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泰微微一笑:“我和大汗说粟特人的通神疗法,需要取一点你的血,配合一下。”
曲迦音:“……”
胡泰割破了曲迦音的手指,取了一点血在陶瓶中。
“先睡吧,毒已经清了,不过为了让救你显得真实一点,我会对大汗说,要看你能否在两个时辰内醒来。”
而后他用手掌轻轻抚过曲迦音的眼睛,让她沉沉睡去。
帐外众人守了半天,忽闻帐中响起呢喃般的祷词,那是胡泰在低声吟诵。
大家听不懂粟特语,但觉得胡泰的声音如风一般温柔。
胡泰从消散的烟雾中走出来,迎着众人关切的目光中说:“两个时辰内,她若能醒来,便无大碍了。”
他拦住要冲进去的阿古拉:“让她安睡一会儿,我觉得她会醒来。”
胡泰的目光在阿古拉脸上停留了一瞬,阿古拉突然心头一跳,他感觉这个人很不一般。
胡泰走远之后阿古拉还是盯着他的背影看,乌恩问:“他有什么奇怪之处?”
阿古拉喃喃地说:“我感觉他……像是很遥远的地方来的人。”
乌恩笑了一下:“他本来就是粟特人,来自遥远的国度。”
阿古拉没说什么又盯着帐内看。
乌恩无奈摇头,转身走了几步,发现阿古拉不动:“你就像根木桩似的站在这里吗?”
“嗯,我就守在这儿,直到她醒来。”
从清晨曲迦音出事,到粟特医者施救已过了大半日,在大汗的帐中,胡泰正给众位首领们讲述昔日在金国的见闻。
对于金国细作竟渗透至草原腹地,大汗震怒,当即传令各部落首领进行整肃,彻查内奸。
乌恩在帐中用罢饭,望见远处阿古拉还伫立在那里,吩咐随从包了烤饼,慢悠悠地走过去。
“木桩子,你吃饼吗?”乌恩扬了扬手中食囊。
阿古拉伸手要拿,乌恩却抬手收回,戏谑道:“哦,忘了,木桩子不吃东西。”
阿古拉:“……”
“好了,跟你说正事,我感觉这事很不一般。”乌恩把饼塞到阿古拉手里。
“本来就不一般,有人下毒要毒死她。”阿古拉接过饼,眼眶发红。
“我忘了,木桩子脑子也不太灵光。”乌恩摇头。
阿古拉:“……”
乌恩看了一下周围压低声音说:“事发至今,长生天降罪于曲迦音的流言越来越多,有人在暗中作怪。”
阿古拉皱着眉头:“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自然不能让背后之人得逞。”乌恩说,“所以不能这么呆呆站着。”
阿古拉微涨红了脸:“我是怕……怕他们再下黑手……”
乌恩眼神变得柔和:“我打算派人去暗中查一查,看看是谁老在嚼舌根,揪出背后之人!”
阿古拉啃着饼,他盯着远处暮色沉沉的草场,声音低沉却带着决断:“我有个法子……或许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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