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人身不被察觉,那是窃贼。”琉璃语毕意识到自己这样说,会被林戚误会为顶嘴,连忙咬着唇,眼睛落在脚尖上,不敢再看他。
林戚打鼻子里嗯了声而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回到府上用了饭刚想沐浴,刘妈却走了进来:“先生求见小姐。”
求见这词用的妙,仿佛琉璃地位至高无上。
点了点头:“有请。”
王珏手中握着一幅字画走了进来,在门口说了一句:“新收了一幅字画,请小姐掌掌眼。”
琉璃笑着回了声好。
而后看刘妈关上门站在门口处,王珏走到桌前摊开一沓字画。那哪里是字画,只是一处院子。
“今日你见到了兵部的李显。”王珏抬头看着琉璃:“不问我?”
琉璃摇摇头:“先生要我上刀山,我便上刀山;要我入火海,我便入火海。先生交代的事,只做,不问。”
王珏沉思半晌,继续说道:“这是李府。李府比相府小上一些,是三进院。从这里进去,便是他的二进院。这里是他的书房。”
说罢摊开另一福画:“这里是书墙。相传书墙上装有暗格。从这里进去,是卧房,卧房连着书房。”
又摊开一幅:“卧房内陈列如此,盛传在他的床头或床底,有暗格。你记下这些陈列,兴许哪一日能救命。”
说罢站起身:“小姐名动京城,才两日,字画铺子便打开了场面。依我看,小姐未来可期。”
琉璃的眼沉在那一沓画上,嘴角扬了扬:“是先生教的好。”
“还不够。小姐若要在长安城立足,还需再勤勉些。”
“请先生指条明路。”
“豁的出去,才能活下来。”
琉璃还能说什么呢?凡尘种种都如云烟过眼,活着才是根本。王珏已把话说成这样,她自然懂得。
“那暗格之内,可有先生想要的东西?”她亦挑明了问他。
王珏点点头:“到时自然会告知小姐。”
“多谢先生。”
琉璃目送他出门,而后看刘妈关上门,走上前:“今日不早了,小姐他日再看罢?”
“好。”
沐了浴的琉璃坐在床头,放眼看她这间卧房。这偌大的相府,她只对这卧房熟悉,甚至去往花园的小院都不停更换着护卫。
此刻看这卧房,空空荡荡,屋内所有陈设都无棱无角,红木桌椅泛着陈年柔光。
连一件称之为凶器的物件都找不出来。
琉璃闭上眼睛,想起王珏说的那句:“豁的出去,才能活下来。”
她嘴角噙着一丝笑,乍看惊艳,再看微苦,深看冰冷。
今晚死不了,今晚得以安然入睡。
再睁眼之时,看到外头月朗星稀。感觉睡了很久,竟不足一个时辰。光着脚下地,冰凉丝丝入扣,令她被火炙烤的心舒服几分。
推开门径直走到院中看着司达:“司达,我就看看月亮。”
她一袭白衣站在月光下,如瀑长发披散到腰间,仰头看着月亮。
第9章
午后的书画铺子放了几盆干冰,琉璃贪凉,把脸靠在盆沿上,香汗止住了,水珠又凝了满脸。
温玉拿起帕子在她脸上轻轻擦了擦,而后去角落里看书。温玉有几日没有与琉璃正经说话了,有事之时对着刘妈说,无事之时干脆消失。琉璃大体知道她的心结在哪儿。
每每看向林戚的眼都带着几分哀伤,她应是真的爱慕林戚。
这会儿铺子里没有什么人,王珏对司达耳语几句,而后对琉璃说道:“朱雀街上今日有飞天表演,想必小姐还未曾看过。不如让温玉和司达陪着小姐去看看。”
“先生不去?”琉璃把脸从盆沿上抬起,水汽令她的眼看起来雾蒙蒙的。
“这会儿还有些事要处理。”
“好。”琉璃起身,看向司达:“有劳了。”
温玉在前,琉璃居中,司达随后,三人都无话,好在街上熙来攘往,倒也显得不那么突兀。
朱雀街离铺子很近,拐过一条巷子便到了。琉璃还从未见过这样宽的街。
江南的街巷都是窄窄的,泛着潮气的石板路,鲜少有人走过的石板上布满青苔;
朱雀街没有隐秘之处,一条笔直的宽街,各种人在街上匆匆往来。
再向前,便过不去了。人把整条街堵的水泄不通。琉璃听到人群发出一声惊呼,顺着人头的方向抬起头,看到几个人在空中飞。
他们身着五颜六色的衣裙,广袖舒展,身姿柔美。随着丝竹声起,竟是在空中跳起了舞!
琉璃看痴了,那些人在空中那样自在,在空中柔成一条河、一只雁、一棵柳。
好似可以变成世上任何一样物件,也好似可以变成任何一个人。这当是她此生看过的最美的舞了。琉璃的眼竟有些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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