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星语终于抬起眼,看向她,但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漠然:“懂了。黎老师请继续,不要浪费时间。”
她甚至微微蹙了下眉,仿佛黎予的“多话”是一种打扰。
“浪费时间”四个字像冰锥一样刺进黎予心里。她所有试图靠近的努力,在对方眼里,只是“浪费时间”。
接下来的时间,黎予不再尝试任何多余的交流,只是机械地讲着课,声音越来越干涩。她能感觉到身旁的人像一座拒绝融化的冰山,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那份昨日还让她心软的“脆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她感到无力和……受伤的疏离。
课程结束,黎予几乎是逃离般地收拾好东西。她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下,背对着耿星语,那句“好好休息”说得异常艰难。
身后传来耿星语毫无波澜的声音:“知道了,谢谢黎老师。”
门在身后关上。黎予站在空荡的楼道里,久久没有动。心里那股闷痛越来越清晰——
她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又一次,她连原因都不知道。
门内,耿星语靠着门板滑坐下来,将脸埋进膝盖。扮演冷漠耗尽了她所有力气,比发烧更让她疲惫。
她听着门外那片寂静,知道黎予已经离开,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一个在门外,困惑失落,为自己的笨拙和无法跨越的距离而感到无力。
一个在门内,自我折磨,用最伤己的方式推开最渴望的温暖。
这两日的家教,从小心翼翼的试探到彻底的冰封,将两人之间无法言说的隔阂与拉扯,刻画得淋漓尽致。
那扇门,隔开的不仅仅是空间,更是两颗想要靠近却又害怕受伤的心。
黎予走出那栋令人窒息的居民楼,夏日的阳光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阳台,精准地落在那熟悉的七楼窗口。
窗帘紧闭,隔绝了内外的一切。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完全理解的疲惫和一丝……隐约的了然。
这种突如其来的、毫无征兆的冰封与疏离,让她感受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去年那个时候,耿星语那条决绝的分手信息之后,彻底的断联,何其相似。
那种将所有人、所有关心都推开,独自缩回坚硬外壳里的状态……或许,耿星语此刻的奇怪与反常,并非是针对她黎予个人,而是源于某种她尚未知晓的、更深层的原因?这个念头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心中漾开圈圈涟漪。
一向不爱主动打电话的黎予,几乎是凭着一种直觉,从通讯录里找出黄鑫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在干嘛?”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电话那头传来黄鑫刚睡醒、带着浓浓鼻音的回答,还伴随着慵懒的清嗓声:“还没起床呢,怎么了?”
黎予一反常态地没有调侃她的懒觉,直接切入主题,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执拗的认真:“下午有空吗?出去走走。”
黄鑫似乎被她的严肃弄得清醒了些,来了点兴致——这个年纪的她们,除了学习,对什么都容易提起兴趣。“可以啊,你想去哪里潇洒?”
“我想……”黎予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模糊的城市轮廓,声音轻了下来,“回我小时候住的地方看看。”
黄鑫在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带着难以置信的嘀咕:
“啊?那儿……居然还没拆吗?”在她的认知里,那种老旧的片区早就该在城市发展的洪流中消失了。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黎予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非去不可的坚定。
……
源江县确实今非昔比了。
依托旁边那座新建的、据说在全国都排得上号的大型水电站,河道被拓宽,两岸也做了景观绿化,比起前两年的荒凉,景色算是好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带来的经济效益,街上车流明显增多,甚至能看到一些挂着外地牌照的旅游房车和带着相机、说着不同口音的游客。
这座偏远的贫困小山城,正笨拙而又努力地,试图朝着“江滨旅游小城”的方向发展。
当然,这种改变并非一蹴而就。当黎予和黄鑫辗转找到她记忆中的那个“家”时,看到的只是一扇被粗糙水泥彻底封死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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