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重得让人窒息。阿兰蛊婆似乎不愿在晚辈面前过多流露脆弱,挥了挥手,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几分硬朗,
“好了好了,人老了就容易啰嗦。你们赶路也累了,先去安顿歇息吧。该忙什么就去忙,别杵在我这儿了。”
说完,也不等众人回应,便转过身,步履有些蹒跚地朝内室走去,那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孤独。
花小七看着师父的背影,鼻尖又是一酸。她知道,师父也需要空间去消化这份思念。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众人便收拾妥当,带上祭拜的香烛纸钱和几样简单的供品,向寨子后山走去。
终于,在一向阳的山坡上,一座小小的坟茔安静地矗立着。坟头没有杂草,周围打扫得干干净净,显然时常有人前来照料。坟前立着一块简单的石碑,上面刻着‘慈师唐氏之墓’。
看到那墓碑的瞬间,林蝉就钉在了原地。巨大的悲伤如潮水将她淹没。她踉跄着扑到墓碑前,扑通一声重重跪下。
“师父…”两个字出口,已是泣不成声。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双手死死抠着地上的泥土。“师父,我来了,我来看您了。”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坟前的泥土里。
“徒儿,徒儿没用。”林蝉的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刻骨的痛苦和无尽的自责,“徒儿像个废物一样,现在,现在仇人还逍遥法外…”她用力捶打着地面,指节泛白,“师父…您教我的我都记着…可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做不到?我好恨…恨自己无能…更恨那些害了您的人。”
花小七看着林蝉悲痛欲绝的样子,心如刀绞。她默默在林蝉身边跪下,伸出手臂,紧紧环住她颤抖的肩膀。
“糖婆婆…”花小七的声音也带着浓重的鼻音,努力保持着清晰,“我是小七,我也来看您了。”她吸了吸鼻子,“您看,我把林蝉带回来了…她很好,她一直都很坚强,一直在努力,从没放弃过。您教给她的东西,她都好好记着呢。”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婆婆,您放心。我会一直陪着她,看着她,护着她。不会让她一个人扛着,不会让她受委屈…”她说完,对着墓碑,郑重地磕了一个头。
陆青荷和谢遥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也是沉甸甸的,日头不知不觉已近正午。陆青荷轻轻扶住哭得几乎脱力的林蝉,低声道,“婆婆知道你的心意了,莫要哭坏了身子”
林蝉伏在花小七肩头,抽噎着,勉强点了点头。起身,在众人的搀扶下缓缓向山下走去。
就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下方弯道的拐角处时,一道纤细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一棵古榕树上飘然落下。
血娘子换下了那身红蛇纹红衣,穿着一身普通苗家女子的布衣,长发简单地挽着,她站在唐傩婆的坟前,脸上惯有的戏谑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的平静。她看着那个小小的土包,眼神复杂难辨,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垂首,对着坟墓,极其短暂却异常端正地鞠了一躬。动作干净利落。
然后,她抬起头,目光投向众人离去的方向,唇角微勾,下一刻,她身形微晃,人已腾空而起,足尖在树梢上轻点借力,几个起落间便已掠过众人头顶,轻盈地落在他们前方丈。
四人脚步齐齐顿住,心头警铃大作。
花小七反应最快,上前一步,将陆青荷护在自己身后。谢遥看清来人那张脸时,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头顶,“血…血娘子!?”
林蝉没见过血娘子,但从花小七和谢遥的反应以及对方那诡异莫测的身手,也立刻明白来者不善,紧张地握紧了拳头,身体微微绷紧。
血娘子看着眼前四人如临大敌、剑拔弩张的架势,非但不恼,反而歪了歪头,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
“嘿嘿…又见面啦”
她的语气听起来甚至带着点老友重逢般的随意。
她没有理会花小七的戒备和谢遥的恐惧,目光只锁在林蝉身上。一步步上前靠近。
“还好…”血娘子在离林蝉一步之遥处停下,声音放得很轻又有些柔和,
“还好你们把小乖一起带出来了。”
这句话没头没尾,花小七只觉得更诡异。
血娘子缓慢的伸出手,直直朝着林蝉的脸颊抚去。动作轻柔得近乎怜爱。
“你想干什么!?”林蝉眉头紧锁,随后猛的侧身躲开那只冰冷的手,厉声质问。这女人的气息让她感到极度不适。
“不干嘛…”血娘子似乎对她的躲避毫不在意,手指停在半空,嘴角那抹温柔的笑意更加深了,“就是…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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