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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成长轨迹(第1页)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顾念星和顾念玥这对双生花,已经迎来了她们人生的第一个重要节点——小学入学。

九月的晨光透过落地窗,在顾家别墅的餐厅里洒下温暖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烤面包的香气和现磨咖啡的醇厚味道。这是一个看似与往常无异的清晨,却又处处透着不同寻常的紧绷感。

沈清玥穿着舒适的米色针织衫和长裤,正耐心地试图将念玥过于活跃的头发梳顺。小姑娘今天格外兴奋,坐在椅子上也不安分,小脚晃来晃去,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对母亲手中试图束缚她头发的梳子颇为抗拒。

“念玥,乖,别动。”沈清玥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今天开学第一天,我们要打扮得整齐一点。”

“妈妈,为什么一定要扎辫子?”念玥嘟着嘴,大眼睛里满是不解,“像星星一样剪短头发多好呀!”

坐在她对面的顾念星,闻言只是抬起眼皮,安静地看了妹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专注地看着摊开在桌上的绘本。她的头发利落地剪到耳际,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与父亲如出一辙的沉静眉眼。她已经穿戴整齐,白色衬衫、深蓝色背带裙、及膝袜和小皮鞋,一丝不苟,连放在腿上的小手都规规矩矩地交叠着。

这对双胞胎,虽是同日同时出生,性格却从襁褓中便显现出天壤之别。

念星,人如其名,像夜空中最恒定那颗星。她从小就不爱哭闹,能一个人安静地玩很久,对秩序和规则有着超乎年龄的执着。她的玩具总是分类摆放整齐,绘本看完必定放回原处。她继承了顾言琛的沉静和超强的观察力,也继承了沈清玥在某些时刻惊人的专注。此刻,她看似在看书,实则耳朵微微竖起,将餐厅里的一切动静都收入耳中。

而念玥,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她是家里的小太阳,是跳跃的光斑,是永不停歇的小旋风。她情感外放,笑点极低,哭起来也惊天动地。她对世界充满无尽的好奇,但耐心有限,兴趣转移得快。她有着沈清玥的明媚笑容和灵动眼神,也继承了顾言琛深藏不露的、一旦认定某事便异常执拗的劲头——只是这劲头,目前大多用在如何逃避扎辫子、如何多听一个睡前故事上。

顾言琛端着两份精心准备的营养早餐从厨房走出来。他穿着简单的灰色家居服,围裙还系在腰间,身上带着烟火气的温暖。他将印着小兔子图案的餐盘放在念玥面前,又把印着星空图案的放在念星面前。

“谢谢爸爸。”念星抬起头,礼貌地道谢,声音清脆平稳。

念玥的注意力立刻被造型可爱的小兔子面包吸引,暂时忘记了头发的烦恼,拿起勺子欢快地吃起来,嘴角很快沾上了果酱。

顾言琛在沈清玥身边坐下,目光扫过两个女儿,最终落在妻子微蹙的眉头上。他伸出手,在餐桌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别紧张,只是上学而已。”

沈清玥回握住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我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就是……感觉她们一下子就要进入一个小社会了,要离开我们的视线……”她顿了顿,看向吃得正香的念玥,和安静用餐的念星,“尤其是念星,她那么安静,我总怕她会被忽略,或者受了委屈也不说。”

顾言琛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大女儿。念星正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姿态优雅,眼神平静,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新环境毫无惧意,又仿佛将一切情绪都完美地收敛在了那副沉静的外表之下。他知道妻子的担忧,念星的性格,太像小时候的他了。习惯于自我消化,不轻易向外求助。

“我们要相信她们。”他捏了捏沈清玥的手心,语气沉稳,“念星有她的世界和力量,念玥……也有她闯荡世界的方式。”他说着,目光转向正试图用勺子把小兔子面包的耳朵单独卸下来的小女儿,眼底泛起一丝无奈又宠溺的笑意。

出门前,最后的“战役”在玄关爆发。

念玥坚持要背一个亮闪闪的、带着夸张羽毛装饰的新书包,那是她昨天刚在商场一眼相中、磨着外婆买下的。而沈清玥则认为,第一天上学,应该背学校统一发放的、简洁大方的深蓝色书包。

“不要这个蓝色的!太丑了!”念玥抱着她那个花里胡哨的宝贝书包,小身子扭成麻花,眼圈瞬间就红了,“我的小羽毛书包最好看!”

“念玥,听话。”沈清玥试图讲道理,“所有小朋友都背一样的书包,这是规则。”

“规则不好!”念玥跺着脚,眼泪说来就来,开始采用她百试不爽的“声波攻击”。

就在沈清玥头疼不已,准备强行执行“妈妈规则”时,一直安静站在旁边,已经自己穿好小皮鞋的念星,忽然走到了妹妹面前。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书包上那簇柔软的粉色羽毛。

念玥的哭声小了一些,抽噎着看着姐姐。

念星抬起头,看向沈清玥,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妈妈,妹妹喜欢,就让她背吧。”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逻辑清晰得不像个六岁的孩子,“老师如果问,我会解释,是妹妹的个人喜好。不影响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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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玥愣住了。她看着大女儿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睛,那里面的笃定和淡然,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顾言琛站在一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走到念星身边,蹲下身,平视着女儿的眼睛:“星星,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念星点了点头:“可以。妹妹开心更重要。而且,”她看了一眼那个亮闪闪的书包,语气平淡地陈述,“确实不难看。”

最终,在这场书包争夺战中,念星用她超乎年龄的冷静和一句“不影响别人”,意外地为妹妹赢得了胜利。念玥破涕为笑,欢天喜地地背上了她的“战利品”,还不忘给了姐姐一个大大的拥抱。念星似乎有些不习惯这样热烈的表达,身体微微僵了一下,但并没有推开妹妹,只是伸出小手,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后背。

去学校的路上,顾言琛开车,沈清玥坐在副驾驶。后座上,念玥扒着车窗,兴奋地指着外面的一切,问题一个接一个,像只快乐的小麻雀。而念星则安静地看着窗外,目光掠过行道树、匆匆的行人、其他的车辆,沉静得仿佛在思考什么哲学问题。

沈清玥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个女儿截然不同的状态,心中的担忧与感慨交织。她轻声对顾言琛说:“你看她们,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顾言琛的目光也落在后视镜里,唇角微扬:“夏天热情奔放,秋天沉稳丰盈。都是好季节。”

车子平稳地停在小学门口。这里早已聚集了许多送孩子的家长和穿着崭新校服、背着统一书包的孩子们。当顾言琛和沈清玥牵着双胞胎下车时,不可避免地引起了一阵小范围的骚动。即使他们刻意低调,戴着帽子和口罩,但那出众的气质和偶尔被认出的轮廓,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念玥对周围的注视浑然不觉,或者说毫不在意,她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陌生的校园、高大的教学楼和那么多同龄的小朋友,兴奋地摇晃着妈妈的手。而念星,则微微蹙了下眉,下意识地往爸爸身边靠了靠,握紧了顾言琛的手。她对这种聚焦的目光,表现出了一种天生的敏锐和些许不适。

顾言琛感受到了女儿的紧张,他用力回握了一下她的小手,弯腰在她耳边低声说:“别怕,星星。就像爸爸去工作一样,这里是你学习和交朋友的地方。”

念星抬起头,看着爸爸沉稳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紧抿的嘴唇放松了些许。

在班级门口,老师亲切地迎接新生。念玥大方地松开妈妈的手,响亮地说了声“老师好”,就跟着引导走进了教室,甚至没有回头。而念星,则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她回头看了看爸爸妈妈,眼神里有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依恋。

“去吧,星星。”沈清玥蹲下身,帮她整理了一下其实已经很平整的衣领,柔声鼓励,“放学时,爸爸妈妈一定准时来接你。”

念星再次点头,然后转过身,迈着和她性格一样沉稳的步伐,走进了教室。她的背影挺直,小小的,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定的力量。

看着两个女儿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门口,沈清玥一直强装的镇定才松懈下来,眼眶微微发热。顾言琛揽住她的肩膀,将她轻轻带入怀中。

“她们长大了。”沈清玥的声音有些哽咽。

“嗯。”顾言琛应着,目光依旧停留在教室方向,那里有他生命中最珍贵的两颗星辰,即将开始书写属于自己的轨迹。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们的世界会更大,而他和清玥要做的,就是站在她们身后,成为那片永远守望的、最坚实的港湾。

成长的轨迹,已然铺开。而属于顾念星和顾念玥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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