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认识这个吗?”张鑫的声音平淡得像在介绍一道菜,“这叫‘指尖菩萨’。夹在指头上,慢慢收紧,保管让你感觉十指连心,如见菩萨,飘飘欲仙。”
魏全吓得脸都绿了,裤裆里瞬间传来一股温热的骚臭。
“不……不要……张司使,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张鑫懒得与他废话,又拿起一根拇指粗细、布满倒刺的藤鞭,在空中虚挥了一下,发出“呜”的一声风响。
“这个呢,叫‘过山龙’。一鞭子下去,从后背到前胸,保你皮开肉绽,龙游全身。听说魏公公平日里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想来尝尝这滋味,定是别有一番风情。”
“啊——!”
光是听着描述,魏全就已经崩溃了。他拼命地挣扎着,木架被晃得“咯吱”作响,一股更加腥臊的恶臭从他身下弥漫开来,屎尿齐流,狼狈到了极点。
“我说!我说!别用刑!我什么都说!”他哭喊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是我贪财!我鬼迷心窍!我偷了宫里的东西出去卖,我认罪!我全都认罪!”
张鑫冷眼看着他,不为所动,只是对手下使了个眼色。
两个如狼似虎的校尉立刻上前,一人拿着“指尖菩萨”走向魏全的手,另一人则高高扬起了“过山龙”。
就在魏全以为自己死定了,准备发出杀猪般惨叫的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牢门外传了进来。
“哎呀,张司使,你们这儿待客之道也太‘热情’了点。瞧把我们魏公公给感动的,都涕泗横流了。”
牢门打开,苏哲背着手,迈着四方步,优哉游哉地走了进来。他嫌恶地捏着鼻子,在离魏全三步远的地方停下,皱眉道:“啧啧,这味儿可真够上头的。张司使,你们这儿的卫生条件,有待提高啊。”
魏全看到苏哲,如同溺水之人看到了最后一根稻草,又像是看到了催命的阎王,表情复杂到了极点,只是一个劲地哭喊:“侯爷!苏侯救我!我是冤枉的啊!”
“冤枉?”苏哲笑了,他从怀里慢悠悠地掏出一张纸,在魏全面前晃了晃,“我这儿也有一本账,要不要听我给你念叨念叨?比如说,嘉佑元年三月,你从宫中御药房偷了三支百年老参,通过老吴的手,卖了八百贯。又比如说,去年冬天,你把官家赏给陈妃的一件火狐裘给掉了包,换成次品,真的那件卖了一千二百贯……这些,需不需要我一件件帮你回忆一下?”
苏哲念出的每一笔,都像是重锤狠狠砸在魏全的心上。他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他知道,对方什么都知道了!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都是小的猪油蒙了心!小的再也不敢了!”魏全彻底放弃了抵抗,只剩下磕头虫般的求饶。
“不敢了?”苏哲的笑容变得玩味起来,“晚了。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吗?”
他从怀里又掏出一件东西,那是一块玄铁令牌,在火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令牌上,四个大字龙飞凤舞——如朕亲临!
“官家在病榻上,把这个交给了我。他说,皇嗣一案,牵涉过大,人心叵测。为免夜长梦多,让我查案的时候便宜行事,无论查到谁,官职有多高,都可以……”苏哲故意拖长了音,然后嘴里轻轻吐出四个字:“先斩后奏。”
轰!
“先斩后奏”四个字,如同九天惊雷,在魏全的脑子里炸响。他彻底傻了,眼神涣散,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所有的侥幸,所有指望背后主子能出手相救的幻想,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苏哲欣赏着他绝望的表情,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看,这玩意儿比开封府的捕票、大理寺的文书好用多了。一刀下去,案子就结了,多省事。你现在不说,也没关系,我正好拿你试试这令牌好不好使。到时候我写个折子,就说你畏罪自尽,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不!不要!”强烈的求生欲让魏全回过神来,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我说!我全都说!求侯爷给我一条活路!”
“那就说说吧,从头说起,别漏了细节。”苏哲拉过一张凳子,好整以暇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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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全涕泪横流,开始断断续续地交代。他承认了自己是宫中某些大人物的眼线,负责传递消息,也承认了自己贪财,帮人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财物。他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威逼利诱、身不由己的小角色。
然而,当苏哲问及十几年前杨德妃生产那件事时,魏全的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含糊其辞地说道:“那……那件事小的真的不知情啊!当时只是奉了一位已经过世的老公公的命令行事,送一个生了急病的宫女出宫就医,后来那宫女就……就病死了……”
“哦?是吗?”苏哲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魏全,眼神冰冷如刀,“魏公公,你这就没意思了。这就像账房先生到了年底,总想藏点私房钱,以为东家看不出来。你觉得,我是那种好糊弄的东家吗?”
他不再多言,只是冲张鑫扬了扬下巴。
张鑫心领神会,一挥手。
那两个校尉再次逼近,这一次,他们的眼中再无半分犹豫,“指尖菩萨”的铁钳,带着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缓缓张开,对准了魏全的小拇指。
“不——!我说!我全都说!别用刑了!”
看着那闪着寒光的钢针,魏全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尖叫。
“还有一个婴儿!”他涕泗横流,声音嘶哑地喊道,“当年还有一个婴儿被带出宫!执行此事的宫女叫若云,是杨德妃的贴身宫女,我帮她带着那个婴儿逃出了宫!我发誓,我只知道这么多!我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命令来自一位早已过世的老太监!”
为了活命,他竹筒倒豆子般吼出了所有秘密,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我只记得……那个宫女若云,她的老家,好像是……好像是在蜀地的渝州!之前她发几封家属上面写了渝州府江津县白塔村”
整个地牢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苏哲的脸上,那副标志性的懒散和幽默早已荡然无存。他的拳头在袖中悄然握紧,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与锐利。
蜀地,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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