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迦音正色道:“我们的任务,正是要阻止此事。大人可知,那些丹药是用羽族的血炼制而成的?羽族为此忍受痛苦,已濒临灭族,我们必须阻止这一切,解救羽族。”
曲迦音将自己这些天来在静园见到羽族以及和道长交锋之事都一一道来。
沈琰听闻后面色凝重:“羽族之血炼丹之事我也听闻,只觉震惊又残忍!不过女皇极为看重丹药,不但自己服用,还赐与众臣。我因屡次拒绝,已引起她的不满。要解决此事,绝非一朝一夕。”
曲迦音点头认同:“确实如此。我们要让女皇知道丹药有毒,但为她炼制和进奉丹药的道长和大太监,肯定会从中作梗,他们巴不得女皇继续服用丹药,好维持自己的地位。”
“另外……”曲迦音压低声音,“丹毒会摧垮心智和身体,若因丹药发生大事……宫中也需有人稳住局面。”
沈琰想到前朝因为食服丹药而暴毙的帝王,又想到女皇在宴会上的暴怒,眉头紧锁:“此前我与朝中大臣和宫中之人接触,能感觉到他们中有人对炼丹之事不满,只是不敢公开反对。接下来,我会继续打探这方面的消息,看看能否争取到他们的支持。至于宫中,我与皇太女和皇女也有接触,只是目前看来,她们似乎没有明确反对炼丹之事。”
沈琰将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一一说出,并报出自己在宫外的住址。
曲迦音也说了舞班在宫内何处,以及两个人在宫内可能相见的时间地点,又补充道:“我如今不便随意出宫,每月上、中、下三旬各有一次休沐,届时可出宫采买,我们到时可在宫外见面。”
二人同为来自异时空之人,此番交谈后正式达成同盟,心里都安定了不少。
曲迦音还做了一个决定:召唤在《草原英主》世界中的阿古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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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丹毒积深的帝王结局大都是暴毙,若未来会有宫变……要早做打算。
沈琰来到醉云楼里的雅间,赴皇太女萧昙之约。
不多时,萧昙策马而来。
沈琰早就听闻皇太女行事张扬,她常带着护卫去京郊围猎,日常出行,也爱着劲装,骑快马。
寒暄落座之后,江州的鲜鱼也端了上来。
萧昙指着青瓷盘里的鱼说:“这醉云楼的鱼做得着实不错,沈探花尝尝和家乡相比如何?”
沈琰谢过,将鱼肉送入口中品尝,随后赞道:“醉云楼的手艺着实不错,完全不输江州本地风味,令人称奇。江州鱼以鲜着称,虽说食不厌精,但有的食材若能保持鲜味,更胜过精雕细琢。”
萧昙也点头道:“沈探花说的不错,有时候调味过多,反而掩盖住了食物的真实味道。最近宫内盛行滋补,那些食材自是不错,但烹饪过于繁复。前几日玄清子道长还呈上了养颜丸,母后赐给了孤,孤服用之后确感荣光焕发,不过总觉得吃食少了几分滋味,要不是这鱼本味至鲜,怕还品不出来呢。”
沈琰心中一动,斟酌了一番回应道:“臣略懂一些医理,斗胆为殿下解惑。臣曾经在医书中看到,‘服滋补之物需清淡饮食’,否则会令人觉得腻滞,殿下此后可多加留意。”
萧昙笑着说:“想不到探花还懂医理,你这话倒是提醒了孤,最近膳房还流行做药膳,孤品尝后味道先不说,只觉食欲更加不振,看来滋补之物不可多服啊。”
她舀了勺汤喝了一口,而后说:“陛下求长生,孤和皇妹也沾上了仙药的光,自是喜悦。不过这药服了之后,食无味,寝不安,却也是孤没想到的。之前宴席上沈探花谢辞了丹药,是否也是知道有这种反应?”
沈琰想到之前和曲迦音聊的下一步计划,他们需要让更多人加入到反对丹药的阵营中。
他沉声道:“臣近日阅览前朝典籍,有多位帝王喜服丹药,起初都神清气爽,但接下来却燥热难耐,身体日渐衰微,臣想,这丹药并非人人都适宜,若是干脆弃之,静心养性,或许会更好。”
沈琰借前朝表明了反对服用丹药的态度,萧昙自是明了。
她看向沈琰,认真地说:“前朝的教训,自然应记得。沈探花见多识广,想必也见过不少关于丹药的记载,可有什么好法子,能让身子舒服些?”
萧昙的话中之话,沈琰已了然。
他也迎着目光,认真答道:“若丹药当真让陛下身子不适,甚至扰了心神,臣以为,正本清源,方为上策。”
萧昙看向沈琰的目光中满是激赏:“先生所言,正中孤的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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