用过的擦手纸扔在路边,过了一天再急吼吼地去找,对着受污染的马路大喊我的擦手纸呢。
她只好埋头吃饭,行走了几乎一个白天,辣咖喱好吃得能送她上天堂。
“谢谢,”陈荷接过糖水豪饮一口,她不停往嘴里送米饭,还说着:“不能再吃了,再吃对胃不好。”
苏觉把盘子撤到陈荷够不到的位置,陈荷吃掉勺子上的最后一勺米,精准地把勺子投进桌对面的盘子里,“谢谢,不然要吃太多了。”她饭后觉出吃相不雅,于是矜持扭捏地擦嘴,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完全看不出她才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徒步,咖喱的颜色擦掉了,脸该白的地方白,该红的地方红,一点也没病态。
陈荷不是普通人,苏觉仔细看她,他从她吃饭就在看她,看到最后,苏觉认定了陈荷是命运。
这和尚是不赞成我见绍明吧,这么久了,一句绍明都不提,想到苏觉作为,陈荷决定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枪在衣袋里。
冲锋衣挂在衣架上,古代的长杆衣架挂不成立裁的衣服,衣服的两个肩膀奇怪地耸起,陈荷要去拿衣服,她掀被子下床,直接跪倒在地上。
“哈哈。”
徒步那么久,有点危害也是正常,陈荷尬尴地挠小腿,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她能和情人的哥哥说什么呢,他们有共同话题吗,他不会把我杀了吧。
陈荷坐在地上的时候,苏觉沉默地起身,他没有扶她,而是去拿架子上的冲锋衣。
架子一斜,衣服顺着衣杆落到他手里,他捧着衣服,脚步很慢,似乎有些沉重地走向陈荷,他把冲锋衣递给她。
“谢谢。”陈荷略站起来接衣服,苏觉弯点腰递给她,陈荷没够着,她伸出手指,苏觉再弯腰给衣服。
你抛过来不就行了,在这儿演上帝亚当的创世纪呢,衣服里面有宝石,非常脆弱贵重,尽管陈荷觉得奇怪,她还是像接宝贝一样双手接衣服,苏觉像捧着脑袋一样捧着这件衣服,陈荷手都碰到衣服了,他抬了抬手,让天衣盖住陈荷举起的双臂。
手完全被覆盖住了,手指终于碰到了苏觉的手指,上帝完成了知识的传授,陈荷莫名送了口气,虽然她都不知道紧张感从哪里来的。
冲锋衣被洗过,肯定是不防水了,她还想为蒲甘生活多准备点家私呢,不然以后雨季可有得受了,陈荷十指收紧要拿衣服,因为苏觉握得太紧,这个动作近乎于抢,“给我啊。”说着,在洋红布料下,她摸到了一个冰凉的金属,苏觉还是弯着腰,起先她认为那是苏觉的指环,但那个触感不对劲。
陈荷松开手,一把枪先于衣服掉了出来。
冲锋衣盖住枪的瞬间,陈荷捡起枪,把枪口对准他:“你要干什么!绍明在哪里!”
令人意外的是苏觉的反应,陈荷等着他反抗,不料他只是从华服后面抽出一把蛇形匕首,长匕首的刃像游走的蛇,他把这条毒蛇的尖头对陈荷,“开枪杀了我,不然我就杀了你。”
他疯了?
方才枪口对准的不是自己,他想要自己在衣服下杀了他。
陈荷相信他的话,他匕首拿得松,甚至让人担心掉下来扎他的脚,他眼里没有杀意,冷风灌进帐篷,撩起他厚重的外袍,他的样子平静到像他们初见时的一座塑像,只不过是粗心的侍女放错了法器,把金刚的宝剑放到了佛陀的手里,所以陈荷决定和他聊一聊。
况且以后是亲戚,陈荷扶着床站起来,“别激动,给你吃个好吃的,你吃过压缩饼干吗,”小腿带着大腿疼,她坐在床栏上扭了扭腰,“你是认真的吗,是想为绍明报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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