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简直是句废话,但是除了废话也没别的话能接下一句“我是来这儿投奔亲戚”,难不成要对她说“那真是可惜?”。
“有,但是在我堂兄继承父亲的遗产后,他建议我投奔逃到奥地利的法国外祖。
“……标准的英国做派。”爱尔兰人干巴巴地评价道:“不过一个法国人往奥地利跑……”
“挺魔幻的。”珍妮接下他不便在自己面前说的话:“考虑到反法同盟跟哈布斯堡、波旁的恩怨情仇,逃到对家的大本营也确实显得挺魔幻的。”
对方被这辛辣的语调逗得哈哈大笑:“小姐,您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全天下就没有欢迎法国佬的地方。”
珍妮:“……这话您在戈布兰区说说就好,可别跑到拉丁区或……”
对方抬起右手掌让珍妮停下:“小姐,我们见面不过半天,您可别把我当儿子。”
“好吧!那让我们回到原点。”
提铃铛的公告员摇了一路,通知各区的点灯人赶紧干活。
珍妮还想去买明日的见面礼,所以向对方表达请辞之意:“我没钱花五生丁请提灯人送我回家。”
“没事儿,我不介意稍你一程。”对方似乎没听懂她在说什么:“我会找您主要是想问您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您介意和北非人谈恋爱吗?”
“……”
珍妮的脸上一片空白,过了许久才找回声音:“不好意思,我刚才没听清你的话。”
如果不是形象不许,珍妮很想掏掏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幻听:“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饶是他被作者提示脑子有坑,也能听出珍妮的语气不算友善:“我从阿尔及利亚买了二十的摩尔人想改善老家的人民体质。”
珍妮很想发出一声代表听懂的长哦,但又很快意识到这里头似乎有啥不对:“我又不是爱尔兰人,而且你在法国询问女性是否介意嫁给北非人是什么意思?这未免也太失礼了。”
说罢便用“你不会是欺软怕硬”的探究眼神打量着与英国佬一般无二的爱尔兰人:“我瞧您也非富即贵,怎么想着跑到海外实现改善老家人种的宏图伟业?”
“哦!我原本是在老家安排他们娶妻,但是我的佃户不懂我的苦心,抄起草耙就往我身上乱戳。”
珍妮:“……”
“先生。”
“嗯?”
“你介意用脸颊亲吻我的巴掌吗?”
珍妮的语气十分柔和,符合世俗对美丽少女的刻板印象:“这是新型的调情方式,我们称之为sm。”
“噗!”一声轻笑让难掩怒色的少女和不知所措的爱尔兰人同时找到转移注意的绝佳靶子,只见一个外套活似破布袋的老者踉跄上前:“看来您对马奎斯-德-萨德的理念小有研究。”
“马……咳咳咳!”爱尔兰人羞得脸颊沸腾起来:“你个姑娘怎么能看萨德的作品?”
这话可是激起着珍妮的好胜心:“我个姑娘怎么不能……?”
这下不仅爱尔兰人眼神古怪,就连莫名插|入话头的老者都用咳嗽掩盖珍妮的发言,提醒她要三思而行:“您对萨德有何见解?”
“……”
什么是萨德?英语里的sadism,虐待狂,就是从萨德的大姓演变而来。
作为能让拿破仑和波旁达成共识的侯爵大人,这人的半生不是在监狱悟道,就是在精神病院继续悟道。
上学时的珍妮还想挑战这位“性|虐鼻祖”的经典之作,奈何她能力有限,只是读了入门版的《淑女的眼泪》就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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