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点科技总部,顶层交易室。
这里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战争指挥部”。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浓烈的咖啡因和尼古丁混合的焦灼气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鼻腔和神经。一百多名从东盛集团抽调来的顶级交易员、分析师和操盘手,眼睛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眼前瀑布般刷新的数据流。
键盘的敲击声密集如雨,混合着一声声压抑的低吼和嘶哑的咒骂,构成了一曲末日般的交响乐。
“姜总!‘天玑’板块失守,我们被迫斩仓,损失超过八十亿!”
“对方又投入了三百亿,正在猛攻我们的‘瑶光’阵地,那里的持仓是我们最后的预备队!”
“不行了……我们的资金流快要断了……再有半小时,最多半小时,我们就会全线爆仓!”
姜觅云站在总指挥的位置上,已经超过三十个小时没有合眼。她那身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早已满是褶皱,精致的妆容也被疲惫所掩盖,只剩下一双依旧锐利如鹰的眼睛,死死地钉在主屏幕上那道岌岌可危的防线上。
一千八百亿的庞大防线,在华尔街“秃鹫联军”那如同海啸般连绵不绝的攻势下,已经被撕扯得千疮百孔。
她紧紧地攥着拳,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的嫩肉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她的大脑在超负荷运转,疯狂地计算着每一个可能的破局点,但结果都是死路一条。对方的资金体量,几乎是她的三倍。这根本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屠杀。
“梁耀呢?”她忽然转头,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梁总……他今天一早就出去了,电话也打不通。”助理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引爆这位冰山女王的怒火。
“出去了?”姜觅云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失望。
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去了哪里?
整个团队的士气,随着这个消息,跌落到了谷底。连主心骨都“消失”了,这场仗,还怎么打?
……
与此同时,京城,潘家园旧货市场。
与几十公里外那个充满硝烟味的金融战场恍若两个世界,这里充满了喧嚣的市井烟火气。空气中混杂着尘土、汗水、烤红薯的甜香和油炸臭豆腐的“异香”。
梁耀正蹲在一个地摊前,手里捏着一个油腻腻的煎饼果子,吃得津津有味。他穿着一身最普通的休闲装,戴着鸭舌帽,看起来就像一个来旅游的大学生。
他的蓝牙耳机里,传来王牌那上蹿下跳的声音。
“哎哎哎,左边,对,就是左边那个卖假玉的胖子,他摊位上压桌角的那块黑不溜秋的铁疙瘩,看到了没?”
梁耀的目光,顺着王牌的指示望去。那是一块人头大小、通体漆黑、表面坑坑洼洼的金属块,上面还沾着不少陈年的油渍和灰尘,看起来就像一块从废品站里捡回来的压舱铁。摊主正用它来压着一张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塑料布。
“看到了。”梁耀平静地回答。
在外人看来,这块“废铁”平平无奇。但在梁耀开启了“管理员权限”的视野里,这块金属内部,却流淌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宛如星河般璀璨的能量光晕。它的原子结构,完美、稳定,带着一种超越当前地球文明的几何美感。
常温超导材料。
这就是梁耀失踪一天一夜,利用“管理员权限”对全城进行地毯式扫描后,找到的唯一一件来自未来垃圾场的“漏网之鱼”。
“就是它!根据本天师的‘望气术’,此物蕴含开天辟地之神力,必是吾等翻盘之关键!”王牌的声音兴奋得像是中了五百万,“上!发挥你三寸不烂之舌,把它给盘下来!”
梁耀擦了擦嘴,站起身,走到了摊位前。
“老板,这块压桌角的铁,怎么卖?”
胖摊主抬了抬眼皮,懒洋洋地说道:“那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陨铁,有灵性的,传家宝,不卖。”
梁耀还没开口,耳机里的王牌就炸了:“我靠!这胖子够黑的啊!陨铁?我呸!梁耀,别跟他废话,直接用我教你的‘玄学砍价大法’!”
梁耀嘴角抽了抽,硬着头皮,清了清嗓子,按照王牌的剧本念道:“老板,我看你印堂发黑,此物与你气场不合,它沾了隔壁摊的晦气,五行相克,乃大凶之兆。你今天要是卖给我,就当是结个善缘,破财免灾。这样,五百块,我帮你把它请走,如何?”
胖摊主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梁耀,抄起身边一根痒痒挠:“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找茬来了?滚滚滚!别耽误我做生意!”
耳机里的王牌急得大叫:“哎呀!你表情不对!眼神要迷离,语气要高深,要有大师范儿!你这演得像个街头算命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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