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的街道空荡荡的,雨水冲刷着青石板,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偶有夜归的行人匆匆而过,瞥见沈昭背着一个将死的姑娘,纷纷避让,生怕沾染晦气。
沈昭没有理会,只是沿着主街一路前行,目光扫过两侧紧闭的店铺。她需要一家医馆,越快越好。
终于,她看到了一盏昏黄的灯笼,悬挂在一家医馆门前,灯笼上写着“济世堂”三个字。她快步上前,抬手叩门。
门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片刻后,一个睡眼惺忪的药童拉开一条门缝,不耐烦道,“谁啊?大半夜的…”
话未说完,他的目光落在沈昭背上的林蝉身上,顿时脸色一变,“这…这伤得太重了!我们医馆不收将死之人,晦气!”
“她没死。”沈昭冷冷道。
“那也不行!”药童连连摆手,“您去别家看看吧!”
说罢,便关上了门。
沈昭站在原地,沉默片刻,便转身离开。
第二家医馆,连门都没开。
第三家,老医师隔着门缝看了一眼,直接摇头,“这姑娘伤得太重,寒气已入心脉,救不活了,您还是准备后事吧。”
沈昭的指尖微微收紧。
她闭了闭眼,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焦躁,继续向前走去。
城东的巷子狭窄幽深,青苔爬满墙角,积水顺着屋檐滴落,在石板路上敲出细碎的声响。这里远离主街,多是些不起眼的小铺子,白日里卖些杂货,夜里则门户紧闭,唯有尽头一间不起眼的小屋,门前挂着一盏暗红色的灯笼,灯笼上无字,只在风中轻轻摇晃。
沈昭站在巷口,微风已经将衣袍吹的半干,衣摆随着风声飘荡。她微微皱眉,这地方不像是正经医馆.....
但她没有选择。
她背着林蝉,踏入巷中。
小屋的门半掩着,隐约能闻到一股混杂着药草和某种腥甜气息的味道。沈昭抬手,轻轻叩门。
“谁?”门内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求医。”沈昭简短道。
屋内沉默片刻,随后,门被彻底拉开。
一个穿着粗布裙的女子站在门口,约莫二十五六岁,面容清秀,眉眼间却带着一股常年与药草毒物打交道的沉静。
她的目光落在沈昭背上的林蝉身上,微微一凝,随即侧身让开,“进来吧。”
沈昭背着林蝉踏入屋内。
屋子不大,却收拾得极为整洁。靠墙摆着一排木架,上面陈列着各式药罐,瓷瓶。一张简陋的木床摆在中央,旁边是一张堆满药材的方桌,桌上点着一盏油灯,火光摇曳。
“放床上。”女子指了指木床,语气平淡,仿佛见惯了生死。
沈昭将林蝉小心放下。灯光下,林蝉的脸色惨白如纸,唇边还残留着暗黑色的淤血,左手腕的伤口虽被沈昭简单包扎过,但布条已被血浸透,隐隐透出狰狞的裂痕。
女子走上前,三根手指精准地搭上林蝉的腕脉,眉头立刻蹙起,“寒气入心,秽毒攻脉,手腕这伤……怎么搞的?”
沈昭只是含糊答到,“误入寒潭,不小心划伤的。”
“我说姐姐,撒谎也要打打草稿啊,你看这伤口,干净整齐,一看就是被刀剑所伤,你划的?”女子一副看穿沈昭的表情,反驳道。
沈昭暗道后悔,她是大夫啊,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不是,是她自己...”
女子白了她一眼,“算了,看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不过你说的寒潭,可是城北崖下的那个?”陆青荷抬眼,目光锐利如刀
沈昭眸光一沉,“你知道?”
女子没回答,只是收回手,转身走向药架,从最上层取下一个漆黑的瓷瓶,倒出一粒腥红色的药丸,捏开林蝉的下颌,塞了进去。
“我叫陆青荷,道长怎么称呼”
“沈昭”
“她这寒气入体,还被邪祟侵身。寻常医馆可不敢收”她淡淡道,“我能救,但价格不菲。”
“多少?”沈昭问。
陆青荷看了她一眼,“人命可是无价的,我看你,也不像能拿出多少银子的人。”
沈昭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钱袋,倒出几块碎银,这是她身上所有的盘缠。
“只有这些。”她将银钱推过去,“剩下的,日后补上。”
陆青荷扫了一眼,嗤笑一声,“仙门道长,也会赊账?”
沈昭神色不变,“她若死了,你一分也拿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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